按照以往对何朔的了解,他不是轻易交朋友的人,如果真的和眼前这位有些古怪的人交了朋友,要么……就是为了破案!
怪怪,何朔这家伙现在心思也挺重啊!
“咳咳。”陶澄故意清了清嗓子,“你也是本地人?”
易墨双眼虽含笑,却感觉有一丝冷傲:“算是吧。”
“算是?”
“嗯,住的久了,可以算吧?”易墨回答。
“呵呵。”陶澄冷笑了一声,“那你一直住在城北?”
“对。”
“一个人?”
“对。”
陶澄问完,继续打量了一番易墨,三十出头,四十不到,人属于清瘦却很结实的样子。虽然面色不太好,有些苍白,但精神看上去不错。一件黑色的衬衣和一条笔挺的西装裤,保守的装扮。
这样的男人,要是在城南的街头,一定会得到不少女人的目光,只可惜待在这么一家破旧的杂货店,不见天日的。
看他手上也没个戒指,死气沉沉的屋子也不像是有女人住的痕迹,看来是未婚。举手投足间,还有一些贵气,那就是一般的女人看不上了?
陶澄想走神了,这么打量别人,猜测别人好像有点不礼貌,但是面前的男人也确实显得不那么平易近人啊。
“这个店,是你自己的?”陶澄扫了一眼整个店铺,问。
“是啊。”易墨回答。
“就你一个人?没人帮你一起吗?”陶澄试探着问。
“这家小店,你也看见了,没什么人来,东西也不值钱,所以,我一个人足以。”易墨回答,“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需要?”陶澄笑了起来,“你这么一家店里,应该没我需要的什么东西,我就是路过,随便看看。”
易墨微笑着点了一下头:“那请便。”说完,他便侧身要离开柜台了。
陶澄眼神很好,一下子就注意到他身后的柜子上放着一沓名片,连忙叫住了他:“那个,易……易老板,这个名片能给我一张吗?”
易墨看着陶澄指了一下柜子,便回来拿起了名片盒,里面的名片放在这边已久,边缘已经褪色。易墨将名片盒放在陶澄面前:“你要这个名片?”
“嗯啊!”陶澄点点头,抽出一张名片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他们发现的那张名片,一模一样,“这个名片真有意思,没有姓名也没有电话,单单一个地址,还有个有趣的名字——解忧杂货店。”
易墨低头笑了一声:“名片印了许久,也没排上过用场,至于店名,也是随意取的,也解不了什么忧。”
“是吗?”陶澄收起一张名片,小心地放入胸前的口袋里,“但取名再随意,也会有它独特的意义吧?易老板不妨说一说,我倒是挺好奇的啊!”
易墨用深邃的眼睛盯着陶澄看,眼里透出了严肃和冷峻,但又很快用他标志性的微笑掩饰了:“你看我这店里都是一些杂货,大家将无用的东西送到我这来,不就是为他们解决了烦恼吗?”
“哈,哈哈哈。”陶澄双手插兜,笑了两声,“也对,也对。”
“那陶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易墨问。
“没事,没事了。”陶澄摇头晃脑,“那你忙你的吧,我就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去开身后的门,“下次和何朔一起,再来拜访一下你。”
“好,恭迎。”
随着门上方的叮当声响,易墨目送陶澄走出了杂货铺,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屋子里又恢复了原来的黑暗与宁静。
“啊——呀!”陶澄刚出杂货店的门,立刻迎着日光伸了个懒腰,刚才在那么一个小屋子,感觉整个人都压抑了,幸好出来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装,突然发现整条街已经卸去了刚才的繁华,空无一人,没有路人,也没有开张的铺子,就连吹过耳旁的风都是寂寥的痕迹。
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陶澄疑惑地再三确认四周,两侧土灰色的房屋,安静地待在原地,干净的路面除了几片落叶,就没有留下早市的任何痕迹。
这么早就散场了?还收拾得那么干净?
就在他寻思着,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不知是哪栋楼房,哪户人家,突然用力关上了门,“砰”地一声,吓到了他,这才回过神来。
城北不是什么好地方。
陶澄在心里嘀咕一句,然后赶紧回自己车上去——还是早点回家洗洗弄弄,免得沾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