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
    恶灵似乎看出了林润的心思，不由发出了阴沉的笑声。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你。”林润摇了摇头，视线向密林的四面八方看去，“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来让我对序列更加的重视的话，我认为其实大可不必。”
    “你知道，为什么祂并没有选择那条完美的序列一同修炼吗？”
    恶灵并没有直接回答林润的话，反而喃喃自语了起来。
    阴沉的音线在密林四周回荡，头顶之上方才还隐约有些光线的林顶，也彻底的归于黑暗。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嗯？”
    林润皱眉不已，他有些不太满意，自己都已经那样说了，这只恶灵还沉醉在它所编制出来的假话里无法自拔？
    莫不是这只老鬼在怨恨森林里面待太久了，变得神智模糊了？
    “嗯...有这种可能。”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林润是越想越觉着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通过恶灵先前与自己聊天之时所透露出来的话，他生前在族群之中的地位应该很高才对，毕竟他先前可是专门提到过，他曾经想培养年轻的风暴与海洋之神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等等！
    林润突然一惊，接班人？！
    莫非...
    林润浑身的汗毛开开根根笔直竖起。
    “那也就是说...这个和自己说话的恶灵，是...曾经的族长！？”
    林润突然想了起来，不久前杀死的那只七级恶灵，在临死之前曾经说过，自己手上的这枚戒指，正是曾经族长丢失的宝物...
    想到了这里，林润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自己左手的食指。
    那枚古朴的戒指仍然还是安静的戴在他的手指之上，似乎并没有因为曾经的主人出现而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如果真是族长的话，那我未免也太幸运了一点...”
    当然，林润心中所想的这个幸运，很明显是反着说的。
    既然是族长，那么自己哪怕动用了隐蔽符，也的的确确是无法逃过它的追踪的。
    族长，也就代表了怨恨森林之中最为巅峰的战力。
    “这下可真的是惨了...我怎么会遇到族长的...一定是这枚戒指的原因！”
    林润万分的复杂，这枚戒指救了自己的命，并且让他在怨恨森林之中多出了一道保命符，而且是最为关键的保命符。
    可是，可能也正是这道最为关键的保命符，让这尊恐怖的恶灵族长，找到了自己...
    林润的心中一时之间非常的复杂。
    “你的心里活动似乎很是复杂。”
    恶灵族长仿佛感应到了林润内心活动的复杂。又或者是观察到了他脸部表情的细微变化。
    “没有，你想多了，继续说下去吧。”林润果断否认。
    “嘿嘿...就在刚才的十秒钟的时间里面，你的视线连续两次瞟向了你左手食指之上所佩戴的那枚戒指。”
    恶灵阴阴一笑。
    林润心脏微微停顿，他瞳孔稍稍放大了一些，却是没有想到自己刚才如此隐蔽的动作都会被恶灵所发现。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这枚戒指曾经是我的了。”
    恶灵自顾自道：“其实也没什么，这枚戒指跟随了我有一段时间了，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它就是我很看重的宝物，不过...我已经死了，你是知道的，如果你能够将我托付给你的事情办好，我能够将戒指的真正使用方式告诉你。”
    “戒指真正的使用方式？”
    林润惊讶的挑了挑眉。
    他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这枚古怪而又神奇的戒指，果然不仅仅只有单纯能够抵抗精神力攻击这样的简单！
    “这枚戒指如今于我而言，已经是身外之物，不过于你而言，却是十分的重要。”
    说到了这里，恶灵突然一笑：“我都差点忘记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说到了关于那条序列的事情，为什么风暴与海洋之神会放弃那条完美的序列。”林润提醒道。
    “对，这些。”恶灵叹息了一声：“年龄大了，在这个世界活了不应该活的时间，记忆力也在不断的衰退。”
    顿了一顿，见着林润似乎没有回应他，于是继续道：“那条序列的确是一条能够成为神灵的通天之路。”
    “可是风暴与海洋之神并没有将其一起修炼，反而是抛弃了这条序列，选择了另外一条序列。”林润说道。
    恶灵似乎阴阴笑了一下：“这，或许就是上苍都看不惯祂屠戮自己族群的亲人的大逆不道之举，故意恶心祂的吧。”
    “什么意思？”林润好奇道。
    “你应该知道，决定人类、或者说决定神灵的战斗力，需要什么样的因素吧？”恶灵倒是没有着急回答林润，反而反问起他来。
    林润沉默了一下，点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一个是完美的序列的多少，还有一个就是序列之间的契合程度。”
    恶灵满意道：“你说的没有错，不过我得补充一点——完美序列的多少等同于砌房子的砖块多少，越多的砖自然而然也会让房子更加的漂亮、高大，不过，序列之间的契合程度就如同砖块之间的堆砌手法，一旦堆砌的手法出了问题，那么仅仅只需要小小的风吹雨打，便会轰然坍塌，哪怕再漂亮再高大，也不过是一堆废物。”
    林润了然：“我懂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没错。”恶灵笑道：“那条序列的确是完美的序列，不过...却与另外一条序列的契合程度，为负数！”
    “负数？！”林润不禁讶然，他还只听说过相互序列之间契合程度低的，乃至于为零的，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酷跑还有负数这一种说法的。
    “没错，就是负数。”恶灵冷冷一笑：“这就是波塞冬的报应。”
    波塞冬，是祂族群的姓氏，实际上怨恨森林之中所有的恶灵，全部都是这个姓氏。
    族长当然不可能直呼出风暴与海洋之神的真名——那无异于是找死。
    族长现在当然不想死，它还有更多的计划要实行，甚至...它还妄想复仇，为整个族群复仇！
    听起来很可笑，不是吗？
    一只恶灵，一只死去了不知道多久的恶灵，居然妄图想要挑战高高在上的神灵，而且还是真正强大至极、完好无缺的正统神灵！
    如果林润知道它的真实长大的话，一定会咒骂一句：疯子！
    “所谓负数，就是两种序列结合在一起只够，不仅仅不能够发挥出任何一条序列的任何哪怕一丝一毫的能力，而且还会反噬主人，直至起彻底衰弱、死去。”
    见到了林润似乎对于负数这个词还不太理解，恶灵便为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不过我很好奇，同样是由海洋之神所创造出来的两条序列，而且都是完美无缺的序列，又怎么会出现契合度为负数这样夸张的情况呢？”林润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所以我说，这就是上苍的报应！”恶灵冷冷一笑。
    “正统神灵，难道不就是上苍吗？哪怕真的有上苍的存在。”林润皱眉道，五尊正统神灵已经是世间的顶端了，难道在祂们的头顶，还有所谓的上苍一说？
    “修炼一路，是永远都不会有止境的。”恶灵深沉道。
    “所以说，这就是风暴与海洋之神放弃那条序列的原因，祂最后选择了戏水人序列作为自己的第一条完美的基础序列？”
    “的确是的。”
    恶灵肯定道：“反复比较之下，最终祂得出了结论，戏水人序列在对于其他序列的包容性之上，会更加的柔和，这也更加适合他未来的道路哪怕那条被他放弃的序列，拥有着恐怖无比的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