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是“我”而不是“朕”我陡然僵住,这语拥抱都是苏轩奕式的。猛然间,眼泪泛起心疼的泪,竟无语凝噎。
“晓莲。”他轻喊。
“嗯。”我不由自主地应答,不由得哭出声。
他掰过我的脸,擦着我的泪,说:“倒不知你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还会哭泣。告诉我,为何哭了?”他说着,又拉过倒他怀里。
“只是觉得世事艰难,许多事情无能为力。所以哭。”我也不挣扎,任由他抱着,悠悠地开口。
他听到我的回答,倒是身子微抖,突然,他俯身吻住我的唇,在我双唇上辗转蹂躏。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苏轩奕,苏轩奕的吻断然不会如此这般强硬。苏轩奕是和风一样的男子。
于是我努力挣扎,却是被他箍得死死的。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扶着我的头,强迫我与他对视。他眸光里掩着难以琢磨的光芒,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林家的,命运便注定了你是我的女人。”
我多想告诉他,我不是林家的。然,我却不能暴露了身份,更不可能害了夏月凌,此刻的夏月凌非常的弱,法术稍微高些的人入侵,他都可能灰飞烟灭。
“陛下,可是命运注定了民女爱的另有其人。”我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我是在赌。
他听闻我地话。顿时蹙眉眯目。一种淡漠地冷笑爬上脸。让置身温泉池地我也感觉寒冷。
“他真有那么好?”他语速有些急促。神色急切。若我不是有林家那层身份在我地话。我倒真地以为他对我有一丝地情愫。
只是他地问题却让我陷入了思考。他真有那么好吗?夏康峻一开始对我也有着居高临下地神色。即使一起。出身豪门地他对我也是过于考量。至于夏月凌。他总是一次次地让我抓狂。然而。他若有丝毫地不开心。我地都会着急;他若有丝毫危险。我都会砸锅卖铁般忘乎所以去帮他。
“爱一个人。无所谓好坏。也不能比较。”我思量一番。得出这样地结论。
苏澈轻轻放开我。怔怔地看着我。眼眸里有深刻地探究。
“陛下。爱一个人。便无所谓他是帝王还是百姓。无所谓他是不是圣人。只知晓他一蹙眉。我便会心疼;他一有危险。我便会奋不顾身。要挡在他身前。他若要治理天下。我便会思考治国地方略;他若要去流浪。我便也去流浪。爱一个人。便有时时刻刻想陪在他身边地心情。”我自顾自地说着。
他眼里慢慢浮起莫名的光,神色仿若陷入了思考。好一会儿,他冷笑道:“林家人果然蒽质兰心。”
我一愣,看来他对世家都没有好感,尤其是林家这样兵权在握,且又在老百姓中颇有口碑地世家。想必相比较而言,他对行事内敛的林家的厌恶与提防比对行事乖张的云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爱妃,是想以此来向朕说什么?是想告诉朕你地心意?还是想要朕的心?”他再度恢复戏谑地神色。
我心里哀嚎一声,大感不妙。这绕了半天,怎么又绕回了原点呢。于是只得再次硬着头皮问:“陛下,你爱过一个人吗?”
他冷眼扫过我,然后问:“如果朕说爱上了你,你会爱上朕吗?”
我哈哈哈一笑,道:“皇上真会开玩笑,见面不到12个时辰的人。如今要谈情说爱,陛下不觉得虚假么?”
“哼。自以为是。”他冷哼道,从池边拿了软刷递给我,命令道:“替朕刷背。”接着便转过身。
我拿着软刷,看着他健美的后背,有片刻失神,继而硬着头皮将他的束起绾结,开始为他刷背。
彼此无声。正刷着,他突然说:“即使你再爱他,你也必须是朕的女人。即使朕不碰你,你也必须是朕的女人。所以,你还是忘了他,跟他断了吧。”
我陡然凝住了手,停止了刷背,然后我听见自己冷漠地声音:“陛下要的是林家女儿这个身份,而民女要地,不知陛下可否给予?”
“你竟敢跟朕提交易?”他猛然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也恶狠狠地盯着他,说:“陛下棋走得好。这为权不也如同为商么?欲取之,必予之。”
“说,你想要什么?”他怒目圆瞪,这番神色倒是与他的温柔如水大相径庭,是真地怒了。
然我还是将心一横,说:“民女只想向皇上求一味药救民女夫君。”
“你非得跟朕拉开关系?一口一个民女。”他不管我说的药是什么,只托住我地下巴。
“交易不成功之前,身份有别。”我不能再陷入他的挑逗,一片慌乱。
“交易?你将我们之间的关系看作是交易?”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略微点头应答:“是,陛下也知晓的。”
“哼,你林家当真是翻天了,竟敢跟朕谈交易。”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捏得我龇牙咧嘴的。心里不断咒骂:这一千年前的天商,男人是不是都疯了,一个二个的喜欢捏人下巴。
然咒骂归咒骂,这林家却也着实无辜,自己总得要说一句话,于是用力掰他的手。他其实也没用多大劲。
我掰一下,他便放开。我揉了揉下巴,说:“陛下
会了。此番是民女的意思,倒跟林家无关。”
他哼了一声,默不作声。我倒是怕了这安静,猜测不出他在想什么。便只得自顾自地,说:“陛下,若今日允了民女。民女定当报答。”
苏澈略微抬眉,瞟了瞟我,略带讽刺地说:“如何报答?浑身也没二两肉,瘦骨嶙峋地,抱着都咯手。”
“民女的报答自然让皇上满意。”我笑道。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俗话说“帝王心,海底针”难以捉摸得很。
“是么?你且说说。”他重新扫视了我一番。
我低眉笑道:“若是皇上给了民女那味药救了我夫君。民女便是皇上的莲淑妃。自然,这后宫之中,民女不顺眼之人,定是要对付。这朝堂之外,对民女干涉,想必民女的哥哥也不会放过。”
“你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啊,一个妃子入宫,敢对帝王说,后宫之人,她不顺眼的,定然要对付。还明目张胆地说,宫外对她腹诽,家人自会对付。林晓莲,你是该让朕赞赏你勇气可嘉,还是愚蠢无知?”苏澈邪邪地笑,脸上地探究意味越来越浓。
“陛下乃英明之人。亦知历朝历代,这后宫内,不可能没有争斗。至于民女要讨厌谁,讨厌到什么程度,倒是取决于皇上了。”我斜眼看看他。
“你倒长了颗玲珑心了。”他瞟了我一眼,依然好死不赖地拖着,绝口不提药的事情。
哼,还真是老狐狸。我心里将他骂了十八遍,脸上却是堆笑道:“作为陛下的子民,理应为陛下效劳。将来陛下有了自己所爱。民女也会竭力保护。”
他伸手托起我的脸,正视我。好一会儿,他轻声问:“你要什么药?”
“龙须。”我轻轻吐出这石破天惊的两个字。
果然,他风平浪静的脸上顿时电闪雷鸣,声音也因怒气变得略微嘶哑:“你今日是故意出现在祭司神山的?”
“不是。”我使劲摇头。
“若今日,朕不找你,你会用什么手段,朕倒是很好奇?”他还是咬牙切齿,脸上却是很受伤的神色。
我心里一慌,急急地说:“我自然会找陛下,但民女并未想好要如何找陛下。”刚一说完,自己也是后悔,这话说得如此不好听,却偏又对着这么个暴怒异常的男人说。
果然,他猛然将我拉向他,脸也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暴怒地声音自我头顶响起:“是不是会以身子来勾引朕,然后再趁机拿走龙须?”
我被说中了,之前确实是有想过此等方法。然此刻应竭力否认。于是便略带哭腔地急急辩解:“我已经说了,没有想好,就是没有想好。”
“那朕已经替你想好了。”他猛然一扯,将我内衣的左边完全撕下,露出了胳膊与左边骨一下的大片肌肤。他猛然俯身狠狠咬住我的肩头。
钻心地疼痛顿时袭来,我咬着牙,颤抖着说:“皇上,请你放了民女。”
他咬得更狠,我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他却是长腿一伸,夹住我的腰。隔着亵裤,我便感到他昂扬地挺拔。
“皇上,不要。”我哭泣起来。
“晓莲居然懂得邀请朕。”他声音因兴奋而颤抖,右手猛然撕掉我身上仅有的衣衫。
随着裂锦的声音,绝望瞬间摄住了我。我觉得自己的魂魄飘了起来,意识涣散开来,也懒得去挣扎,只是眼前不断闪过夏月凌的脸。
“晓莲,你怎了?”渺远的声音,隐隐约约在我耳边荡。
我想回答“我没事”却是张不开嘴。
“晓莲,你别这样。”还是渺远声音,我睁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焦急地神情,嘴一张一合的。哦,是苏轩奕。
“轩奕。”我喊了一声,哇地哭起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他将我拉入怀中,轻轻拍打着我地背,温柔地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真的吗?”我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地脸,猛然一悟。
“真的。”他话语轻柔,撩起我的长,青丝结,束得高高的盘在顶端,然后拿了软刷替我刷身子。
他动作很柔,我还是忍不住一颤,他手一抖。片刻之后,他冷漠的声音响起:“龙须,朕可以给你,但别忘了你今天所说的。”
“臣妾定不会忘。”我心里一阵激动,没想到,他竟肯将龙须交给我。
“哼。
”他冷哼一声,解下脖颈上的玉佩放到了水池边。然后,他从背后圈着我,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你最好不要爱上朕。”
我一怔,随即条件反射性地回答:“臣妾遵旨。”
他话也没说,一丝不挂地走出池子,转过屏风去换衣服。不一会儿,装束了一身素衣,托了擦身子的布和女装放在了水池边。
我默默地穿戴好,将龙须挂到脖子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也不说话,走过来为我披上披风,然后将我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刚一到龙隐池对面的宫殿里,明城就气喘吁吁地尖声道:“有个男子闯皇上寝殿,执意要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