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冥天一眼,冷言讽刺道:“相遇了,又如何?你的帝王么?你以为他会看上一个平凡的女子么?”
冥天轻笑道:“他自然不是。只是你的身份在那里,林家的女人”他顿了顿,微眯的眼扫过来,眸色深邃。我心里猛然明白,苏澈并不是看上我,他要的是我的身份,他要林家女人和云家女人在后宫争斗,让林家与云家正面为敌,帝王的制衡之术。
知他,冥天。所以,冥天才会布了这么一个局,让我与苏澈相遇。他定然是笃定了苏澈帝会来找我。
“那么,那么林俊也是你找来的?”我猛然后退,怪不得林俊会一心护我。
“他?还不配见本大人。本大人只需托个梦让他办事即可。别忘了林家从天地分三界以来,就是冥神侍。”冥天手一挥,撑起结界,将我与他罩住,身上顿觉暖和。想来他是现我衣衫单薄吧,但这也不足以抵消他的恶行。
我斜眼瞟他。他突然将声音放柔和,说:“当然,你刚说你平凡,是你错了。虽然你男人对你用了‘魅惑三界’,但因他身体受符咒之故,法力不够,你的光华并没有全部被遮起。否则,你以为苏澈帝注意到你?”冥天轻轻走到我面前,撩了撩我垂落在鬓边的丝。
“你竟连这都算到了。”我猛地后退。
他身上的气息竟让我觉得莫名的害怕,仿若是某种不知名的兽,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咬得尸骨无存。
“这算什么?看一眼便可知。他的法力跟本大人还差得远。”他冷言讽刺。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夏月凌说什么都是他的来世,他为何对他带着一种淡漠的讽刺?难道仅仅是夏月凌此刻与他冥天不屑于的棋子相爱么?
我看着他。、不说话。这个男人真地是传说中为莲月挡碎魂钉地冥天么?一个自始至终认为一个女子只是替身。只是敌人摆地计地男人。会爱上那个女子?
“昨夜可睡得好?”他突然开口问。一抹邪魅地笑自眼角眉梢荡漾开。
昨夜?一想到昨夜。我地猛然低头。脸顿时滚烫。心里慌乱无比。可稍许片刻。我便镇定了。抬头恶狠狠地问:“第二种材料已用。可他为何深度昏迷?你在骗我。对不对?”
“你现在知晓我骗你。也算不笨。第二种材料只需处子血便可。却不是非得用阴阳交合地处子血。还有用了处子血。虽是破了咒语地本体。但对元神地损伤也很大。若不是用阴阳交合地方式。将一部分符咒本体破碎时地损害转到你身上。他估计一个月才会醒来冥天哈哈一笑。笑声在山野回荡。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我着急地问。听冥天说夏月凌暂时没什么大事。心里地一块大石放下了。
“那要看你们做多少次。若本大人没看错。那小子至少是五次以上。
所以,最迟三天就会醒来。”他眸光低沉,语调暧昧。
我猛地往后一退,想到夏月凌那家伙几乎是整夜都不让我睡,害得我现在浑身酸痛无力,身体里便窜进莫名地颤动。
“你也算有福,做棋子能做成冥神的第一个女人。想必此刻,你已清楚自己该站在哪个阵营了吧。”他语调蓦然冷漠。
像被兜头浇了凉水,身体热潮退却,心里被狠狠拧着。他竟是此等心思。我喃喃地开口问:“你还有别的办法解咒是不是?”
“所以本大人说你这枚棋子很重要嘛,如此冰雪聪明。”他斜扫我一眼。
“是不是,用了这两样材料,便不可使用别的方法?”我死死盯着他。想起以前看那典籍里记载的。那个飞身为莲月挡碎魂钉的大祭司总是一次次让我心疼。可眼前的男人有地全是算计。我真难以想象这段感伤的爱情神话到底还有多少爱情存在。
他看着我,赞许着点头,说:“本大人真想知晓你家主人在何处找来你这么个宝贝,可惜了,他的宝贝注定遗失在这里。”
果然如此,他用此等麻烦的方法,竟是为了将我牢牢放置在夏月凌身边。他深谙能让一个女子死心塌地的方法便是爱情,他用这个解咒的方式去看我到底爱夏月凌多深。却终究还是不够放心,所以最后一种材料,便要将我彻底消灭。
我惨然一笑,悲戚地问:“最后一种材料,也可以是其他的,对不对?”
他认真看着我,眉头微蹙,没说话。
“哈哈。”我一笑,凉从脚底起,愣是这结界也挡不住心寒。摇头说:“我知也。答应过大人的事,必定不反悔。”
“你?你竟然知晓本大人的意思,你还”他看着我,眉头微蹙。
“你何曾领悟得到这爱情,也难怪蓝雪莹爱地是紫陨。”我咬牙道。
“放肆。”他眸光一凌,一道劲风袭来,我的身子直直飞出去。我后面三丈远便是悬崖断,若不停住,便只有坠落悬崖。于是我拼命凝聚灵力想
诀,却现什么口诀都没用。身子果然往悬崖下坠春寒化作耳边呼呼的风声,我看着头顶的天空,夕阳不在,满天星斗静默。
这感觉好熟悉,仿若很多年前,我也如此坠落山间。对了,那不是我,那是别人,是我提不起恨的一个人。
陡然,白袍翻飞,静默的星空中,长翻飞地男子,喊了声:“对不起。”
然后,是熟悉的清香气息包围我。温暖的怀抱让我失了神,只觉得周围漂浮着淡紫色的宁静。再回过神来,却现在山崖之上,躺在冥天的怀里,他眉头微蹙,满眼心碎,英俊地脸像结了冰。
“对不起。”声音像春日湖上的冰,一出口,便碎裂成细碎地忧伤。
我顿觉胸口压闷,恍若觉得这是月凌,只有他才爱蹙眉。于是像受了某种蛊惑轻轻抬起手抚上他的眉,用一种很轻地声音说:“别难过,我没事。”
陡然,我手心里灼热一片。他,他竟然哭了。
我思维有些乱,却顿时明白他是冥天,不是月凌。猛然拿开手,要起身。
神色悲伤的他,一愣。片刻后,那眸光蔚然成冰,猛然推开我,冷哼一声道:“当真是厉害地棋子。”
我被他推得跌在一块大石上,屁股生疼,爬起来就往山下走。
他一把拉住我,迫使我的手地手掌向上,手掌上是他的泪。他一弹指,那些泪珠凝结,竟是月华样的晶莹,如珍珠般在我手心里滚动。
“你能让我冥神流出泪来,你知晓,自己的下场。”他冷冷地说,一只手,抚过我的脸颊,指腹的温暖挡不住他浑身的寒气。
“我自然知晓。只是,欲加之罪。”我握紧手中的珍珠,也自然知晓这冥神的眼泪对夏月凌身体的好处。
“什么欲加之罪?”他眸光猛地敛起。
“让你哭地,是你的内疚,是你对蓝雪莹的内疚。”我拍开他的手,往山下走。
“不准你提起她。”他乌翻飞,杀意浓重,恶狠狠地说:“如果此刻,我杀了你,你说会有什么事情生呢。”
“没想到堂堂神界战神郁磊竟也做耍这种不光明磊落的手段。”我白了他一眼。
他却不怒反轻笑:“磊落是磊落的墓志铭。对付暗中使坏的,当然”他转身端起我地下巴,眼眸如冰,一字一顿地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比如,你的主人。”
我身子一颤,猛地拍开他的手,沉声道:“三界六道,还有你冥神大人不知的事?若我真的有主人,那我的主人为何人你会不知?”
说完这话,心中却是一痛,他自始至终,都对这突然出现的意念之花心怀猜忌,即使他用了各种手段让这意念之花有了身形。
那么,我真的是别人放在他身边的诱饵吗?如果是真地,有朝一日,当真相浮出水面时,我与冥神会不会对垒?我的康峻和月凌看我的眼神还会不会有温柔?
心里下起一场纷乱的大雪。如果真有个主人存在,我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我蓝晓莲与他有什么关系?是啊,我蓝晓莲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是莲月转世,就算我是那朵意念花,但我已经有了属于我的记忆与人生,前尘往事,我纠结个什么玩意儿?
“现在,你就要选对阵营。”冥天撩起我耳边的,附在我耳边轻声说。
温热的气体让我一颤。我猛地抬头说:“我是我地,不是任何人可以操纵,前尘往事,与我无关。今日,叨扰大祭司了。”我转身要走。
却被他一把抓住,拉入怀里,他继续附在我耳边说:“你要想好,今晚,苏澈可能会召见你。”
“召见我?”我脑袋一时转不过弯,这是什么状况。
“侍寝。”冥天淡然地吐出这个词。
“你,你别吓我,他今日是戒沐浴之日,明早他就要去芳菲山接花神皇后了。”我死的决心都有了,亏这坏蛋还能轻描淡写的。
“你只需想好如何应对就是。时间也差不多了。春寒料峭的,龙隐池倒是温泉胜地。”他自顾自说着,看着天。
“大祭司。”突然耳边响起清脆的声音。苏玲珑站在石阶上,苍茫地夜色,隐约的白雾中,自有一种清冷地。
“公主,练习完隐魂咒了?”冥天问。我顿觉尴尬,赶忙从明天怀里挣脱,走到苏玲珑身边欠身道:“民女见过公主。”
“回禀大祭司,已经练习完了。”苏玲珑并未理会我。我心里一阵哀嚎,这个死冥天肯定知晓苏玲珑对他的情意,此番肯定是想陷害我。
“嗯,回吧,天色晚了。”他挥了挥手,一闪身便消失在石阶之上,剩下我垂头丧气地面对着苏玲珑。
苏玲珑绝口不提前后始末,只轻轻挥手,淡淡地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