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米高空中，凌霄骑着黑曜，透过云层看着下面的恶魔大军。这个时间点，夜已经很深了，但是恶魔大军营内，看不到丝毫的灯火。
    对于恶魔而言，晚上的自然光线，足够给他们提供视野，哪还用额外的光线来给对面的人类大军提供指示。这，也让恶魔大军营内没有白天黑夜区别，想要袭营的难度大大得增加。
    虽然没有灯光，而且距离遥远，凌霄依然可以清晰得察觉到大营内的异动。但他仅仅停留了一会就离开了，仅仅在这个位置留下了一颗直径答五米的金属圆球。
    因为强者对监视有着特殊的感觉，所以直接的监视，定然不会发现什么有用的情报。哪怕发现了，也只会是他们故意暴露出来的。但是，如果在高空中放置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全景记录设备，就会将这种监视的感觉大大降低。哪怕人为主观上的目的是监控用，可设备是没有主观思想的，而且全景视角不会有特定方向的针对感，在这处必然存在各种监视的战场上，被察觉的几率就降到了最低。
    这个全景监视设备，也是龙城研究的成果，集成光学、热感、红外等多种监控功能，加密信息将会每10秒发送一次到特定的接受设备，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再次削弱那种即时的监控感。
    如此小心，是必要的。任何一场战役，获得的情报如果有假，很可能是致命的，特别是在这个充满了地球上所没有的手段的地方。
    当凌霄在高空徘徊时，就有敏感的恶魔强者抬起了头。正当他们打算有所行动时，就感觉头顶的监控者已经离开，也就没有再继续下一步行动。不过这也给他们提了醒，人类军队已经动用了特别的手段来监视，他们应该快有大动作了。
    接下来的几天，凌霄也不再去恶魔大军头顶溜达，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大家的心魔上面。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魔多多少少都开始有所表现，但这也是好事，起码可以提前发觉，好对症下药。
    三天后，几个监视哨就传来消息，恶魔方面有动静了。有大约二十支队伍，朝着不同方向离开了营地。
    “全军戒备，决战的时机到了！”听到这个消息，凌霄就果断下令所有人做好决战准备。而他已经调出了监控画面，锁定了这几支队伍。
    在光学影响中，这几支队伍看不出异常，都是由一个英雄前者率领十多个黄金强者与一百多平均实力也在白银阶巅峰的魔兽。每一支队伍的战力全都是比较高的。
    可在热能影像中，其中一支队伍，强烈的热能反应几乎让他们成为了火红的一块。那一百多白银魔兽赫然散发出与那个英雄强者相同的波动反应。这竟然是一支由百多名英雄组成的恐怖队伍。显然，其他的队伍就是为了掩盖他们的存在。
    可是让恶魔方面想不到的是，凌霄利用科技与魔法结合的手段，展现了他们前所未见的监控手段，使得他们的行踪暴露无遗。其实想要隐藏对他们而言并不困难，但他们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自然不会特意去隐藏。
    确定了恶魔的具体行踪后，凌霄为了不引起怀疑，直接派人跟踪每一支队伍。果然，用不了多久那支英雄强者队伍就甩脱了跟踪者，消失在某处。但是，高空中的那只特殊的“眼睛”始终还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虽然摆脱了跟踪者，但出于谨慎，这支队伍又原样前进了一段路后，才解除伪装。随后，他们全速前进，目标竟然是一处海岸峭壁。
    “好家伙，真会选地方！”第一时间，凌霄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
    在这处峭壁下的海面上，不是和其他的地方一样的暗礁遍布，而是被人为得平整了很大的一块地方，就像是布置了一处水下平台。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就是下一位魔帝的巢穴降临处，而这位魔帝，必然是水系魔帝沃里特拉。
    这群英雄强者达到后，就开始布置起来。他们首先做的，就是设置能量屏蔽装置，防止召唤仪式启动后逸散的能量波动被察觉，从而被赶来的奥特兰诺强者破坏。等这个装置被组装完成后，接下来建立的，显然是一个传送阵。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接送祭品到来。
    “是时候了，出发！”看到这里，凌霄就直接带着队伍悄悄离开了营地，同行的，还有吴震、轩辕两支队伍。
    “既然对方有把握脱离大部队开始仪式，那么只能说明这次设置的屏蔽装置足够屏蔽掉所有的异常波动。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破坏掉这个屏蔽装置，使得召唤仪式暴露出来。到时，为了防止仪式被破坏，恶魔大军不得不选择与我们决战，拖住我们的部队。所以我们必须给他们刚刚发现他们目的的错觉。”路上，凌霄说出了此次只有三支队伍过去阻止仪式的原因。
    “1比4的比例啊，这回可以打得过瘾了！”吴震龇牙一笑道。
    “对方显然是百战精兵，而且单单实力上每一个都与我们相当，小心阴沟里翻船啊！”虽然凌霄对接下来的大战也很期待，但是还是要提醒道，“时机非常重要，不仅决定着这次计划成功与否，也决定着那些被当作祭品的冒险者安危，所以千万要注意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嗯！”所有人都点头表示明白。一切行动，都将按照凌霄的指示。
    这处降临地点并不近，众人全速赶了三个半小时才到达。在离那处悬崖峭壁还有两公里时，凌霄他们就隐藏起了身形，也不再靠近，而是继续通过高空一路跟随而来的天眼监控着。
    无论是屏蔽装置还是传送门，都是组装起来的，所以很快就可以完成，但降临仪式所需要的魔法阵绘制，却需要即时进行。按照进度，可能还要整整三天的时间才能完成。至于为了这次仪式准备的“祭品”，已经送了过来，被束缚着控制在一边。唯一的那十个黄金强者在一个英雄强者的带领下，全程看管着这批“祭品”，防止出现意外。
    “这是混蛋，这样漂亮的小姑娘的不放过！”在天眼传送过来的影像下，可以清晰得看到这群“祭品”脸上的细微表情，自然可以看清楚他们的样貌。其中一个姑娘脸上惶恐无助的申请让凌飞等人不禁咒骂起恶魔。
    “对于恶魔来说，他们关注的是祭品的价值，不是外貌。虽然他们的实力都被禁锢天眼无法探明具体的波动，但起码都有白银阶的实力，其中部分也可能是很有潜力的天才。在这类需要祭品的仪式上，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可以提供仪式所需的力量。”凌霄说道，他的眼睛从这些“祭品”的身上一一扫过，感受着他们或颓废，或愤怒，或死寂的情绪，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这些人让他想到了那个他经历过的魔帝兰德的降临仪式。仪式上，“祭品”们的痛苦他也感同身受，但当时力量不足，只救下了灿灿一人。如今，他自然不会让同样的悲剧重演。
    同样情绪格外激动的自然是灿灿了。她拜凌霄为师，一来的确是崇拜者他，二来，就是希望像这位公认的玩家第一强者学习，好向恶魔复仇。唯有亲身感受过那个场景，才知道那种等待毁灭的恐怖是怎样的。也因此，她不希望其他人经历同样的恐怖。上一次的仪式后，有能力复仇的只剩下她了，她所肩负的，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的责任。
    这次，将是她验证这段时间学习成果的时候，也是她向恶魔展开复仇的第一步。
    当灿灿心中的仇恨难以压抑得喷发出来，双眼甚至燃起实质性的黑色怒焰时，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也压下了她暴走的复仇情绪。
    “仇恨是动力，但不是根本。不要让复仇的火焰遮蔽了你清明的双眼。这样的灿灿就不漂亮了。”凌霄的话像一道春风，吹入灿灿的心中，也吹散了她心灵中厄黑暗。
    “师父！”灿灿感激得看着凌霄，坚定的点头道，“谢谢师父。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仇恨的力量固然强大，但会让人失去理智，哪怕再有自制力的人，一味沉迷与仇恨中，终有一天会被仇恨控制，成为仇恨的傀儡，只有黑暗的恶魔。将仇恨转为信念，守护身边的人，守护无辜的人不再被同样的惨剧所折磨的信念，这样的力量才更强大。”当灿灿说完这段话，她的心魔尽去，彻底结束了此次的心魔危机。
    “明白就好。不过复仇还是需要的。因为那是对逝去者的责任。我们可以原谅一些过错，但却不能放过任何的罪恶！”凌霄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瑕疵必报同样是他的原则，但是所报的大小却有所不同，这就是代价。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必要的代价，区别在于有些代价很小，有些代价很大。
    解决了灿灿的心魔后，凌霄悄悄向温易交代了几句，就见温易离开了队伍。其他人，则继续潜伏着监视，等待行动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