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赵珩回到公主府, 又做了一个梦。
一个极尽旖旎, 又格外沉寂落寞的梦。
梦里有个着了粉衫的小姑娘, 远远的站在花丛里赏花。正值春夏之交, 百花盛开,偶有细风吹过,总是会卷起几瓣或是浅粉或是绯红的花瓣。
这些花瓣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在悉数落在小姑娘身上,有的落在她的发上,有的落在她的肩上, 还有一片落在了她摊开的手心里。
小姑娘仰着小脸, 肌肤莹白如玉, 削肩细腰, 一双柔若无骨的柔夷半遮半掩的藏在衣袖里, 时而抬手,露出一小截皎如白玉的皓腕, 在日光下泛着莹莹之光。
她在笑,笑声欢快动听, 好似出谷的黄莺, 清脆婉转。
赵珩忍不住举步往前, 他拨开低垂的树枝丫, 一步步的走近。
然而那姑娘丝毫都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赏了花, 又去捉蝶,她纤细姣好的身子在花丛间轻盈无比,一举一动俱是让人赏心悦目!
赵珩忽的忆起:她遇见他会怕的, 会被吓走的,她自幼就怕他,从未变过。
赵珩心口犯疼的顿住步子,呆呆的躲在树下,再不敢靠近一步。
有蝶飞来,赵珩就悄悄的把蝶引过去,送到她身边,只是却不肯叫她发现。
小姑娘在花丛间扑呀扑,赵珩就痴痴的看呀看。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累了,把扑到的蝶都放了生,亲眼看着它们飞走,小姑娘脸上洋溢着好看的笑。
不远处流水潺潺,清冽干净。日头又升高了些,赵珩不知不觉出了层薄汗,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处儿竟是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最美的那个娇人儿轻移莲步,缓缓走向那条清澈的溪水。
行动间,纤腰束束、身姿绰约,细细的去赏,会发现无限的清媚在其中。她分明什么也没有做,就叫赵珩口干舌燥。
然而下一刻,娇人儿竟是头也不回的走向水里,溪水漫过了她的脚踝、小腿,打湿了一大片的裙角,湿了的罗衫格外的透,隐约能窥见她纤细如玉的腿。
若是再湿一点......
赵珩君子的闭上眸子,在心里念起了清心咒,努力的驱散着脑海里的妄念贪想。
他想,他真是禽兽!
骤的,娇人儿一声惊呼,伴着扑水声。
赵珩眉心一跳,顾不上礼仪廉耻,睁开了赤红的眸子,却不见了娇人儿的踪迹。
赵珩的心跳静止了片刻,只有他知道他有多慌。这时的他顾不上太多,风一般的冲过去,却只见到小姑娘一只绣了珍珠的绣鞋静静的在水面上打着转儿。
不知何时,清澈见底的溪水变成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氤氤!”赵珩声线不稳,想也不想的就跳了下去。
他寻呀寻,懂事后就不再示人的泪水就混着湖水打湿了他的衣裳,他懊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为什么不护着她!
正焦急间,瞥见转弯处一个光滑的大石头上一抹粉白的衣角。
赵珩慌了神的游过去,却在半路戛然而止——小姑娘在沐浴。
一双玉臂好似最鲜嫩的莲藕,细嫩多汁,白生生的,还有被青黛遮了大半去的香肩、美背,海藻儿般的发丝随着水波荡呀荡,隐约可见其窈窕之态,背上还有几条红色系带,衬的那肌肤雪白细腻,看起来越发的摄人心神。
原本小小一团的小人儿,不知什么时候长大了,生的如花似玉,精致的叫人挪不开眼、偏偏又身姿婀娜、曲线唯美,只要一眼,就能叫男人血脉偾张!
赵珩只觉鼻息一热,呆呆的用手一抹,才发现一抹殷红。
赵珩臊的满脸通红,立时转过身去,只是脑海里那画面还在荡,一颗激荡的心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却闻水声渐进,原是小姑娘发现了他,娇唤一声:“珩哥哥!”
赵珩的心荡的更厉害了,她唤他珩哥哥!
赵珩情不自禁抬起眼帘,小姑娘已然近在咫尺,入目的是一片冰肌玉骨,剔透如玉,鼻息间隐隐传来一股幽香,那是她的体香!
赵珩目光下移,看见那水红的小衣,小衣被水打湿,软哒哒的贴在少女娇嫩的身子上,勾勒出一片美好。
他的呼吸不可抑制的急促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往一处儿涌去,一张俊脸涨的通红!
小姑娘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探过来,落在他额上,口中惊讶道:“珩哥哥莫不是发热了!”
赵珩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只觉口干舌燥,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下一瞬,小姑娘面带担忧的靠近,诱人的娇躯贴上来,小声轻哼:“我为珩哥哥降降温罢。”
这下子赵珩再也忍不住,积忍了这么久的欲念瞬间就燃了!
他伸出大掌,声音低哑粗嘎:“好,珩哥哥教你......”
然而画面陡然一转,怀里的小姑娘不见了踪迹,赵珩怅然,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一处府邸。
这家是个官宦之家来来往往仆从数几,竟都对赵珩视若无睹。
赵珩诧然间,忽闻一道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又娇又软,似含着蜜一般:“夫君!”
果然有个颀长的公子迎面走来,他身侧是娇美可人的小姑娘。
那公子的手落在小姑娘腰间,看似不经意,实则扣的很紧,他清俊的眉眼间,分明带着一丝难言的宠溺。
小姑娘在他身边很欢喜,话怎么也说不完。那公子面容看不真切,面色冷淡,实则听的认真。
两人从赵珩身边走过,谁也不曾注意到他。
赵珩默然失落的垂首,下一瞬,又换了个场景。
小姑娘面染轻愁的凭栏喝茶,从前那双灵动的眸子沉寂不少,黯淡消沉。
赵珩心疼不已,他唤她:“氤氤。”
小姑娘还是听不到,纵使赵珩来到了她的面前,她也看不到,依旧蹙眉轻叹。
赵珩止了步子,顿在那里——有个背影秀雅的公子也在定定的看着小姑娘,周身充斥着旁人看不懂的痴恋。
……赵珩锁着眉醒来,他揉揉额角,他为何会做这个梦,还有,那些男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我太累了,分析数据到十点半,码字到一半电脑没电了,于是手残的作者菌就在手机上一指禅的码字,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