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公司马喝着。
“喂,你们三个商量好了,就给我回话!”
黑郞且成说。
“船家不知,我们也没办法,如今犯这等罪行,你如何可怜见我们,就饶了我们三个。”
梢公司马喝着。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饶你们三个?我半个也不饶。老子叫作狗脸,不叫人脸,只是从来认得爷,不曾认得闺儿子。你就闭上你那张臭嘴,自己下水去吧!”
黑郞且成又求着。
“哎,英雄,我们包裹里有的是的钱财银两,你尽管拿,你就饶了我们三个,好么?”
梢公司马就去船板底下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出来。大声喝着说。
“哦,让你们三个好好商量,是吃馄饨,还是要包肉馅吃,反正商量着如何这般的耍老子!”
黑郞且成见生机渺茫,一下子仰天长叹。
“唉,只因我不敬天地,不教爹娘,这才犯下罪责,反而还连累了你们两个!”
两个公差一把抓住且成,说。
“文书,罢,罢,罢!我们三个同生共死,就算前生注定,今生缘分。这不好吗?二十年后,还不是一个男儿身,做你的英雄豪杰,我们做我们的公差行当。不又走在一起了吗?”
这时,那梢公司马又再次喝着。
“喂,你们三个快快将衣服脱了,就做个馄饨,跳江去吧!”
黑郞且成和两个公差抱住一块儿,望着江面,心完全了苍凉了。
突然,江面上忽然传来摇橹的声音。
“吱呀,吱呀,吱呀——”
梢公司马一看,一条快船,飞也似的从江面上驶来。
船上有三个人。
一个人横着一根鱼叉,立在船头上。
梢公是两个船夫,摇着两块船橹。月光之下,早来到梢公司马船边。
那船头横着鱼叉的大汉喝着。
“喂,你那梢公,敢做这个生意,船舱里的肥猪,多有油水,自然是见者有分。如何要吃那独食?”
梢公司马看那船头上的人,却也认得。
“呵呵呵呵——“
梢公司马一笑,就说。
“原来是赵大哥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大哥,又去做生意了,只是不带兄弟去,也得捞捞油水啊!”
大汉说。
“司马啊,你这是在哪儿拉的肥猪啊?船里的是啥子行货,有油水捞么?”
梢公司马说。
“嗨,好叫大哥笑我。我都几天没生意了,没处谋生,赌钱呢又输得很惨,如今,输了个精光,没得分文。正好,渡口岸边,坐着三个肥猪,遭一伙贼盗匪寇追来强拉。于是,三头肥猪就上我船来了。却是两个啥公差,还有一个黑矮犯人,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他们说,就是发配在清水河的,颈项上还戴着枷锁。赶到岸边的那两个哥崽儿,一定要拉他的肥猪。我见他们的油水多,就不还给他了。”
船上大汉说。
“呸,你说的这三个行货,莫不是我哥哥且成?”
这个时候,黑郞且成躲在船舱里没有出来,只是听得声音有些耳熟,就在船舱里叫喊出来。
“喂,船上的好汉是谁,要来救且成啊?”
大汉听了,有些失惊。就说。
“原来真的是我哥哥且成,怎么不赶快出来见面?”
于是,黑郞且成就从船舱里钻了出来。
月光明亮之下,照见那船头上站的大汉,正是赵一。那背后摇着船橹的,一个是神山,一个是汪二。
赵一见着是黑郞且成,口中喊着。
“哥哥莫要惊慌,只恨小弟来得晚了,差点儿坏了哥哥的性命。今天,鬼使神差的,小弟在家中坐着,总是有些坐卧不安,所以,出船来江中赶卖些私盐,不想今又遇见哥哥在此受难,实在是小弟之罪过!”
梢公司马听后,呆立半晌,说话不得。这才问。
“哎,赵大哥,这黑仔,莫不是就是云湖文书,那且埂子的且成?”
赵一说。
“可不是吗?”
那梢公司马倒头就拜。
“我的爷啊!你何不早早通报姓名,我也不会做出这种恶事,险些儿害了哥哥性命!”
黑郞问赵一。
“贤弟,这位英雄是谁?”
赵一说。
“嗨,哥哥不知道。这个英雄却是小弟的结拜兄弟,叫司马,是南山岗人。专门在这清水河上,做这个强拉肥猪,强捞油水的勾当!”
黑郞且成和两个公差听了,一致大笑。
“哈哈哈哈——”
只将船舶摇着靠向岸边渡口,缆了船只,就船舱着扶起且成和两个公差。
赵一对司马说。
“兄弟,我经常对你说,你做这个拉肥猪、捞油水的生意,凡是天下英雄豪杰,还有那囚犯之徒,休得将他们油水捞尽,定要打听清楚,这是什么样的英雄?如果是狗熊之辈,理应随便拉得,捞尽油水无妨。你可看仔细了,他就是元州云湖县衙文书,当今且埂子的且成,黑郞就是他咯!”
司马就此在岸边上打着火石子,将灯点亮,照着且成,看了相貌,扑翻身就在那岸边渡口下拜。
“哥哥,请恕兄弟罪过,请恕兄弟罪过!”
司马拜完,就问。
“英雄哥哥,怎么?因什么事情?要发配清水河呢?”
于是,赵一就将且成所犯之事说了,今来清水河。
司马听了,就说。
“我说给哥哥听了,小弟自小就认为这水中勾当之事,惟数小弟我了,哪知我结识了一位兄弟,名叫何彦。他在清水河上的本事,那才叫一流。一身白肉,能游清水河大江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潜伏着,可以七天七夜不上岸来。真是一身好本事啊!”
“当初,我们结拜之后,两个就在灵冥江做些生意。不知哥哥愿意听么?”
黑郞且成说。
“你尽管讲来,哥哥愿意听听。”
司马说。
“本来我们弟兄两个,常在赌坊中聚赌,只要是赌钱输了,就驾驶一条小船,专事在僻静处私渡行客商贩。只是有些客商行客,啥时要展示贫穷,图省坐船省得一些银两,但又要相渡快捷,就来坐我们的船了。”
“等到船舶坐满了,就叫兄弟何彦,也妆扮成单身行客商贩,背着一个大包裹,也来坐船。我将船摇到江心,停下摇橹,抛了锚,插着一把大刀,就去讨船钱。要时,也要得多一些银子。”
“我先是问兄弟要,教他假意不肯给我,我就一手揪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提起他的腰带,扑通抽翻身丢到江中,还是要他们多的银子。他们一个个惊得呆了,也不会有人反抗。”
“趁势,我就将船摇到江心,或者是僻静处,就此上岸,也不划船,兄弟何彦就从水底下钻到对岸,趁没人的时候。就拿着钱财去赌坊中赌钱了。那时,我们兄弟两个,就是靠着之种生意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