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仙岛岛头去不多时,只见军师杨华和西堡主秦华,两骑在前,后面跟着数十骑,都是云仙岛的兄弟伙,飞奔至面前。
下马相互叙礼。
西堡主秦华说。
“你们两个,赶快给我哥哥开了枷锁?”
黑郞且成说。
“兄弟,你这是什么话?你知不知道东莱国法度,亏你还是官衙任过公职的,如何敢擅动刑枷呢?”
军师杨华笑着说。
“呵呵,我已知哥哥之意了。这个容易,我们不会将哥哥逼迫在云仙岛的。只是,云仙岛岛主林阳鹤好久不曾给哥哥见面了,今天,他非要给哥哥说点心里话。就请哥哥到云仙岛少歇片刻。我们就送你起程。好不好?”
黑郞且成听了,说。
“唉,只有先生知道且成的心意。”
急忙扶起两个公差。
黑郞且成说。
“如果他们要了你们的性命,宁可我死,我也不会让他们加害你俩的。”
两个公差说。
“哎,那就全靠文书救我俩性命了!”
一行人都离了大路,来到云中湖岸边,早有船在那里等候。
一行人坐船一直来到三关隘口下渡口边。
上了云仙岛后,黑郞且成用那山轿抬了,直到岛上大殿歇下,叫兄弟伙们四下里去请众英雄前来聚会。就大殿上相见了。
岛主林阳鹤说。
“自从云湖县文书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兄弟们上了云仙岛,没有不想念大恩人的。前些天,文书又荐举众英雄上岛,壮大了云仙岛,此恩无处回报啊!”
黑郞且成说。
“小弟自从别过哥哥后,杀死了淫妇元羞,犯下官司在逃,已有时日。本来要来云仙岛上看望哥哥的,偶然在酒店中遇到头缺兄弟,捎来家书,说我爹亡故,故而回家为我爹操办后事。明知那官司没有了结,还要回去投案。”
“不过,多亏有人上下照顾,这罪定得不重,只是到清水河去的。刚才承蒙哥哥相请,不得不来见一下哥哥尊颜。只是这官司有时,不能耽误太久,就此告辞!”
岛主林阳鹤说。
“贤弟真的就这么忙吗?还得要坐一坐。”
二人就在大殿中间坐了。
黑郞且成叫两个公差只在后面椅子坐,让他俩寸步不离的跟着,以防不测。
于是,岛主林阳鹤叫众英雄都来参拜且成,分两边坐了。岛头负责斟酒。
黑郞且成先和岛主把盏,然后和军师杨华、云清道人杨冬……最后敬到白云。把盏下来。
酒到数巡。黑郞且成起身说。
“黑郞足见兄弟们相爱之情,且成是个囚犯,不敢久停,就此告辞!”
岛主林阳鹤说。
“贤兄弟就如此见怪了。如果兄弟不肯加害两个公差,就发给他们路费,打发他们回去,就说是云仙岛上的英雄劫了囚犯,也不至于要治他俩的罪吧!”
黑郞且成说。
“哥哥休要说出这种话,你们这种做法,都不是关心且成,反而害了且成。哥哥晓得,且成家中还有爹在家,为儿子的不曾敬孝,又如何有违他老人家的训导,辜负我爹的期望呢?”
“虽然些日子,一时乘兴和众位英雄前来云仙岛,不是头缺兄弟在村中酒店相见,寄书让我回来。我爹说了这些为人子之道,情愿投案之事,明明是场官司而难以纠缠的事情,也要前去,才会有发配清水河一事。”
“临行前,我爹千叮嘱万嘱咐的,不可教我上得云仙岛,只图一时快乐,而害了家庭,负累亲爹还有兄弟。因此,我爹训教且成,不可上逆天理,下违父教,做个不忠不孝的罪人。”
“这人生在世,又有何益?如果哥哥和众位英雄不肯放且成下山,那且成就情愿死在这云仙岛上!”
黑郞且成说罢,泪如雨下,拜倒在地。
岛主林阳鹤、军师杨华还有云清道人杨冬一起将他扶起。
从英雄说。
“既然哥哥执意要去清水河,今天就请宽心的住一天,明天,我们一起送哥哥下山。如何?”
黑郞且成只能答应。
就和两个公差同吃同住。
当晚住了一夜,第二早起来,坚决要去。
军师杨华说。
“哥哥,我说给你,杨华有个朋友,现今就在清水河,在那牢城营中做统军,名叫梁宝。只因他有道法,会隐身飞身之术,行路快捷,千里马都比不上。”
“这个人也是十分仗义,积善好施。昨天晚上,我写了一书信在这里,交给哥哥,到清水河牢城营中,就和他认识,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众英雄挽留不住,只得在云仙岛上再安排酒宴为且成饯行;之后,取出一些银两送给且成,又送银两给两个公差,将且成的包裹行李挑了,送出云仙岛,方才分别。
临行前。军师杨华和西堡主直接送到水亭酒店渡口,又送了二十多里地,方才回云仙岛。
黑郞且成和两个公差往清水河来。
只是,公差王兴、刘东见且成在云仙岛上,众英雄都拜且成,还得了他许多银两,一路上照顾更加周到。
走了半个月,来到一座高山。
公差王兴、刘东说。
“这里是横山界,过了横山界就是清水河了。清水河是条大江,那里尽是水路,此去不是很远。”
黑郞且成说。
“哎,天色不早了,我们只是赶快过了横山界,再去找个住宿的地方。”
公差王兴、刘东说。
“文书说的是。”
三个人正在赶路,走上横山界来。
才走半天,正值那界边有一座酒店,背靠着山崖边,门临古树,树木参天,前后都是草房。那座酒店,就在那大树下,大树上来挑着一杆酒旗儿。
黑郞且成见,心里高兴,就对公差王兴、刘东说。
“好了,我们正肚中饥饿,那里不是有一座酒店吗?我们就在这乡村酒店,喝些酒,吃些饭了。”
三个人进入酒店,两个公差将行李包裹一放,将棍棒靠在墙壁上。
黑郞且成叫两个公差上首坐了,自己坐下首。
他们在酒店中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一个人出来。
黑郞且成有些性急了,叫着。
“这酒店里,怎么不见一个主人家,酒店老板,去哪儿了?”
黑郞且成话音一落,只听得里面应了一声。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