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婆茶铺子。
三个又喝了几杯酒,一直到下午,正好,午时刚过。白玉花站起身说。
“炎云可能卖完豆腐就要回来了。如果奴家回去晚了,恐怕他要生疑。所以,玉花回去了。”
于是,就由后门回到家中。先去下了帘子,关了窗户,准备下楼时。恰巧炎云卖完豆腐,挑着空担儿回来了。
柳花婆看着郑三炮,说。
“你这追求女娃儿的手段有一套,得到女娃儿的青睐更是有一套啊!”
郑三炮说。
“这个,真的是多亏了花婆!我回到府上,就取些银两来送给花婆,许下的东西,一个不少的要给花婆兑现。我不能昧着良心哄骗花婆啊!
柳花婆说。
“郑公子都得到了白玉花了,我就专等郑公子的银两,来预订老身的棺材了!”
郑三炮说。
“好,好,好——”
“没问题。我准时给花婆送来就是。”
说完笑着离开茶铺子了。
从那日起,白玉花本来已经得到了郑三炮那一刹那的温柔。每天就过来,以缝制柳花婆寿衣为名,就在柳花婆茶铺子里,和郑三炮私会一处,就如夫妻,恩爱有加,如胶似漆,心意自然相投。
有道是:这人世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然白玉花和郑三炮在柳花婆茶铺子房中,几乎天天同枕共眠。没有多长时间,街坊邻居都知道了,以至于邻县大街小巷都在传,成为茶余饭后的稀奇美谈,就瞒着炎云不知道。
邻县军营统军时男东,还不到二十岁,就和邻县贫女娇娇私定终身,生下一个儿子。可是因为缺奶,这个儿子到了一百天,还瘦如干柴。只是,时男东与娇娇这段婚姻,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生下了儿子。违反了家族制度。
邻县家族规矩十分严格,因为是私定终身,有乱纲常,违犯了家族制度。娇娇在家族中被火烧而死。时男东气急患病,不久也死去。被邻里一个干运河收养,取名干精儿。到了十五六岁,都不见肥胖,瘦如猴子。
因为家中太穷,生计艰难,养父没有能力养活他。干精儿就在邻县,以贩卖柑橘为生。
只是,那橘子一般人买不起。干精儿聪明,就每天去找郑三炮,还多卖一些橘子。
当天,正提着一筐橘子,满街寻找郑三炮。
邻县是个大县,五湖四海,来往经商买卖的,多的去了。干精儿卖橘子,正寻不着郑三炮,心中有些发慌。
就在这时,有一个多嘴的人说。
“干精儿,你如果要找到郑三炮,将橘子卖给他。我给你说一个地方?你去不去?”
干精儿问。
“大伯,你说,哪里我不敢去?”
那人说。
“干精儿,柳花婆的茶铺子里头。你敢去吗?”
干精儿说。
“大伯,我去柳花婆茶铺子干嘛,我又不去喝茶。我只是寻找郑三炮,让他来买我的橘子,赚得三五个铜钱,好供养我爹。”
那人说。
“你要找的是郑三炮,我又没有叫你去柳花婆那里喝茶去的。”
干精儿说。
“这是为什么吗?我寻郑三炮卖橘子给他,和去不去柳花婆茶铺子,有啥关系?”
那人说。
“干精儿,你不是和那个卖水豆腐的炎云关系要好吗?郑三炮如今看上了卖水豆腐炎云的婆娘白玉花了。“
干精儿一惊。
“啊——”
“这,这,这,这又和去不去柳花婆的茶铺子,有啥关系啊?”
那人说。
“干精儿,你真是一头笨驴。大伯既然在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是说,郑三炮如今看上卖豆腐炎云的婆娘白玉花。你不是要去找郑三炮吗?那郑三炮每天只在七里香街街上私混,就在柳花婆的茶铺子里头。”
“白玉花每天等炎云卖豆腐出门,她就开了后门,从后门去往柳花婆的茶铺子里头,为柳花婆裁剪布料,为她缝制寿衣。就在那里等待的郑三炮就和白玉花私会。如今不早不晚,干精儿如果你肯去,定能在柳花婆的茶铺子见到郑三炮!”
干精儿说。
“哦,我明白了,多谢大伯指教!”
于是,干精儿提着竹筐,一直就往七里香街来。
来到茶铺子门前,正好撞见柳花婆正在茶铺子门外的一个小凳子上坐着。
干精儿把竹筐放下,深深地作了个揖。说。
“拜见花婆婆,干精儿向花婆婆问好!”
柳花婆问。
“干精儿,你来我茶铺子做什么?”
干精儿说。
“回花婆婆的话,干精儿是要寻郑三炮买我的橘子,赚了钱养活我爹。”
柳花婆说。
“什么郑三炮?”
干精儿说。
“花婆婆自然知道谁是郑三炮咯!他不是这几天都在茶铺子瞎逛吗?”
柳花婆说。
“邻县开赌坊、钱庄的郑三炮,那可是一等一的邻县首富。他会来我个破烂溜溜的茶铺子来坐。真是笑话!”
干精儿说。
“郑三炮就在里面,我要进去找他。”
柳花婆说。
“虽然郑三炮是邻县道富。他怎么会来老娘的茶铺子呢?”
干精儿说。
“花婆婆只是作耍,哄骗我。明明在茶铺子里头,你假装没有和他见过面。我要和郑三炮有话说。我要卖橘子给他,赚几个钱养我爹。”
说完,干精儿顺势就往茶铺子里面走。
柳花婆一把揪住,说。
“干精儿,哪里去?这是花婆屋里,是你能闯的?”
干精儿说。
“就你花婆婆这个茶铺子,是喝茶客人顺便出入的地方。咋不能进去?我要进去寻他。”
柳花婆说。
“哼,你这个猢狲。我屋里那有郑三炮。”
干精儿说。
“花婆婆不要独自赚郑三炮的钱?就不留一点给干精儿一点点儿?”
干精儿说着,只顾往里面就走。
柳花婆只是骂。
“你这个猢狲,尽往人家屋里钻!”
柳花婆还是要抓他,就是不让他进去。
干精儿说。
“我要找他,他就在茶铺子屋里。你再封得紧要的事情,也有漏风的篱笆墙。半点儿风声,干精儿都能听见。”
“再有,我在花婆婆的茶铺子寻人,自有人告诉我,郑三炮和白玉花私会,就瞒着卖豆腐的炎云。郑三炮如今就在这屋头和白玉花在一起。”
柳花婆说。
“没有的事。他不要闯我屋子。鸟猢狲,老娘的屋里,你一个干猴子也敢胡闯!”
干精儿说。
“我是小猢狲,你就是马泊六!”
柳花婆就来揪住干精儿,头上施了两个暴栗。
干精儿说。
“你这个老婆子,打我做甚!”
柳花婆边打还骂着说。
“你这个贼猢狲,我让你在我茶铺子这么高声,大耳刮子打你出去!”
干精儿说。
“你这个老婆子,没事竟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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