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凡对两个公差说。
“我在阳城军营任统军时,常常听说张大善人,却原来在这里。我们何不同去投奔他呢?”
苗文、易章想了想说。
“既如此,我们就去投奔张大善人,既然他是一个善人,又经常布施贫困。因此想来,这张大善人应该不会亏待我们的?”
苗文、易章便收拾行李包裹,同林扬凡一起问。
“酒家,张大善人那张家庄在何处?我们就是要寻他。”
酒店老板说。
“哦,张家庄嘛,就在前面!大约要走二三里路,有一座大石桥。过了桥,一转弯,就是张家庄了。”
扬凡等谢过酒店老板,出了酒店,走了二三里路,果然有一座大石桥。过了桥,一条宽阔大路,一转过弯,早已望见那柳阴树丛中,显出一座庄院。
四下里看了看,张家庄四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条小溪横穿而过,两边都是垂杨柳,树荫丛中一道粉墙红砖瓦房。
转过小溪,来到张家庄,前面又有一座廊桥横跨小溪。廊桥上坐着四五个庄稼汉,都在廊桥上乘凉。
三个人来到廊桥边,与庄稼汉们施礼。扬凡说。
“相烦大哥报给张大善人,就说东莱国阳城公差押解犯人求见。”
庄稼汉齐声说。
“唉,你们没有福份,张大善人早已狩猎去了。如果在庄上时,可有酒食钱财赏给诸位。”
扬凡说。
“你们说的也是,我们来得不凑巧,正好赶上张大善人狩猎。没有福份,不得和张大善人相遇。我们只能去了。”
别过那些庄稼汉,和两个公差再回旧路。只是感觉到,肚中有些沉闷。
走过半里多路,远远瞧见从树林子深处,一簇人马奔往张家庄来;中间簇拥着一位官人,骑着一匹雪白卷鬃马。
那位官人,生得是龙眉凤目,齿皓朱蜃;三牙掩口髭须,约有三十多岁。头戴一顶皀纱转角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带;足穿一双金丝碧绿皀朝靴。带一经弓,插一壶箭。带着一簇人,都来庄上。
扬凡看了看,自个想着。
“此人一定是张大善人!”
只是不敢问他,那肚中饥饿越发频繁。
马上那位官人,纵马前来,看了看扬凡一行三人。就问。
“这位带枷之人,是什么人呀?”
扬凡慌忙躬身答话。
“小的是阳城军营统军扬凡。因恶遭遇阎太尉,寻事就发,下了刑部,问罪断遣,刺配边远横州。闻得张家庄,乐善好施的张大善人,特地前来相投。不期缘浅,不能相遇。”
马匹上那官人听后,一时滚鞍下马,飞奔前来。
“张显失礼了,没有远迎扬统军!”
就在那草地上倒地就拜。
扬凡连忙答礼。
官人携住扬凡的手,同行来到庄上。有那庄稼汉看见,大开庄门。
张显直接请到大堂。二人叙礼。
张显说。
“小的久闻统军大名,不期今天来到敝庄之地,足称平生渴仰之愿!”
扬凡说。
“罪人扬凡,闻张大善人名传四海,谁人不敬!不想今天以罪人之称,流配到此,得识尊颜,三生有幸。”
张显再三谦让,扬凡坐了客席。
苗文、易章也一并坐下。
同往狩猎的庄稼汉,各自牵马去后院歇息。
张显叫来庄稼汉,敬酒肉。不多时,只见数名庄稼汉托出一盘肉,一盘饼,温了一壶酒。还有一个盘子,盛装着白米一斗,放着十两银子。
张显见了就说。
“山野村夫不知高低!扬统军到此,如何轻易怠慢!快些进去,准备一些水果、好酒。马上杀羊相待。快去弄来!”
扬凡躬身表示谢意。
“张大善人,不必多赐,只此足够了。”
张显说。
“休要多说,难得扬统军到此,岂可怠慢。”
庄稼汉飞快准备了水果和好酒,一齐端了出来。
张显起身,一面手执三杯。共同把盏。
扬凡谢了张显,互相饮酒。
两个公差也一同饮酒。
张显说。
“扬统军请到里面稍坐。”
张显自己,随即解了弓箭大刀,请两个公差一同饮酒。
张显当下坐了首席,扬凡坐了客席,两个公差就在扬凡旁边坐了,叙说一些闲话,都是一些江湖上的勾当。
不觉太阳西沉,安排些食品、水果、海鲜之类,都摆放到桌上,抬在众人面前。
张显亲自举杯,把了三巡,坐下,就叫。
“拿些汤来喝!”
吃得一道汤,五七杯酒,只见庄稼汉来报。
“李统军来了。”
张显说。
“好,就请他来一同坐了,也好会会扬统军。”
“快些搬来一张桌子。”
扬凡起身看时,只见到来的李统军,歪戴着一顶头巾,挺着胸脯,来到后堂。
扬凡想了想。
“庄稼汉称他统军,莫非那人内力功力强劲儿?”
扬凡急忙躬身以礼。
“扬凡参拜李统军。”
那人自视清高,并不理睬他,也不还礼于他。
这是,扬凡没有抬头。
张显指着扬凡,给李统军作介绍。
“师父,这位就是东莱国阳城军营统军,名叫扬凡。你们互相见见面。”
扬凡听得张显叫那李统军为师父,慌忙对着李统军再拜。
李统军说。
“休拜,起来。”
李统军一副傲慢姿态,没有躬身还礼。
只是张显见李统军迟迟都显自负,心中好些不悦。
扬凡拜了两拜,起身让李统军坐。
李统军也不谦让,走上去就坐。
张显看了,虽然是自己师父,却有些不喜欢。
扬凡见李统军坐了主客席位,就只能在旁边坐了。
两个公差也在一旁坐下。
李统军问着。
“张显,今天何故厚待这位囚犯?”
张显说。
“这位统军非比一般统军,乃是京都阳城统军,内力功力在九成之上。怎敢轻慢?”
李统军说。
“哦,张显只因好习武术,远近闻名,往往流配囚犯,唯有军中犯人,尽皆倚草附木。他们都说:自己是军营统军。就来张家庄投宿张大善人,以此讨得一些酒食钱米。张大善人,如何这么认真?”
扬凡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压住心中火气。
张显说。
“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凡是过往之人,不能以相貌来定深浅,出生来论贫富贵贱。师父休要小觑他。”
李统军听了,就有些怪罪张显了。
“我小看他,我却不信,他在阳城军营的统军之职,内力功力就有九成。他如果敢和我切磋一下棍棒刀枪武术。我就认为扬统军不是徒有虚名,真有九成内力功力了。”
张显大笑。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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