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娜公主一笑,乐呵呵的说道:“二位公子,你们饿了吧!本宫就在这里款待二位。”
元沓、元希本来就对这种场合有些反感,又不感反对,必定这里是他国异乡,也不感反对。只能带着执拗谦恭的样子。
“我不饿,我不饿。”
元沓师兄弟二人,不由分说,旁边女侍一人拉一个,拉着就进了秃鹰腐尸馆。
迎面走出来一名大汉,也是鸟头人身,赤着臂膀,打着招呼。看那样子,分明是店家老板。
“客官,请!”随即吆喝一声。
“伙计,快为客官献茶。”
“来了。”
答应一声,从里屋出来一名年轻男子,一样是鸟头人身,膀子上搭着一块抹布,端着盖碗茶,笑吟吟地走了出来。在元沓、元希坐着的桌子上,用块抹布,抹了又抹。然后,放上茶,挥了挥手。
“客官请用茶!”
本来南洲炎热,一路走来,早已口干舌燥,有些难忍。元沓师兄弟二人焦急的样子,恨不得将盖碗茶端在手中,一饮而尽,以此解渴呐。刚刚揭开碗盖,一看,就一下子愣住了。
两碗相同的盖碗茶,那里面,浑浊的液体,呈现暗红之色,不时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腥味儿,就像生物鲜血一般刺鼻。
元沓、元希二人皱了皱眉,那敢喝它。急问一声。
“这是什么茶?”
“呵呵呵呵——”
刚欲问话,那些在秃鹰腐尸馆里啃食腐尸烂肉的鸟头人身怪人,不知什么时候,挺着胸脯,早已围在他们的面前,呆呆地看着他俩。
“好俊美的东洲人啊,吃上一口,肯定香脆酥嫩!”
说话声音响亮,元沓师兄弟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清楚。
好一会儿,没等腐尸馆东家老板说话,馆中伙计也没有回答,一个懒散的汉子,轻飘飘冒出一句话来。
“红糖玛丽。”
“啊——”元沓二人尽皆吃惊。
“这是我们秃鹰腐尸馆最好茶,香甜可口,还是南洲姜拿圣堡的特产呢?”
“就你们这种茶,还是特产?”
元沓、元希只是犹豫,哪里敢喝。
葛娜公主在一旁,看着师兄弟二人的举动。
“咯咯咯咯——”一时笑个不停。
“是肥血。”这肥血,实际上就是人血。元沓二人当然不知道。
“喝了它。”
似乎就是命令一般。腐尸馆东家老板和馆中伙计,还有那些鸟头人身的一个个壮汉横眉冷眼,瞪着他俩。
元沓迟疑数下,偷看围观的人,一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元希更加犹豫,也是偷眼观望,心中不泛寒毛倒竖起来,身子有些颤栗。
元沓师兄弟不约而同站起身,就要冲出人群,本想强冲逃离秃鹰腐尸馆的。那知,一时站立不起,全身泛力,难以维持,只是没有倒下去。眼睛珠子转个不停。愣愣地瞪着这一大群怪人。
记得圣虚剑和圣罗剑,葛娜公主早已还得他俩。于是,防卫的伎俩还是有的。虽然横身乏力,倒是抽那宝剑的双手还有力量。
同时,元沓师兄弟宝剑同时出鞘。只觉得一双妖嫩而软软的玉手,按住他俩的双手。这股劲力,似有千斤之重。一看,正是那葛娜公主。媚眼直盯着他俩。
“瞧你们东洲人,还是来自上国,就不给我们南鸰凤族的面子,是吗?”
“喝了它。”这道命令,却是娇滴滴的声音传,原来是葛娜公主身后的女侍,一个个就象劝慰自己的亲哥哥。
元沓、元希僵持不下,软硬兼施的秃鹰腐尸馆。他们算是尝到了,不懂南洲风情,入乡随俗的嘛!
只能缓缓端起盖碗茶,头一仰,鼓起劲儿,喝了下去。
“哇——”
“哇——”发呕之状,甚是可怜。
好一会儿,元沓师兄弟二人方才缓过气来,恢复了一点精神。
元沓方才问道:“殿下,秃鹰腐尸馆,卖的茶就是这么古怪?难道是?”
话音还没有落下。葛娜公主、秃鹰腐尸馆的馆东、伙计还有满馆的怪人,一齐大笑。
“哈哈哈哈——”
早已灌入腹中的红糖玛丽,干扰着五脏,一时难以忍受。只觉得有万只蚂蚁在噬咬一般,好生难受。
“客官要用点什么?”
凡点点二人直摆手,摇了摇头。
只是觉得红糖玛丽咸咸的,带着几分酸涩味儿,显得更加浓烈的血腥味儿,瞬间弥漫在元沓与元希的味觉与嗅觉之中。
“哈哈哈哈——”
“吃了我们的盖碗茶,不用膳了,就跟我来吧!”
“消受一碗红糖玛丽,就有资格跟我进去了。”
“我不去。”元沓叫喊。
“我不去。”元希不悦。
“呵呵,不去,难道是回家找你娘吃奶去?”
各种龌龊的声音,在腐尸馆中弥漫,那些酒客好象是在压抑中,因为鸟头人身的怪相,找不到一个宣泄的起点,自然毫不保留地打击着二个少年。
将腹中的一切吐净,也没有能将那股血腥味儿,彻底吐出,元沓、元希也是险些连胆汁、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当他俩执拗而又勉强抬头看四周环境时,葛娜公主早已离他俩远远的,那些女侍,指着那些正在嘲笑他俩的人。
“杀了他们——”
嘲笑声嘎然而止,每个人看向女侍们的目光,变得怪异起来。
元沓、元希没想到,那些跟在葛娜公主身旁的女侍,居然给自己这样一个要求,心中顿时有些迟疑。
远远的葛娜公主道:“本宫既然放了你俩,自然要替我完成一件事情。照我的话,杀了他们。”
深呼吸,压抑着恶心的感觉。
葛娜公主在背后说道:“在南洲我们姜拿圣堡城,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们既然走到这里了,就是一个取死之道。你们不杀他们,他们会安然无恙的放你走吗?那也不答应啊!”
没有等到元沓二人动手,距离他最近的一名鸟头人身的大汉,猛然蹿了过来。
“哼,老子先杀了你们再说。”
只见得一柄牛头鬼刀从旁边一闪,一下子就刺了出来,直取元沓心脏。这名大汉,显然很有经验,阴险而狠毒。出刀的动作之快,位置之准,恰到好处,竟直取元沓的肋骨,见缝隙就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