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啥名字?”乐乐一边弯着腰找牙一边问。
“白皮。”
乐乐一听他这名字,没绷住,捂着豁牙哈哈大笑起来。
乐乐一直挺烦白皮的,虽然他长得帅,但是打过她,把牙都打掉了,这仇没那么容易消,也就是刚才坚持要赔二十万的时候,才稍稍消了点气。但仍旧对他没一点好感,听到了他的名字,这才笑了。
“我叫八筒。”乐乐说。
“不可能。”白皮说。
“为啥不可能?”
“你没长那么多。”
乐乐冲了过来,把白皮摁在地上一通揍,“你骂俺!尻恁娘!”
白皮这通揍挨得不冤,北方打麻将的时候,偶尔也会把八筒叫成“猪咂儿”。
乐乐听懂了。
找了半宿,牙没找到。乐乐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明明跟白皮要回来了。
“明天我陪你去牙科诊所。”
白皮约好明天早上八点来接乐乐。他在城里找了家酒店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乐乐起了床,习惯性地来到了洗手间,拿起牙刷,挤了牙膏正要刷牙,这才想起龅牙没了,抬头朝镜子里一看,咦?这个大闺女是谁?长的怪好看哩。
乐乐回头看了看,房间里就她一个人,她又仔细认了认镜子里人,认出来了,是她自己。
牙长出来了。
一宿就长出来了?
就是这么神奇。
而且新长出来的两颗门牙十分漂亮,绝对可以给牙科当牙模。
一个人的门牙对五官的影响有多大,一搜。乐乐就因为那两颗龅牙的连累,到现在都没找到婆家,连像样的恋爱都没谈过。只有那些长得丑的,找不着媳妇的人才愿意搭理她。她又不愿意搭理人家。
乐乐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确认了确实是自己,确实长出了两颗牙,兴奋地跑出卧室向父母报喜。父母十分诧异,“你是谁啊?咋进俺家来的?”
院门还关着。
白皮按时来到了张家,看到乐乐,心被撞击了一下。
乐乐出场时给白皮留下的印象十分恶劣,过于凶神恶煞,满嘴飙脏话,张嘴就对白皮的娘做那个不雅动作。被白皮弄掉了两颗门牙之后更丑了,立刻让人想起了瘪嘴张宁,像个小老太太。
白皮后来由于心里歉疚,对乐乐的印象发生了一些转变。现在再看乐乐,就是个美女。
乐乐的牙是怎么长出来的?别人不知道,白皮还不知道吗?
白皮虽然帮乐乐长出了牙,也没料到她的五官能发生这么大变化。
牙长出来了,连三万块钱的赔偿都不用了。
咋弄呢?
白皮心里过意不去,“那这样吧,俺给恁家种一年菜,把损失掉了的菜钱挣回来俺再走。”白皮的口音被带歪了。子涵星人学习能力强,跟河南人说几句话就变成河南口音了。
乐乐不屑地瞥了白皮一眼,她对白皮仍旧敌意未消,“你瞧你长哩吧,细皮嫩肉的你还会种菜?”
“俺跟恁学啊。”白皮说。
“你要想帮俺种菜也中,俺可不管你吃。”乐乐妈说。
“不用你们管。”白皮说。
乐乐对白皮的敌意虽然未消除,但想到可以多一个劳动力,也觉得是件好事,毕竟父母岁数大了,娘身体本来就不好,大也累得有点腰间盘突出了。
乐乐同意了。白皮留了下来,变成了菜农。
黑八朝东北方向飞了一千多公里,被一阵烤串的香味拽了下来。
这是一座地级市,比小城市大,比大城市小。烤串大哥四十来岁,人很热情。
黑八正在街头吃串儿,忽然来了几个城管,嘁哩喀喳就把烤串大哥的摊儿没收了。烤串大哥一家老小的生计全指着这个小摊儿,拉着自己的烤炉,不让城管扔上车。
这时黑八还吃着人家的烤串,还没给钱呢,嘴短,拦住了几个城管,让他们归还烤串大哥的烤炉。城管推了黑八几下,没推开,结果一拥而上,把黑八摁在地上暴揍了一顿。
1号宇宙猴哥在八达岭的遭遇重演。
好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