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怒气冲冲的走了。
陈鸿明心中不安,同木少峰打了个招呼就追过去了。
江容快步如飞,理也不理他。
陈鸿明小跑跟着,低声下气的道歉。
江容停下来,“是不是你们陈家很穷,一定不能得罪那些人?得罪他们了就在广府呆不下去?”
陈鸿明低声说不是,
江容微笑,“为了根本无所谓的人,你就选择委屈我任人欺负我。若是有所谓的的呢,你是不是就能杀了我去赔礼道歉?”
陈鸿明心慌意乱的解释,“我只是不想伤和气,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江容笑得更甜美了,“是不是你打不过木少峰,担心人少打不过他们一大群人,所以你忍辱负重?”
陈鸿明明知道江容说的一定是反话,可还是忍不住辩解,“我怎么会打不过木少峰呢,我的功夫比他强许多的,这群人,有你在,怕他们伤到你会分心,但是带走你是没问题的……”
江容冷笑,“那个木少峰就是可以随便同人伤和气的,他宁可被人笑话也不能让郎娇娇受委屈。你可一点都比不上木少峰。”江容越说越伤心,眼圈红了,“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陈鸿明拉着江容左手的袖子不放手。
锦衣华服的两个少年男女在吵架,围观的街坊越来越多。江容甚至听到人家讲说是陈记的小开啥啥啥的。
江容让陈鸿明松手,他不肯松。江容使劲踹他,他也不肯松手。
江容急了,看看自己的大红地织金纱阔袖袍子,一咬牙,右手抽匕首割破自己的袖子。
江容自出了京城后,就时时穿着阔袖宽袍的衣服,全是选着她自己喜欢的布料做的。现在割破一件,就是少了一件。
江容的怒气于是更多了一分。
陈鸿明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袖子。
江容退后几步,拿匕首指着陈鸿明,“你要再烦着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
江容懒得理那些围观的人,打开大门进去就栓上大门,把议论纷纷关在门外。
江容换了窄袄阔裤,听到有人在拍大门,怒火万丈,端了一盆水过去,开门就泼出去。
拍门的却是米婆婆。
米婆婆闪躲不及,被淋个正着。
陈鸿明忙忙给米婆婆道歉,说小卫不是有意的。
米婆婆是要开导两个吵架的人,居心是好的,于是大家都指责江容不识好歹。
街坊简松出声,“细路女,莫要这么火爆,有事好好讲。米婆婆也是一番好心。”
江容怒了,“好心,什么叫好心,我自己的房子,我自己关门要睡觉,吵着我了算什么?提起他们米家的好心,我可领不及。哼,安排个米小宝带路出去玩,玩到把我弄丢了的事都有,他们家米小宝若是被人绑了送到南洋做猪仔去,看米家的人再怎么好心的讲话。”
江祥此时正与米小宝回来,看到一堆人聚在门口,拨开人群进去,见到江容站在门坎上,身边扔着木盆,不禁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江容怒道,“什么叫又出什么事了,你未来老婆的祖母无故拍我的门,被我泼了一身水。大伙正在对我口伐舌戮呢,这里不能住了,我今天就搬家。”
简松又忙劝阻江容,说这里的街坊都是好心来着,又讲大家是误会来着,他老娘在古娘子的豆腐摊那里见过全部场面,他解释给大家听,这事怪不得小卫生气。
街坊们又觉得是那陈鸿明不对来着。
江容靠在门上听着觉得心情很好。
陈鸿明看江容心情好,鼓足勇气上来说,“小卫都是我的不是,你原谅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江容笑得灿如春花,“好,这是你说的。你当真吗?”
陈鸿明心情也大好,点头说,“当真。”
江容昂着头说,“你让那个木少峰的郎娇娇当着那一堆人的面,向我道歉赔礼。”
陈鸿明愣了,“你知道那木少峰很宝贝那个郎娇娇的,这怎么可能呢?”
江容冷笑,“那个女人就是被人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里,我知道。可她的错,你却让我去道歉,你凭什么?我是穷到没办法了捧着你们家的饭碗呢,还是等着你家的银子去请大夫看病?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这话又说得太过诛心了,简松以和稀泥的姿态劝陈鸿明改天等小卫气消了再讲。
陈鸿明心知江容今日是不会肯原谅自己了,低声说,“好啦,是我的不是,不过都过去了,你今天不高兴,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吧。”
江容冷笑,“你听不懂人话么?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这话说出来,陈鸿明又不肯走了,僵立在门口。
江祥让大伙都散开,没看过小孩子们闹脾气么。
街坊们散开了一点,但是也是三三点点的指点着。
朱三公子此时兴高采烈的牵着一匹辔头马鞍都是鲜艳闪眼的桃红马过来,看到江容一脸的愤慨,又看到陈鸿明低声下气,不由大乐,“小卫,谁惹你了?”
江容一遍一遍的想,越想越觉得委屈,眼圈再次红了。
朱三满脸捉狭的看着陈鸿明,“我就说这小子比不上我吧,又穷又蠢,带着做个跟班都做不了,只能让他做做打手扛扛重东西做苦力。”
江容一听越发恼火,“他连打手都做不了,我以后不要再见到这人。”
朱三越发开心,“这样踢掉他太不划算了。让他做扛抬重东西的苦力吧,正好咱们要搬家,要是苦力都做不了,就把他踢到天边去吧。蠢货,还不快去喂马扫地去。”
陈鸿明乖乖的接过马缰绳牵马进屋。
江容没好气的说,“你让你乱做主张,我先踢你到天边你。”说着一个侧身连环回旋踢,标准的花动作,踢到人也不疼。
朱三公子做抱头鼠窜状闪开,他长得玉树临风,爱美,长年的逃跑把各种动作练习得无比娴熟,于是就算是这种动作也被他做得优美无比。
江容看着开心,一起兴起,抄起门外的扫帚追打朱三。
朱三很配合的在这小巷子里被她追打,总是差点打到,可是总是差一点。
江容玩得更开心了。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街坊们看着两人脚步如飞花般的追打,却又没有误伤到观众,都觉得两人玩得有趣,个个都摇头笑。
江容玩得尽兴后就收了扫帚。
朱三公子也做抱拳鞠躬问,“大王,还要继续责罚小的么?”
江容板着脸讲,“今天到此为此。”
朱三公子欢呼着跳进江容家的大门。
江祥端上茶水和点心上来,同江容讲有事要出去。
江容挥手让他不用再同自己讲啥,他现在全力协助帮明拙做事。
朱三公子喝着茶水说,“小卫,那匹马是送给你代步的,你得准备多些马鞍和衣服来配。”
江容跑去看那马,黑蹄黑鬃黑口,身上是桃红色,看上去是很俊的一匹马。
朱三得意的讲这马是有说头的,
江容乐了,“你挑的马是不是同你本人一样,中看不中用么?”
朱三公子得意的笑,“那是当然,能中看就不错了。象有的人既不中看,也不中用,也不讨人喜欢,那不是比我差得老远了么?”
江容哈哈大笑。
看完马后两人就在院子里坐下来闲聊。
陈鸿明做小媳妇状的侍候着两人的茶水点心与水果,江容只当没看见他。
江容问朱三再多弄些东西来在水烟馆里卖,比如说卖玉石珠宝首饰,卖这些马鞍辔头,之类的。
朱三两眼发亮,“这种应该能赚啊,我觉得广府人在吃用上更奢华。咱们俩合伙卖这些东西,一定是打遍广府无敌手,试问有哪个人比我长得更好看。我得再去多找几匹漂亮的马来给你,每天骑不同颜色的马出去,咱每天都换不同的马鞍辔头。”
这朱三倒确实有商业头脑,还知道移动广告。
朱三又讲,“骑马的披风,还有帽子,这有缰绳,还有马上用的铃铛,马蹄铁,马鞭……我很快就可以赚到我们家老爷子可以分给我的家业,那样,我就不用问他要银子,可以让他把我逐出家门,不用担心做事连累他了,不用让我娘天天操心我了。”朱三公子越讲越开心。
江容仔细想想,觉得这样还略略有些不妥,皱眉,“咱们的水烟馆,就象人家吃饭一样的地方,得在繁华的地方。卖马具,得在宽阔的地方吧。”
最后两人决定,在城里开个水烟馆,卖些玉器首饰,烟斗之类的,也摆些玉石镶嵌的马鞍辔头卖,在河南再圈个大的场子溜马,卖马具。
这广府省城好吃的地方很多,住着真是不错,可是江容更愿意住着很大很大的房子,周围不要那么多的人,很宽广的草地,于是可以时时骑马在绿草上狂奔飙风。一想到自己纵马狂奔时,披风与同地面平行的样子,江容就热血沸腾。
朱三公子听江容这样讲,心动不已,说明天就同江容一起掏银子圈地去,然后两人可以天天赛马,输了的人去看着城里的水烟馆的生意。
两人聊得开心,不知不觉就天黑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