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既然一个没有了,于是做饭洗衣服的事就落到喜腊塔氏身上。
喜腊塔氏做饭时锅铲砰砰直响,瓜尔佳氏提醒她轻手轻脚些。
喜腊塔氏说,“我一向就是这样的,我额娘说过我好多回了,我就是这种急性子。”
瓜尔佳氏心想真是粗鲁没教养。不过反正只是打算等喜腊塔氏生一个孩子后,给头一个孩子抓完周了就分家的。既然管教没效果,所以瓜尔佳氏也懒得再讲。
瓜尔佳氏的娘家侄女雪梅与江容同一次选秀,却是选上了,指给一个远房宗室做侍妾。趁着雪梅还没抬过去,瓜尔佳氏接侄儿侄女侄媳们过来自己家玩。
几个侄媳都帮忙理菜洗菜,但是主厨的自然是喜腊塔氏。
喜腊塔氏的锅铲声音更大了。
瓜尔佳氏的脸上就很挂不住了。
国尔敏脸上也挂不住了。
菜端上来,碗碗菜都是油汪汪的。
看几个哥哥嫂嫂的脸色,雪梅笑着说,“姑妈,你们家炒菜这么多油呢?是不是油不要钱的啊?”
没等瓜尔佳氏出声,喜腊塔氏说抢着说,“济兰叔叔开着米铺呢,我们家的油都不用钱的。”
国尔敏很生气的说,“不用钱是不用钱,你这样炒菜根本下不了口啊,平时也不这样啊,就算倒多了,也不能每道菜都这样啊。”事后济兰听到这话,气得发疯,自己好心给他们粮油,居然觉得不用钱活该浪费的样子,当然,后来就停了供应油了。
瓜尔佳氏脸色铁青。
喜腊塔氏把碗往桌上一摔,“我炒的菜不好吃,谁炒的好吃谁炒。”
瓜尔佳氏的二侄媳看不过眼,“呃,哪家都没有这个规矩,你不做饭,难道要我姑妈做饭侍候你。年年轻轻的,一点长幼都没有。”
喜腊塔氏次日就一声招呼没同瓜尔佳氏打,就自己赌气回到了娘家。她寻思国尔敏脾气好,会去接她。
结果等了十来天,舒穆鲁家没一个人上她家的门。
乌尔登天天要当差,他从来不管家里的事,自然这事也不例外。
国尔敏除了按需要去点个卯外,其他时间就流连在琉璃场。
瓜尔佳氏自然是不会提及此事,免得给那上不得台面的女人长了脸。
喜腊塔氏在娘家日子肯定没有在国尔敏家中过得好,最少伙食情况就差了很多,加上她母亲也唠叨,于是又收拾包裹自己回来了。
过了两天,国尔敏的丈母娘觉得国尔敏两口子应该是小别胜新婚,怎么样也得护着喜腊塔氏,于是,她就上舒穆鲁家来闹。
说瓜尔佳氏欺负她女儿,嫌她女儿穷,也不想想舒穆鲁家,也是一样穷得叮当响。大哥不该嫌二哥之类的。
瓜尔佳氏脸色苍白,不理这两个吃盐不知咸淡的女人,自己提着包裹去丽敏家去住着。
国尔敏回到家中,吃晚饭时,大家都在,就瓜尔佳氏不在,就问喜腊塔氏自己母亲上哪里了。
喜腊塔氏酸酸的说,“她拿着包裹就走了,嫌家里穷,去她女儿家享福去了。”
国尔敏很怀疑的问,“为什么会拿着包裹走了?”
喜腊塔氏无法自圆其说,索性说,“我额娘看不惯你们欺负我,就上门来问礼节了,你额娘肯定是心虚,就躲起来了。”
乌尔登听到大怒,“我们家怎么欺负你了,就差把你当菩萨供起来了。”
喜腊塔氏大声说,“怎么没欺负我,本来有下人做事,我进门了,就把下人辞了,让我做下人做的事。”
乌尔登气得发疯,摔了饭碗,“国尔敏,这种女人,我们小家小户供不起。你休了她。”
国尔敏也恼了喜腊塔氏,两人就开始吵架,晚上国尔敏也不同喜腊塔氏睡一起了,跑过去睡在乌尔登的炕上。
瓜尔佳氏过去同丽敏发牢骚,丽敏劝她直接分家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瓜尔佳氏不肯,她觉得新媳妇刚娶过来,就分家,会不会有人讲她不喜欢新媳妇,新媳妇啥也不懂就让他们单过。
丽敏很无语,单过媳妇明明是比较享受好吧,不用侍候长辈,自己想怎么过怎么过。
对于处不来的婆媳,还是分开的好,不然,两个都觉得受罪,都觉得委屈。
次日,乌尔登去丽敏家接瓜尔佳氏回家。
瓜尔佳氏听说国尔敏同喜腊塔氏吵架就不同喜腊塔氏一张炕睡,狠狠的说了国尔敏一顿,哪有新婚就不一起睡的。
国尔敏很不情愿的搬回了自己的房间住着。
又一次瓜尔佳氏带着喜腊塔氏去参加一个舒穆鲁同族的小孩子抓周酒席。
新娘子喜塔拉氏在酒席上一直抹泪,同人家讲丽敏江容好享福,有大把的丫头婆子侍候,有大把的下人可以使唤,自己好命苦。
瓜尔佳氏气得发疯,立刻就说,“阿玛额娘不同,当然是命不同了。我的丽敏和江容就是享福的命。你要怪,就去怪你自己的阿玛额娘吧,你要哭丧,就去哭他们的丧去吧。我和乌尔登身子骨好得很,不喜欢见人哭哭啼啼的。”
酒席上的人议论纷纷,瓜尔佳氏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来过这里。
回家后,瓜尔佳氏让国尔敏好好管教他老婆。
国尔敏小声说,“我也觉得丽敏江容比较享福,我们家里一个下人都没有。”
瓜尔佳氏拿着一个杯子就扔过去,“你要是有银子,或是你老婆有银子,想请多少个就请多少个。只要你们数银子来,各样的下人随你们挑。我是没银子了,我请不起下人。”
国尔敏勇敢的说,“之前的下人呢,不是用得很好么?”
瓜尔佳氏无力,“那是济兰借给我们的下人,连工钱都是你济兰叔叔出的,你好意思你老婆天天折腾那些下人,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还去济兰那里领银子?我没那么脸皮厚。”
多尼族学休息,回家去看瓜尔佳氏,有两个小厮跟着侍候他。
瓜尔佳氏见到多尼,开心不已,抱着多尼娘俩亲亲热热的在炕上坐着讲些闲话。
喜腊塔氏看着两个小厮就很羡慕。
晚上吃饭时,喜腊塔氏抹着眼泪说瓜尔佳氏喜欢多尼,不喜欢国尔敏,多尼在族学都是有两个下人侍候的,就国尔敏一个下人也没有。
多尼平静的说,“这两个大哥是我要回家,大家怕出什么事,借了两个跟着我,他们不是我的下人。你若是那么喜欢下人,自己去买好了。”
喜塔拉氏又很大声的说多尼,“我穷,可是我是你嫂嫂,你怎么能这样不尊敬我。”
多尼气死了,看着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厌恶的挥手让喜腊塔氏自己去问国尔敏。
国尔敏的解释就是,丽敏带着孩子,弟弟妹妹小,自然是要人照顾的,那些下人全是济兰借出来的。自己是长子,自然不能过去问济兰叔叔要人了。
康福怀孕了几个月,居然她自己不知道。
等大夫把脉确诊后,济兰高兴得不行,赏了大夫十两银子,又请乌尔登一家过去吃饭。
喜塔拉氏过去后很是羡慕济兰家有钱,问国尔敏,“象你这样懒,不知你几时才能这么有钱,让我也跟着享点福。”
国尔敏不吱声。
旁边一众人等都不吱声。
瓜尔佳氏忍不住,“象你们俩这样,这一世都不会有钱。”喜腊塔氏也不是什么好货,凭什么嫌弃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就是懒,没本事而已,可是再怎么样也强过这喜腊塔氏一百倍。
康福忙让瓜尔佳氏看丫头们给多尼做的衣服鞋袜。
吃饭时,喜塔拉氏很没有教养,吃饭声音很大,估计是吃得很开心吧,声音尤其大。
瓜尔佳氏看着很不舒服,大家都看着不舒服。
明明国尔敏以前不会边吃边咂巴的,居然这天国尔敏也这样子吃饭,并且还不停的用筷子翻动盘子里的菜。
多尼看着很不顺眼,又想起自己亲手喂的两头小猪,不禁笑了。
瓜尔佳氏问多尼笑什么。
多尼讲自己喂的两头猪很有趣,吃东西时动静很大,咂巴咂巴的。
喜腊塔氏当场就哭起来了,“多尼,我知道我家穷,你看不起我,我天天做饭洗衣服,象个下人一样侍候阿玛额娘,你怎么能这样讲我和国尔敏?”
多尼很恼火,“我说我喂的猪,关你什么事。”
国尔敏也说多尼,“怎么扯到猪身上了,你嫂嫂天天做事很辛苦的,你这样子说话,一点教养都没有。”
多尼怒,“我说我自己喂的猪,又关教养什么事了。”
济兰止住多尼,“国尔敏,你怎么同多尼讲话的,你老婆做媳妇的,做家务活是应该的,怎么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老人家都还硬朗着呢。多尼在族学里喂了两头猪,一时觉得好玩,同你额娘讲下,这有什么?你做哥哥的就是这样随口指责弟弟的教养的么?”
丽敏也觉得国尔敏两口子真是绝配,两只懒货,登对得很。
瓜尔佳氏这时想通了,“分家好了。你们两口子也不要觉得多做事了,侍候了我们,让多尼占便宜了。我和乌尔登还身强力壮的,比你们看上去还身体好些,我们单独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