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兰酉时阴沉着脸回来,当着大家的面问仁诚怎么回事。
仁诚吓一大跳,什么怎么回事。
成了精的老头们互相使眼角,这是父子俩的事,不要掺合。
济兰怒气冲冲的,“那里一直都很安全。丽敏住在这边。她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是很保密的事。乌佳家怎么会知道。拖达他们几人,基本上没出去,出去也是几人一起出去,说了什么话大家都知道,只有你单独出去过一次。”
仁诚避重就轻,“我是丽敏亲玛法,我还能害她不成,刚才我也挨过几下子的。身上现在还疼呢。说不准人家猜的。”
济兰轻篾的说,“我们那么多处房产,我住一处,江容住一处在大修土木。这边最安静,就住几个老头。我们还有好几家铺子,都可以住人的。为啥人家会觉得这里有藏着人。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吧。除开是真的知道这里有人的。”
仁诚心里也有些疑问了。
济兰说,“你想明白点。那个女人肯定会答应你不往外讲。可是会对她的仔女讲,你就真觉得她的仔女把丽敏当亲人看,现在那边空了,你还去那个院子里守着。在丽敏安全以前,不准与那家人有什么来往。”
济兰修理完了仁诚,心情好些了,就同江容讨论要不要在衙门里使点银子折磨俊佳。
江容睡了一觉了,头脑清醒了,“不用,这不关咱啥事,是巡城兵马司的人拉的暴徒,他们按程序处理就好了。丽敏住的地方,看门的人不认得他们。现在知道了,也不去告他们,已经各无瓜葛了,不要再扯到一起了。”
仁义老头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好使,我们告他们呢,爽是爽了,可是还要天天扯在一起,烦死个人。让衙门的人自己处理就好。贝子府的人就能随便砸人家的门么。”
格图肯傍晚时过来找江容。
江容说,“好巧啊,我们刚过来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格图肯说,“听说是丽敏姐姐出事了。我额娘叫我来看看。我寻思先过来这边看看,没人的话再去宣武门外看。丽敏姐姐没事吧?”
江容说,“没事。请过大夫了。孩子也还好。你可以走了。”
格图肯疑惑,“你怎么啦。我知道了,你心情不好。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江容问,“成贝子夫人在你家么?”
格图肯说。“在啊。”
江容板着脸说,“成贝子府上的侍卫仗势欺人,去砸了丽敏住处,她都在你家了,你问我是怎么回事。你回去问她怎么回事,不明白你就问你额娘好了。反正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成贝子家的人去我们家闹事。”
格图肯说,“那我明天过来看你。”
江容说,“你不用过来,我们明天下午全部去庄子上去。咱惹不起,躲得起,就不知道全躲到庄子上,会不会有人去把庄子上的人全屠了,反正那边安静,屠光了也没啥事。”
格图肯吓一大跳,“那我陪你们去庄上住几天。”
江容哼了一声,“随便你。”
额尔登问江容为什么这样对格图肯。
江容说,“明显是人家祸水乱引,成贝子家里斗得厉害,拉我们下水。我们大大方方的躲开。宗室咱们惹不起,犯不着为他管教家里人。”
格图肯回到家中先给将军夫人请安,说丽敏没事,又说要去江容的庄子上住一阵子。
将军夫人很是奇怪。
格图肯说怕成贝子一起火起,屠了那个庄子。
将军夫人不动声色的说怎么可能。
格图肯略有些烦燥的说,“成贝子府上的侍卫去砸了丽敏的住处,还让我去问怎么回事。这是示威呢,还是恐吓。江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我要去与江容同生共死。”
将军夫人大笑,问是不是江容说的。
格图肯说,“她都不肯理我了。江容对成贝子夫人挺好的,成贝子夫人居然这样对江容。”
将军夫人心里急急思索,“那我同你一起去。”
格图肯说,“不用了,江容正在呕气,我看她的脸色就好了,不好叫额娘也看她脸色的。我住几天等她缓过气了就回来陪额娘。”
格图肯让丫头收拾好自己的书和衣服,自己跑去找哥哥借侍卫。
格尔斌听格图肯讲了情形后,皱眉。
格图肯失望的说,“哥哥,你也怕那成珠么?”
格尔斌笑笑,“谁怕他。我让高达点十个人跟你过去。”
格图肯嫌少。
格尔斌摸摸他的头说,“昨天的事我也听了,那几个老头子也没吃亏,若是老家伙们放开手,说不定成珠的手下就有人死在那里。你去庄子上呆着,他们就敢放开手打钉。济兰我听人提过,很是滑头,他那时买地,买不到好地,全是荒地,还是零零碎碎的,现在荒地都被他们折腾得不错了。他们现在肯定还要买地的,过几天让你嫂嫂过去看你,顺便看看他们还要不要买地。他们要是能把地买的连到一起,一定就开心了。”
格图肯兴奋的说哥哥你最好了。
格尔斌又摸摸弟弟的头,“你还是打不过那江容吧,得好好练武啊。”格尔斌倒是觉得那江容挺有趣的,自己脾气怪异的弟弟被折磨得反而正常些了,居然知道如何讨好人了。
次日早晨,格图肯带着一堆人守在仁义门口。
仁义家的大门打开,马车驶出。江容与济兰骑着马。
格图肯跟上,厚着脸皮的对江容说,“我就知道你在骗我,肯定是上午就坐车回去的。”
江容看了格图肯带的侍卫们,“你的跟班升级了,好象是打手级的了。”
格图肯问以前是什么级的。
江容说,“以前是狗腿子级的,只会跑腿,现在的可以打架了。”
格图肯笑了,“昨天你说怕成贝子屠庄,我特意找我哥哥借的。咱俩同生共死。”
江容笑着白了他一眼,“谁个与你同生共死。”
格图肯被笑得心花怒放。
到了庄子后,格图肯死活要住离江容的房子最近的小房子。江容懒得理,让江禄安排大家的吃住,尽快弄好午饭喊大家吃,自已就去做没做完的漆活。
丽敏觉得很尴尬,连忙向格图肯致歉。当初将军夫人教养了丽敏几年,丽敏一直心存感激,将军府上老老小小细心侍候的小少爷被江容就这样扔下,丽敏心中有些不忍。
格图肯不在意的摆摆手,“她就这样了。今天不错了,还说过了安排吃住呢,以前来时就点个头,高兴了才问句你来啦,我还在等下一句呢,她又去抹漆去了。”
丽敏让春霞帮格图肯去收拾房间。
黄三嫂另给侍卫们做了份量很足的菜让他们吃肉喝酒,济兰劝酒的话是,酒还可以,随便喝,菜可能比不上大饭馆,不过胜在新鲜干净,并且肉是管够的。
格图肯与江容吃完午饭又聊会天,江容就去午睡了。格图肯也自己找地方午睡。
丽敏觉得江容这样很不好。
可是她自己不方便讲,于是就同江氏二老太太商量,要劝下江容学着淑女些,待人客气些。
二老太太却一口反对,二老太太觉得江容这样也挺好的,自己有钱,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何必要委曲求全去哄他人开心,让别人哄她开心也挺好的。
江氏也觉得让人家哄江容开心也好。
二与一,并且丽敏是晚辈,于是丽敏的提议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但是丽敏总害怕这种美好的生活不长久,如果格图肯哪天怒了,不再低声下气的哄江容,江容可怎么办哪?丽敏越想越害怕,决定帮江容弥补这些不足。
于是丽敏就让春霞专门去侍候格图肯,包括帮格图肯洗衣服,帮格图肯整理房间,问格图肯每顿饭吃什么,力图让格图肯住得舒适,不对江容有任何意见。
江容午睡完了揉揉眼又去给自己的土不拉矶的家俱上漆了。格图肯多次提议让漆工上些精美的图画上去。但是江容不肯。因为本来就是很朴质的家俱,当然得上简单的漆了。当然,有许多家俱上的漆是很精美的,那些是用于饭馆营业的。
江容坐在小凳子上,按自己想象调漆上漆,上漆的颜色主要是深红棕色调上清漆变浅变黄,木头的各种颜色都在里面,上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江容目前还没有厌倦这个游戏。
格图肯坐在同样的小凳子上看书。
快到吃晚饭时,春霞问格图肯想吃什么。
格图肯吃了一惊,问江容,你晚上想吃什么?
江容说,管这个做什么啊,三嫂会弄好的,我们庄子上的人很能干的,这些小事,不用我操心的。
于是丽敏又看着江容与格图肯吃了简单的晚饭,丽敏与两个老太太就多些菜与汤。然后江容又捧着一堆瓜在吃,格图肯也同样毫无形象的在啃着。
晚上洗澡,庄子上不少人是直接去河边洗的,也有不少人是自己去挑水在家里洗的。当然也有人是排队在那个热水井里提水洗的。
格图肯一向是用热水的。当然,江禄有安排小厮提了几桶水放在他的房间。格图肯吃完晚饭去冲了凉,又去找江容聊天,一个说今天看书看了些啥,另一个说今天漆得多有成果。
丽敏在旁边听得觉得很奇怪,这两人都有些毛病,各讲各话,很少有共同的话题,居然都能讲得兴高采烈,哈哈大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