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兰知道有下人去接江容时,同江氏讲,“他们接得回来才怪呢。接回来妞妞也不会给他们好过,这妞妞啊,天生一说话就能气死人的。额娘,以后我同老家伙过招时,你站远点,免得误伤。”济兰兴灾乐祸的等着看仁诚的怒火。
佟佳氏的下人赶车去到高各庄,把礼单送上,只有刘氏在。
如今那房子里只住了高老大刘氏带着他们的孩子们。
江二已经带着老婆孩子搬过自己的房子里了,私下对高老头与高氏讲,老三是个笨的,江容要雇人做事时多雇老三,多攒点钱,以后江二会帮衬着老三盖房子娶老婆。于是高老头两口子带着高老三也住在江容那里,现在高老头天天雇高老三给江容做事,攒下的钱都存着准备给高老三做老婆本。
现在是高老头高氏都去帮江容管着雇人干活,高老大高老三是被雇的,江二也在忙着自己的地,有时间就去看铺子去。
刘氏不识字,高老头家里就只有江二略识文字,还是江二机灵,出去赶车时一个字一个字的学的。于是刘氏让自己的大儿子大柱去喊高老头和江容回来,说是京城姑奶奶家里派人来接江容了。
江容一听就心情大好,送上门来的免费受捶打物啊,高老头同高氏商量了下,让高氏继续看着人干活,自己同江容回家。
江容看着礼单,一样一样的念了,佟佳氏的下人小五子一样一样的搬出来。
刘氏高兴得说,“姑父真是多礼了。送这么多东西过来。”
高老头说,“分一半给老二家。”
刘氏很不情不愿的分,心里忍不住肉痛。
江容知道她的品性,于是猜想得到刘氏在想什么,说,“送来这么一点东西,既然送过来这边,就全归你们家了吧。”
刘氏高兴的说,“不少了,以前还没送过啥过来呢,妞妞你在这里才送过来的吧。我去收起来,你们慢慢说。六生能干,这点东西想必不放在眼里。”立时身体大好,没有任何不舒服,飞一般的搬东西进去。
江容看着小五子,小五子很尴尬的说,“老爷子很想你,让我接你回家去过年。”
江容哼了一声转头就走,“想我,就过来看我好了。以前我上学时,我额娘若是想我,也得去学里看我。”
小五子说,“妞妞小姐,你不跟我回去,我没法交差啊,我回去会被老爷太太打死的。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江容转头,“哦,你主子打死你,关我什么事?再说了,我玛麽是个穷鬼,哪里有下人用啊。万一是你那主子让你来骗走我,把我卖掉,卖到穷乡僻壤,叫天不灵,叫地不应,那时可怎么办?”
小五子急得出汗,“妞妞小姐,我若是要骗走您卖掉,又何必送这么多礼过来,这可值不少钱啊。”
江容顺着话往下讲,“你是说这些东西比我值钱喽?就这么点东西就想骗走我,门都没有。”
高老头憨厚老实,为人厚道,走过来抱起江容说,“你是哪里来的人,说是我姐夫派过来的就是么?万一你骗走我家妞妞来骗钱的呢?你有什么证明?”
小五子急了,“我有路条,这上面有说我是仁诚大老爷家的下人。”
高老头觉得自己不能上当,“我姐姐没有下人。我姐姐若是想妞妞了,一定会让济兰小子来接的。不会让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来接。你滚吧,不然我报官抓你。”
江容伸头出来说,“快滚,不然,大家拿棒子打你走。”
小五子无奈说,“妞妞小姐,您要怎么才肯回京城。我回去同主子们讲。”
江容说,“你就是蠢死的,我在这里过得多舒服,想住哪间房住哪间,大家都哄我开心,想吃什么就立刻弄给我吃,我还用回京城同人挤,看你们脸色么。”
刘氏搬完东西也搭话说,“妞妞就在我们这里住下来,看哪个来强抢。”
小五子说,“你总得回自己家过年,没有在别人家过年的道理。”
江容说,“是哦,那我在荆州时,都没有人理我一声,连个大名都没得,我们就没见到京城家里的一草一木过,从没有人管我在哪里过年。居然我到舅公这里来了,过得开开心心的,就有人看着不乐意了,就想我了,就管我在哪里过年了,就要名声了,就得在家里过年。凭什么这样欺负人哪。”
高老头怒了,佛也有脾气的啊,“你们欺负我姐姐,我们姐弟没本事,活该让人欺负,我们没话讲。孩子们大了,就有孩子们的活法了。现在那贱女人连我侄孙女也想欺负了,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们得逞。”老头抄起身边的家什就打过去。
高老大高老三见自己老头回家,也担心出啥事,也回来了,刚好碰上这种场面,于是也抄起家伙来打小五子。几人暴打小五子。
江容说声不要出人命了。大家才不情不愿的住了手。小五子连滚带爬的上马车赶车回京城。
回京城后,仁诚问为什么没接回妞妞。
小五子连哭带比划添油加醋的说了高老头的暴行,说妞妞说,想她就自己过去看她,仁诚气得不行,喊济兰过去接妞妞回京城。
济兰兴灾乐祸的问,“您不是派人去接了么?怎么没接回来啊。”
仁诚忍气吞声的说,“高家不放心妞妞同一个下人走。”
济兰说,“我刚才可是偷听到说是她在那边过得舒舒服服的,不愿意回来同人挤着,不愿意回来看人脸色。挤呢,我承认是事实。不过我可以住在外面,腾地方给妞妞住,她的下人打地铺就好了。我可没给过脸色给她看,我额娘也是她说啥就是啥,从来没拗过她的意思,哪来给脸色她看一说呢。”
佟佳氏在旁边忍不住了,“济兰你是说我给妞妞脸色看了?老爷,妞妞在时我是尽心尽力的做好菜等着,她都不在家里呆着。我哪里有给脸色她看。”佟佳氏拿着帕子抹眼泪。
济兰不乐意了,“我可没指名点姓啊,你自己说的自己啊。你这样子哭是不是说妞妞冤枉你了。你不想她回来也不用这样倒脏水到她身上啊。真是莫名其妙。”
仁诚无可奈何,“兴许是你教训其他小孩子给她看到了,她小,以为是给她脸色看。”
佟佳氏委屈的说,“老爷,我真没那意思。我当家以来,都是公平待人的,从来没短少过姐姐和济兰的物事。”
济兰冷冷的说,“不要再吵了,让我安静的过几个月的日子吧。二哥和妞妞借钱给我,我很快就会盖好房子搬走,到时我额娘一起搬走,再不用从你手上讨一分钱。”
仁诚震惊,“讨,你是我的儿子,用我的钱天经地义,怎么是讨呢?”
济兰说,“我都讨了这么久的钱,你还不让我用这个字啊。放心吧,我会尽快同我额娘搬走,以后你去我门口讨饭,你不开口我都会多给几块腊肉给你的。”不等仁诚发火,济兰就飞快的走掉,留下怒不可遏的仁诚与抹泪的佟佳氏。
佟佳氏的二儿子图赖晚上去找济兰,说佟佳氏哭得很伤心,他做儿子的听得很可怜,请济兰手下留情。
济兰说,“我那没用的老娘,几乎天天在哭啊,哪天不哭几次,我都觉得她可怜成了习惯了。哦,你老娘才第一次哭呢。哼,以后得让她哭回来。”
图赖说,“我额娘这么多年也没有苛刻你们两母子啊。我们有的你们也全有。”
济兰说,“我就不爱听这话了,我们两母子在你额娘手下讨生活呢,还得她苛刻啊。”
图赖说,“你额娘管家管得一团糟,换别人来管的话,待你们未必比我额娘待你们好。”
济兰气得浑身发抖,“我额娘再怎么样,也只有我讲她,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讲。这是我家,怎么就成了她寄人篱下了。怪不得妞妞让我买地盖房子。原来她也觉得这不是我家。”
图赖说,“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劝你,大家就不能好好相处么?”
济兰说,“呸,不要做了婊子还立牌坊。”
仁诚站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济兰,你就这样说你佟佳额娘的么?”
济兰觉得大势不妙,立刻抄起刀来,“你不要断章取义,你也不要再想打我,我不同你们吵,我带我额娘走。”立刻喊江氏带上江容给他们做的衣服。
仁诚气极,“我不过就问你一句,你就抄刀要带你额娘走,你还有我这个阿玛没有?”
济兰说,“你堵在门口,你打我都没地方跑,况且你打我,也没人拉架,我不拿刀,难道等着被你打死么。他额娘哭了一次,就这么多人跑过来兴师问罪,我额娘哪天不哭几回,我从来就没胆子跑过去指责一次呢。”
江氏哭着让济兰把刀放下。
济兰说,“你蠢货啊,我放下刀还有命么,不得被他打死,你快点收拾东西,我们一起走,去买地买房子。老大上了战场,现在死活不知,你不同我走,死了都没人管的。快点拿上衣服到外面等我。”
仁诚怒了,“走,这么晚了看你走到哪里去。”仁诚甩手而去。
因天色已晚,济兰带着江氏去离家最近的车马店里,小二见到很是惊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