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愉快的一天要过去了,江容快活的一路飞奔回家。
国尔敏一直抱怨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快。
明拙就是不疾不缓的快走着,神态悠闲潇洒如行云流水一般。
回到家里丽敏就拉着江容问学了些啥。
江容告诉她学了很多,有学立契还有怎么开铺子。
江容又问丽敏买棉花用了多少钱买线用多少钱人工用了多少。
瓜尔佳氏说,棉花买了二十斤是一千文,线买了一百文的,缝里垫的冬尔达额娘与家里的王嫂两个人,差不多今天就能缝完了,呆会她们会送过来,今晚把棉花装进去,明天就能拼整块。定姑婶婶做小花瓣。
瓜尔佳氏说完就让国尔敏去定姑婶婶家去拿绣好的面子回来。
国尔敏不声不响的就出去了。
绣面的共有六个人,定姑婶婶的堂妹,及其堂妹婆婆和两个小姑子,差不多就是一人一天绣好一块的样子,明天就有成品出了。江容心中暗暗佩服,流水线作业,速度确实是很快。
江容在心里盘算了下,“额娘,既然这样算,就很快了。你一天给定姑婶婶八十文,让她帮你跟紧些。其他七个人一天五十文共三百五十文,一天就是四百三十文,差不多六七天完成,这样就是三千一十文。再加买布的买棉花的共四千一百一十文。大师给我们五两银,那就还有八百来文。可以多给点工钱给定姑婶婶不怕的。”
瓜尔佳氏不情愿的说,“我和丽敏就不算了啊”。
江容解释,“是的,不要算了,让定姑婶婶多跟,我有更重要的东西给你们看啊。你们不要对外人说啊。”
江容就指着草契对瓜尔佳氏一点点的解释。
丽敏与瓜尔佳氏听得很是激动。
江容扳着手指头说,“一斤就只赚三文钱。零售一天怎么样也得卖一两百斤吧。再有,可以做成大坛的,让那些其他的店去卖去。那样一斤只赚一文钱,是不是也比这个更赚钱些,还不用那么辛苦。额娘就仔细叫他们腌菜,最主要是一斤出几两,这个要清楚,不能让人骗了。明天明慧师兄估计会带我们看铺子去,额娘,你得说按你的想法做,不能让他们管,卖啥我们自己安排,他们只分红就好。我们宁可辛苦点,多管点事。”
瓜尔佳氏抱着江容说,“我的妞妞,就算你脾气再不好嫁不出去我也不担心了。”
忽然就听到定姑婶婶笑着说,“江容又聪明又伶俐讨人喜欢,怎么会嫁不出去呢?”
江容与丽敏忙给她行礼。
定姑婶婶笑着说,“听说呆会冬尔达额娘过来装棉花进去,棉垫进去不能比外面的壳大啊,得先缝好一个壳再装。”
瓜尔佳氏说,“幸亏你机灵,不然要是棉垫大过外面的壳可怎么办啊。”叫丽敏快点拿外壳来缝。
然后瓜尔佳氏说起工钱的事。
定姑婶婶说这么太见外了。
瓜尔佳氏说要不是有你,真的做不来啊,都是辛苦你了,这些事多亏你操心。
不一会冬尔达也陪着他额娘一起来了。
冬尔达额娘问,“多尼不在家呢?”
丽敏说,“我阿玛带多尼出去玩了。”
冬尔达额娘拉着丽敏的手说,“真有礼啊,真乖啊,真是好孩子。”
江容跳出来说,“难道我和国尔敏就不是有礼的好孩子了?”
定姑婶婶摸着江容的头笑着说,“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坏孩子。”
江容立刻高兴的说,“冬尔达,国尔敏这两天又学了点功夫了,让他揍你一顿吧。”
冬尔达忍不住也笑了,“真是个坏孩子。”他对国尔敏说,“走,我们出去切磋切磋。”
国尔敏说,“外面黑了。”
江容讥笑说,“坏人从来不夜间行动。”
国尔敏恼怒,被冬尔达强拉出去了。
江容无聊躺在炕上的听几个女人边缝针边八卦。无外乎就是京城里的亲属没钱了,又有谁家的闺女嫁给哪个当官的了。又有哪旗的闺女选秀怎么怎么啦。扯着扯着就扯到丽敏身上了。
冬尔达额娘试探的说,“丽敏长得这么好,性格又好,说不定也得选进宫做宫女。”
定姑婶婶摇头,“选秀是选秀选宫女是选宫女,两种不同的,只有上三旗的内务府包衣才选宫女,选秀是当官的女儿才能选。不是说是个人就可以选的。”
江容听到这个终于放下心来,她一直担心自己要被选进去当宫女,那样就得低头侍候人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
瓜尔佳氏笑着说,“不指望女儿嫁出去了帮衬家里,只指望嫁个疼她的女婿才好。”
定姑婶婶又说起冬尔达,脾气好,聪明,懂看眼色。
江容跳起来说,”让他考笔贴式,去当个小官。”
瓜尔佳氏不悦,“你小孩子懂什么,不要乱说话。”
江容无奈的又躺下。
定姑婶婶说,“话不是这样说的,江容虽然小,说的话可是不错,就算冬尔达再过几年了补甲,又能怎么样,笔贴式虽然难考,但是也是当官的啊,难说哪一天冬尔达能有大出息了。俊风舅妈家里的侄子就是考笔贴式,现在很受上官器重啊。三格姐姐,不是我恭维你,你是个有福气的,江容这坏孩子真有点小聪明啊。”
江容又在炕上睡着了。
半夜被拍醒,瓜尔佳氏同丽敏急切的问那个铺子在哪里。
江容迷迷糊糊的说,“就在南新门那边啊,离我们家挺近的,走过去很快的。”
瓜尔佳氏情绪激动的说,“明天就我和你去看么。”
江容不耐烦的说,“寺里的师兄会来接的啊,看完了再送你回来。”说了又迷糊的睡了。
瓜尔佳氏还想接着问话,丽敏说,“不要啦,她都困成这样了,问也问不出啥的,等明早再问吧。”
次日早晨一早瓜尔佳氏就把江容收拾好,留着丽敏留在家里带多尼。
明拙带着她们母女过去铺子那里,明慧明空明朗都在,掌柜李老头一家也在。
瓜尔佳氏笑着问道,“是不是卖啥都是李掌柜和我说了算,寺里不管的。”
明慧点头,“正是,寺里吃的菜是不能有葱姜蒜辣椒之类的。现在店里已经空了,店里腌咸菜的有一户人家老王头两口子今天呆会让他们搬过来。呆会会送地里收的菜和腌菜缸过来,现在地里出的只有白菜萝卜,婶子得先腌了送够寺里留用的,有多的才能卖。以后寺里吃的干菜腌菜泡菜可指着婶子了。婶子要啥就同江容讲,让江容转告寺里。另外现在既然有卖腌菜的铺子了,寺田会多种菜。婶子要多种些啥提前吱一声。”
瓜尔佳氏说好象是菜都可以泡,可以腌,可以晒成菜干,不过要明慧先把寺里去年用的数量给一份做参考。
明慧笑道,“就是觉得寺里以往的不如婶子做的口味,才说要开铺子的。口味好了自然用的说不定得多得多,婶子可不能少了寺里的。反正腌菜的人手是寺里出,菜也是从寺里的地里拉来的,腌菜的材料也算寺里的,全是寺里地里的,坛子也问寺里订。婶子你也没吃亏。另外要买啥可以先支寺里的银子,从成本上扣,扣完了成本才算是红利。”
瓜尔佳忙应承说今天晚上寺里就可有腌萝卜吃。
明慧满意的点头,“我傍晚时分过来取。”他又对江容说,“僧学是佛诞日后才会正式的开,现在忙着佛诞的大事,主持很忙,僧学收的学生大多是世家的小姐公子,比你学问要深些,你多看书习武,呆会让明拙捎点书过来,等过阵子僧学开了铺子稳定了可以天天上学了。”
瓜尔佳氏同李掌柜商量,老李家与老王家一家住楼上,一家住在后院,要喊泥匠把半边院子搭起棚来,屋顶可以晒菜,下面放腌菜坛子。没搭起来前,先把坛子放在房子里面。等菜送来后,先洗净晾着。等寺里的东西与老王家来了后,缺啥再去买。
明慧一干人等在瓜尔佳氏交待完事情后说晚上带泥匠过来看就回寺了。
瓜尔佳氏让李婶跟着一起回家认认地,到家后也没让李婶进门,只是顺便把家里的咸菜,干菜啥的让李婶一样带点去铺子里让老王家看看,菜送到了看看有啥工具与调料。
江容问为啥不让她进门。
瓜尔佳氏说,“家里老是没有男人在,你姐姐不要随便让外人看见,万一有人来拐走你姐姐,那就麻烦了。”
几母女上炕坐着就开始讨论要做啥。
丽敏建议说,“寺里不是有做豆腐的师傅么,可以先做豆腐皮豆腐干卖着先,店里不能空着。”
江容也跟着说,“再加上卤牛肉卤猪肉卤牛筋啥的,随便卖啥都成啊。”
瓜尔佳氏笑着嗔道,“你就知道吃。”
丽敏赞同说,“是啊,豆腐皮豆腐干也可以卤了卖,泡萝卜也可以摆着卖,白菜就得两三天才成。”
几人核计半天,又说了装这些的盘子桌子啥的。
吃了午饭瓜尔佳氏就又带着江容出去,看到院子里的晾架,及上面晾的萝卜白菜。还有大小的缸与坛子。
李婶正在晾萝卜,见她们进来就站起来说,“缸和坛子已经洗干净了,菜还在洗,老王两口子在洗。寺里送东西过来了。”
瓜尔佳氏让李婶把老王两口子喊进来,问,“你们有没有腌过萝卜是半天就可以吃的?”
老王两口子说没有。
瓜尔佳氏就让老王两口子先弄三五筐萝卜,把萝卜剥皮,剥完皮了切片,切片了用盐腌上,腌半个时辰后用水把萝卜洗净晾干,萝卜皮单独用盐腌,腌小半个时辰就捞起来用坛子装起来。
吩咐完了后,瓜尔佳氏就带着李婶李婶的仔和江容去买缺的东西。买完后又让老王把滴净水的萝卜用白米醋,盐,糖等腌起来。
瓜尔佳氏尝尝味又加了点糖进去。
一共腌了四个坛子又装了几个小坛子。
瓜尔佳氏又让李婶用新买的大钳锅烧开水不要沾油。
明拙带着泥匠拖了车砖瓦来了。
江容忙让他尝新腌的萝卜与萝卜皮。
明拙惊叹,“腌萝卜真的这么快啊,口味也好。”
江容让他带回去两坛并且问他要做豆腐的师傅过来。
明拙笑道老王两口子就会。
江容笑着要求,“你得给几个人做苦力啊。”
老王头说,“我内侄一家就在城外,也没得生计,我喊他过来做事。”
瓜尔佳氏说,“只要老实听话的人,先喊过来看看先。”
江容同瓜尔佳氏同泥匠比划着要修些什么。明拙问还要多少砖瓦。他先回寺让人再送过来。
江容又追着明拙说,“不能只卖点泡萝卜的。这么大的铺子。这么多人,泡萝卜是养不活的。”
明拙点头,“是啊,你们爱卖啥卖啥,随便你们,到时分钱给寺里就好。”
江容问老王老李他们怎么分钱。
明拙解释,“他们是寺里的仆人,在成本里面给工钱就好了。要是赚得多,你们就多分点给他们吧。明天早晨我赶车来拖腌萝卜。”
瓜尔佳氏教每人腌一样菜。每样腌多少。各自分开放。给寺里腌的多放糖与醋。要准备卖的就加姜蒜辣椒啥的。让老王忙完就去喊他侄子明天早晨来看。因带着书和几坛腌萝卜,就让老李的仔帮忙送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