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伦纳克队长站在沿海的悬崖岸边,诺斯卡人的长船刚刚到达沿岸,指挥的野蛮战士们跃入浅滩急于攻下港口的区域,而事先驻守在港口前仓库群上的猎人与弩手们对准他们放箭,成百上千的箭矢从天而降减少了第一波冲上海滩的诺斯卡人,但有着比弓箭手更多的敌人,数以百计的北方蛮族咆哮呐喊,从北方人的长船上跃下向着港口发起猛攻击。
臼炮在这个时候开火了,对于北方并不富裕的省份而言火炮和弹药都是稀缺的武器,不过现在是一个不错的时机,目的不是为了杀伤诺斯卡人,而是摧毁他们拥挤在港口前的船只,这样损毁的船只就能够作为飘在水上的垃圾阻挠后续的诺斯卡舰船。
臼炮从来不以准头著称,但现在他们只需要瞄准港口前的一片区域,别落到港口上自己军队上就好,诺斯卡人从长船在被炮弹砸中时炸裂折断,而海浪猛烈地撞击着海岸,北方的长桅船随着汹涌的波涛起伏,有几座船的船舷被巨浪冲得粉碎,其中一艘船被巨浪冲到一边撞在岩石上,船身像火柴棍一样裂成了碎片,上面的人被拖进冰冷的海水里,海水的泡沫被鲜血染成粉红色。
大海继续颠簸着,涨落着,越来越狂暴,诺斯卡人人使劲地拉着他们的长桅船的舵柄,拼命地使他们的船在翻腾的浪花中保持在船尾的位置,很少有文明能像诺斯卡人那样熟练地驾驭变幻莫测的海洋,即使如此也有上百人在登陆前死在海水涨潮时的触礁上,但比起死亡诺斯卡人更惧怕这种耻辱的死亡方式。
冲上海岸的诺斯卡人掠夺者们狂呼吼叫着冲向面前由民兵与长枪手组成的防御阵线,大多数北方省份缺乏足够规模的手工作坊和资金,因此相比富裕的南方省份组建的强有力的长戟部队更多是组建的廉价长矛部队,但这些手持长矛的士兵组织成阵线的时候依然是难以逾越击溃的部队,特别是对于诺德领而言,即使是诺德领著名的海鹰团使用的也是精工的长矛。
而民兵们则是临时充数的简单安排在几个不太重要的区域,虽然这些仅仅配发着简陋武器护甲的人在战斗的勇气上或许不缺,但他们微弱的军事能力可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诺德领人据说有一半诺斯卡人的血统,从性格上来说或许确实有些依据,诺德领人诚实直率又不懂变通,在其他人看来他们比米登领还要野蛮,但他们的忠诚和狂热也毋庸置疑,当强壮的诺斯卡掠夺者们冲上来时,蓝黄相间军服的士兵们或许在体格上逊色一筹,但组成的密集长矛足以坚定的抵御诺斯卡人的冲击。
而即使面对密集的长矛,掠夺者们依然野蛮而无畏的冲击着? 他们仅仅披着皮毛防御上甚至远逊有着简易半身甲的帝国士兵们? 但每一个诺斯卡人从一出生就为生存而战? 而他们对于死亡也有着与旧世界其他人类完全不同的看法,这意味他们往往会更激烈地战斗到底,相信这种自杀的勇气和野蛮行为能吸引他们的神的注意,从而收到他们渴望的神的祝福。
现在的港口靠着提前的拆卸和拥堵的破碎长船能够暂时阻挡住诺斯卡人的进攻,在旧城区那边沿海的是高耸的曼南之鼻海岩? 或许诺斯卡人中有些无畏者们可以徒手攀上这些垂直的岩壁? 但对岸还在诺德领军队的控制下? 这样的行为只是去当靶子,因此所有诺斯卡人的进攻都集中向纽安斯克兰宽阔的新城进发。
而海岸的掠夺者们自然不会是进攻的唯一方向,他们只要让诺德领的军队不得不分兵守住海岸就可以了? 在城镇靠向内陆的两侧围墙外集结完成的诺斯卡人也已经开始发起了猛攻,十数个战帮的战士们举着木头与兽皮的盾牌,扛着攀登的长梯,最终咬着刀刃向城墙靠近? 尽管依然有许多人倒在远程的投射火力下? 但靠着数量的优势他们依然将数十架长梯压上了城头? 铁钩勾住墙垛的边缘,士兵们来不及撬开它们,而掠夺者们顺着其登上了城头。
尽管第一批冲上城墙的诺斯卡人几乎全部被守军的剑士与矛兵杀死或赶下了城墙,但现在诺斯卡人们的攻势已经开始源源不绝地冲上来,数百人的守军堆集在城墙的外沿与诺斯卡野蛮的掠夺者们作战,而在塔楼上是老练猎人们的地盘,这些射术精湛的弓手们几乎能确保每次射击都有优势,但面对诺斯卡人绝对的数量优势也只能尽力而为并攻击其中看起开身份更高的士兵。
在远处的斯库尔并没有指挥进攻,在他的身后不远处跟着不少披挂沉重甲胄的战士,这些野蛮的混沌勇士们一样因为杀戮的渴望而蠢蠢欲动,只有不断献上鲜血与荣耀他们才可能在神的注视下走得更远。
但斯库尔并不会让自己的强力的部队率先送上城头陷入苦战,他很乐意让那些汇聚过来的战帮们先去消耗帝国人的体力,诺斯卡人很少会聚集足够的部队,只有在一个冠军的带领下才能办进行共同的事业,大规模入侵帝国或巴托尼亚。但是它的团结从来没有真正确定下来,因为它依赖于它的主人的力量和钢铁般的意志,以及对它的战士对胜利和财富的承诺。
海耶尔的率先离去让这些问题都落在斯库尔的头上,而很多的混沌战帮都是为了海耶尔的身份才汇聚起来,而斯库尔一直很难指挥得动他们,即使之前的对决中他已经重创甚至杀死了部分战帮的领主,他们会因力量而暂时服从自己,但斯库尔依然更乐意于让他们先去作战,反正吵吵嚷嚷着要进攻的也是他们,而血神对鲜血的来源也一视同仁。
帝国人很难分清诸多的诺斯卡部落与战帮,甚至认为他们是一个单一的,无意识的野蛮战士的部落,但诺斯卡不同的部落与战帮间也有着些许独特的地方与战术的不同,但无论如何,任何诺斯卡军队都是由强大刚硬的战士组成的,他们有着致命的力量吗,并对南方人充满蔑视和仇恨。
在嘶吼咆哮的战斗中,血神恐虐的名讳被所有诺斯卡战士们传唱欢呼着,把所有人推入一种无法控制的战斗狂怒中,血腥的诺斯卡狂战士被送到战场上、他们就好像闻血的畜类、永不止息、直等他嗜血的欲望满足,让手持的利刃上鲜血淋漓,敌人的血污遍野。
但诺德领的守军们也毫不动摇地奋战到底,因为他们也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敌人是怎样的存在,等待他们的结果只有死亡与奴役,因此相比躲在后面瑟瑟发抖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与这些诺斯卡人奋战到底,因为千年来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
野性的鼓声在战场上回荡,人们在痛苦、愤怒和挑战中咆哮着,武器的碰撞声刺耳地响了起来,也能听到钢铁劈入肉和骨头的清晰声音,金属与火药发射炮弹时发出的劈啪声,从城墙塔上的狭缝中射出的箭向下掠过诺斯卡人的躯体。
屠杀和混乱在城墙上全面展开,成百上千的敌军拥挤着推来推去,他们爬上附近的梯子,或者拽上厚厚的绳索,当一个帝国剑士用盾牌将一个野蛮的掠夺者推下城墙的时候,一个挂着铁爪与弯刀的诺斯卡人飞身而上攀上了城墙割开了他的喉咙。
尽管城墙下的诺斯卡人仿佛源源不断地涌来,但在帝国士兵们不懈地战斗与来自后方轮换的支援下,面对城墙无法展开所有兵力的诺斯卡人们也只有不断拼着消耗来对付帝国军队,而这正是守军们想要的,他们只要为塞森蒙德的选帝侯和其他军队争取足够的时间就好了。
但他们并不知道斯库尔早就计划好了要对付诺德领选帝侯的军队,现在只是让选帝侯相信他们已经被一座城镇拖慢了步伐并集结好军队出发,而斯库尔也盘算着战斗消耗的时间以及帝国军队的动向,他相信他不会在这里耗费太久的时间和精力。
这时他闻到了炽热的金属散发出的气息,以及地面被烧焦后灰烬尘土的味道,在冬日的雪地上,流淌的黄铜将积雪蒸发了,斯库尔看着在积雪蒸汽中显得朦胧的辛勒,略微一笑。
一个又一个俘虏被斩首抛尸在地上,而喷涌的鲜血汇聚到辛勒的脚下,那些血液被辛勒不断地转化为了流淌的黄铜熔浆,而尸骨血肉也被吞没在其中,辛勒推动着它们向前,而他自身的表面上也浮现出金属的光泽来。
金属之风是一种沉淀而密集的魔法之风,对于倾向混沌的萨满术士们而言,能够将其正常地从魔法之风中剥离出来已经不易,但辛勒更近一步已经能够在仪式的帮助下降非金属的物质进行转化,这更像是帝国金属法师们的作风。
而当熔化的金属满溢过战场的时候,帝国的守军们开始惊慌失措起来,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挠这片魔法的金属推进,一般在战场上帝国的战斗法师们会为战士提供支援与敌军的施法者斗法,但战斗法师们往往都是选帝侯的顾问,很少会单独下放到某支军队中,现在这里没有应对敌军术士的战斗法师。
因此当机立断的,纽安斯克兰这段区域中能够调集的火炮、火枪与弓箭都对准了辛勒所带来得那片推进的金属之路上,不管对面的法师想做什么,总而言之别让他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