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
办转学手续哪有这么快的,这人分明就是早就回?国,跟她聊天的时候故意不说,坑她上套喊他爸爸。
姜元妙不想再搭理他,偏偏徐绵绵也压低声音来?凑热闹:“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插班生怎么是你爸爸?”
“……”
姜元妙无语凝噎,这姐们怎么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
“狗屁爸爸,这人说的话你半个字都别信。”
她先跟徐绵绵叮嘱了句,又扭头想教?训路逍别乱说话,但还没来?得?及时说话,就听见祁熠冷冰冰的声音:“现在是上课,你们还要吵到什么时候?”
姜元妙才张开?的嘴又闭上,没看他,只瞪了罪魁祸首路逍一眼,转身继续听课。
路逍丝毫没有被警告的觉悟,扭头看向打断他们说话的少?年。
对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脸,似乎并不太好相处。
路逍扬了扬眉,从他身上收回?视线。
下课铃一响,姜元妙就又听见路逍在后面喊魂,妙妙妙妙地喊她。
她忍无可忍转身:“又干嘛?”
路逍一脸无辜:“班主任让我?下课去后勤部?领新校服,我?不知道后勤部?在哪。”
姜元妙认命起身,路逍立刻弯着眼睛跟上。
作为一众穿着校服的学生堆里唯一一个穿常服的,又是个长相优越的生面孔,路上不少?人在打量他。
他是标准的大男孩长相,肤色很?白,五官的线条干净流畅,不需要任何修饰的帅气,穿着件奶白色的卫衣,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但姜元妙知道,这是个又狗又欠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跟她玩到一块。
路逍双手抄兜跟在她身旁,他个子很?高,收着步子配合她走路的速度。
“我?转学到这,你不开?心吗?”对她的情绪有所察觉,他问得?直接。
姜元妙没吭声,算是默认。
就在几?天前,她还以为他人在国外,先不论以后会不会回?国,至少?短期之内,跟她在现实中不会有什么交集,所以才放心地把向祁熠表白被拒的这事告诉他。
结果现在,这人凭空出现,还转到她的班上,还跟当?事人坐上了同桌……
总之,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偏偏路逍这冤种哪壶不开?提哪壶,敏锐又直白地问:“你是因为我?回?来?见你不开?心,还是因为我?见到祁熠不开?心?”
姜元妙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
她从没跟他提过祁熠的名字,只跟他说发小。
路逍食指点两下自己的太阳穴:“男人的直觉。”
姜元妙磨了磨牙,之前在江都市玩刮刮乐,怎么没见他有这么准的直觉。
她语气不太好地警告:“这事除了你,我?没告诉任何人,你以后也不准再提。”
路逍当?即被军训似地立正站好,还朝她行了个板正的礼:“好的长官!”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多,姜元妙都听见路过的两个女生悄悄笑出声。
她原本还有些不安,这会儿?被他夸张的回?应逗笑,又抿住唇角装严肃:“赶紧收起来?,丢脸死了。”
她不是脸皮薄的人,但跟路逍这种社交恐怖分子在一块,她感觉丢脸的频率直线上升。
路逍也懂得?见好就收,手肘搭上她肩膀,手掌拍拍她的脑袋:“小狗不生气了?”
姜元妙不客气给他一拳:“你才小狗,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回?国了怎么不早说?”
“想给你给惊喜嘛,”路逍嬉皮笑脸说,“专门为了你跑来?这边借读,感不感动??”
他们俩实打实就见过一面,姜元妙才不戴这么高的帽子,“少?跟我?油嘴滑舌,我?看你是在那边混不下去才回?来?。”
路逍耸耸肩,没多辩解。
聊天的工夫也走到了后勤部?,路逍直接借了后勤部?的房间,换上新校服走出来?。
兴临一中的秋季校服是冲锋衣,版型不错,然?而红白配色,校长眼中大吉大利的猪肝红,穿在身上,让人连头发丝都冒着土气。
姜元妙也就见着祁熠能驾驭这套校服,时尚的完成度完全靠他的脸。
今天,能驾驭这套校服的人又多了一个。
路逍似乎天生适合张扬的红色,无论是之前过于?潮流的红发,还是如今土里土气的红白校服,都与他说不上来?的相称,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神采奕奕,朝气蓬勃。
祁熠是酷暑夏日吹过的风,是清冽的冰镇汽水。
路逍则是寒冷冬季燃烧的火,是辛辣的鸡尾酒。
“怎么,又被爸爸我?迷住了?”
路逍凑到她跟前,没脸没皮地在下巴位置比了个八。
姜元妙给了他一个白眼,嘴上倒是不吝夸奖:“是挺好看,不愧是能入我?的眼睛的帅哥,我?们学校的猪肝校服瞬间都不土了。”
“猪肝校服?”
“土红土红的,可不就是猪肝。”
姜元妙毫不掩饰对校服设计的嫌弃,又上下扫了他一眼:“不过你穿着还不错,你跟红色很?搭。”
路逍眸光微闪:“红色么……”
姜元妙:“怎么了?”
“就只是跟红色搭?”路逍相当?骚包但有他这张帅脸撑着就不会让人觉得?油腻地撩了下头发,“一个合格的帅哥,能驾驭任何颜色。”
“……”
-
在班主任面前说着自己“性格内向”的人,不出两个课间,不仅跟坐姜元妙旁边的徐绵绵聊熟,还跟下课假装路过这边实际要看帅哥的宋烟聊了几?句,还和她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和路逍加上好友后,徐绵绵看到他的网名,忍不住笑:“小路乱创,你的网名真?有意思。”
徐绵绵很?迷信网名反映性格这句话。
就好比祁熠,虽然?没加上他的好友,但她在班级群里见到过他的网名,就一个句号,像个高冷的终止符,和他寡言的性格一样。
路逍对自己的这个网名也很?满意:“我?师父给我?取的。”
徐绵绵:“师父?”
路逍下巴一抬,指向姜元妙。
姜元妙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正式介绍下,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在网上下棋时收的徒弟。”
她身后,正低头写题的祁熠,笔尖顿住,纸上留下深深凹陷的黑点。
徐绵绵原本还真?以为路逍和姜元妙是远房亲戚,听到这层关系,更为惊讶:“你该不会是……为了妙妙来?这的吧?”
路逍使劲点头,还没来?得?及附和,姜元妙卷着一本书拍上他脑门。
“少?听他胡说八道,他来?这边,是真?有亲戚在这边。”
路逍这人,最擅长得?了便宜卖乖,给她戴个这么高的帽子,以后指不定?要怎么坑她。
所以刚才领完校服回?教?室路上,她问清了他转来?这边的原因。
路逍很?无辜地捂着脑门:“就不能五五分吗?一半因为我?那亲戚,一半因为你。”
姜元妙给了他一个白眼,又瞥见徐绵绵捂住心口,立刻知道她的cp脑又开?始运作。
她警告:“不准犯病。”
路逍好奇问:“犯什么病?”
自然?是给人排列组合的病。
徐绵绵没说出口。
因为犯病的同时,她注意到另外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人,脸色很?差劲。
幸好上课铃响,救她一命。
喊完“老师好”坐下,姜元妙收到徐绵绵递过来?的小纸条。
徐绵绵:你艳福不浅。
姜元妙:?
徐绵绵:天降还是竹马?元宵还是奇妙?
姜元妙:……
姜元妙:我?选高考。
她们身后,路逍单手支着脑袋,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起他的新同桌。
少?年垂着眼睛,目光专注地看着笔下的数学题,侧脸轮廓分明,薄唇抿着,下颚线条微微收紧。
一整个课间,祁熠只字未言,一直低着头做题,仿佛心无旁骛。
路逍却注意到,课间这十分钟,他笔下那道数学题,答题纸还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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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姜元妙勉强尽一尽地主之谊,给路逍简单介绍了几?句厨师创意很?多、打饭阿姨手很?抖的学校食堂。
另一边,今天依旧没被她邀请的祁熠,独自排在另一条队伍。
他没想去看另一边队伍排队的那几?人,只是转学生那崭新的校服着实显眼,跟人聊天时的小动?作也多,站在姜元妙身边,一会儿?手掌搭在她头顶,一会儿?手肘搭她肩上。
祁熠唇线越绷越紧,这人是有多动?症吗?浑身骨头是软的还是压根没骨头,非得?靠着人才站得?住脚?
还有姜元妙,刚不还嫌他重推开?了一次?怎么又不再推开?他,就这么任他靠着?
祁熠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排在他身后的人都不自觉跟他隔开?些距离。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直勾勾,站在那边的姜元妙有所察觉,有感应似地朝这边看过来?。
短暂对视了几?秒,她若无其事移开?目光,仿佛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继续跟旁边人说笑。
祁熠的心情差到极点,牙关紧咬,生硬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