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店之内。
轻巧地咬了一口玫瑰酥,依婷撰着眉,怏怏不乐地放下筷子,一想到最近相公反常的举动,她就什么都吃不下了。
侧眼一看,云晴还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叹了口气。
“弟妹,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看着相公天天去搬货物,你不心疼么?”用丝绢细细地擦拭着嘴角,她自衣袖中掏出另一条相公送的丝绢,轻轻地抚摸片刻,又放回了衣袖之内。
眷“这是相公自己做的决定,即便是心疼,那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天天跟在相公的背后,那样他反而会生闷气,还不如自己找点事,眼不见心不烦。”吞下一颗红枣,云晴说道这,竟是也没了胃口。
哎,不提此事还好,一提,她便是想到每日相公起早贪黑地跟在大哥身后干活,说什么都是他错怪大哥了,让自己也别再想些无聊的馊主意,他要凭自己的真本事去争取家产,竟然相公都这么说了,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竟然相公想要好好地学,那她还乐得清闲。
结“我听相公说,这一切的改变多亏了路儿,你说,他是不是对大哥说了些什么,所以大哥才让他们到店里打杂?相公和三弟向来弱不禁风,而且不喜欢碰脏活累活,你说如果不是受了威胁,他们会去做么?平日里你让他穿好衣服都懒。”依婷孤疑地说道,越想越觉得怪异,自从路儿来了金家,不只金家着火,还生出一大堆的老鼠来,现在,就连相公都变了一个人似的。
“可是,路儿不过只是一个小娃娃,他能做什么事,而且我让相公往方小说他就不往西,这么会做奇怪的事让他抓住把柄。”甩了甩衣袖,云晴倒是不信。
“你想想呀,路儿说话听着单纯,但每每往深处一想,又觉得话中有话,而且最近金家发生的事,你都不觉得奇怪吗?”不安地握紧了茶杯,突然意识到身后正有两个人不停地向此处张望,她连忙朝弟妹递了个眼神示意。
可就在云晴瞧瞧瞄过去之时,那两道身影竟是起了身,好似要朝此处走过来的样子。
在大厅广众之下,谅他们也做不出什么来,她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四周,七书官员还坐在不远处的位置,若有什么事,呼救也来得及。
“二嫂,他们走过来了。”
随即,身后传来一阵脚步之声,蓝色道袍的身影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老者微微一躬,面带微笑。
“两位可是金家的二夫人和三夫人?”
“你们是?”依婷瞧了眼老道士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的道士,两人看着一身清爽,并不像平日那些到处以化缘为由乞讨的假道家。
像四周看了一眼,牛鼻子老道朝徒弟示意,让其将方小说西拿出。
这些是什么?云晴打量着小道士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到她们的面前,仿佛是要她们收下。
“如果是谈生意,你们要找的也应该是大哥,找我们可是没有用的。”以为里面是什么奇珍异宝,依婷淡笑着拒绝,这年头道士也做起生意来了?可真是稀奇。
尴尬地摇了摇头,老道士轻咳一声,自个在桌子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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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可是会错老道的意了,你不是觉得最近家中古怪?这些是雄黄粉,落秋镇最近来了个蛇妖,不知是否进入金家了,这些雄黄粉撒在院落四处,可以逼走蛇妖,老道并无它意,只是想捉妖而已。”摸摸银白的胡须,他的老脸上荡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将瓷瓶放在桌子,平生站到师傅的身后,鼻尖,却是闻到了股熟悉的芳香,不由一震,见师傅没有注意,偷偷地四处打量。
当环视四周之时,却是发现了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正穿着一身的粗衣麻布在端茶倒水,在偷瞄过来之时,发现自己的子,竟是朝其魅笑地眨了个眼。
脸色一红,他慌忙低下头,见师傅并未发现异样,暗自吐了口气。
黑狗血的效用没有消失,师傅也察觉不出周围的异样,否则,恐怕早就拔出桃木剑冲上去了。
“蛇妖?”云晴和依婷对视一眼,不由捂着嘴低笑“这位老人家,我们可是从未见过什么妖怪,从未见过,又怎么相信会有呢?如果是抓鬼,我们倒是乐意配合,至于蛇妖嘛,拿这些雄黄粉回去赶赶家中的小蛇倒无所谓。”
很是显然,她们两人根本就不将老道士的话当成一回事,只当是无聊的消遣罢了。
眉头一皱,牛鼻子老道显然听出了话中的轻蔑味道,沉下脸,思绪片刻,面色又恢复了柔和。
“你们不信老道也无话可说,但你们真不觉金家最近怪事特别多?老道打听了一下,据说金家捡来了一个小公子,此人不但聪慧伶俐,就连私塾的先生出的题目都难不倒他,而且,你们大哥不是向来不近男色亦不近女色,却是突然和他十分的亲昵,不只住一个房间,而且还对其分外宠爱,如果你们真不信,就喂他喝一杯雄黄粉试试。”
的确,自从路儿来了之后,金家的确怪事连连,可是,要喂路儿雄黄粉?若他不是妖怪而是人,那她们两人岂不是成了杀人的凶手?依婷寻思了片刻,淡笑。
“喂一个小娃儿喝雄黄粉,我们自是没有那种狠毒之心,而且,我们也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妖怪,这瓶雄黄粉,就当是驱赶庭院之中的毒蛇了,多谢两位道长。”她伸手拿起瓷瓶,起身欠了下腰,没有任何不敬之意。
当然,这些都是她自闺中便学到的,即使觉得前面的人再无礼,也不能让其看出自己心中的不屑。
云晴随即起身,同样施了个礼数,便是两人款款离去。
“师傅,她们会撒雄黄粉吗?”平生倒是有些疑惑,看她们两人的模样,似乎不过将师傅的话当成笑话。
看着桌子上许多未动的点心,老道士撰了撰长眉,拿出一张油纸,将那一盘盘的点心都倒入其中,包好。
“笨徒弟,你没听她们刚才的谈话吗?二夫人已经起了疑心,在我们面前当然不好说些什么,我们,今晚就去金家守着。”拍拍徒弟的肩膀,老道士已经打算将这些点心当成夜宵了。
若有所思地往刚才店小二的方向看去,却是没了那熟悉的身影,平生的心中莫名地惆怅,恍若一朵乌云笼罩,怎么也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