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瑞儿接过药丸,用手指捏着,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轻快的把药丸扔到了轻叶托着的杯子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轻叶,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晕来,
“轻叶,我不吃这药了,我不想离开王府,不想离开王爷了!”
轻叶愕然看着吴瑞儿,吴瑞儿笑着转了个圈,裙袂欢快的飞扬着,声音兴奋轻快的说道:
“轻叶,原来平王长得这么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而且,那样有气势,象一座山一样站在那里……轻叶,我一眼看到他,气都喘不上来了!我以前一直以为,三哥是世上最好看、最有本事的男子,现在见了王爷!”
吴瑞儿轻轻抽着气,兴奋的接着说道:
“跟王爷一比,三哥简直……简直……”
吴瑞儿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好,
“唉呀,反正,三哥跟王爷根本没法比!轻叶,我就想嫁给这样的男子!你知道,我做梦都想嫁个这样的夫君!”
吴瑞儿欢快的“咯咯”笑了起来,掂着脚尖,舞蹈般来回跳动着,轻叶嘟着嘴,看着杯子里已经慢慢化开的药丸,担忧的说道:
“姑娘,可是……昨天三少爷不是说,王爷只宠着王妃吗?还说,王妃很厉害的!”
“那又怎么样?爹以前最宠四姨娘,现在可是最宠六姨娘!母亲也是很厉害的呀!又能怎么样?”
吴瑞儿浑不在意的说着话,掂着脚尖,在屋里兴奋的转来转去的打算着:
“轻叶,咱们带来的衣服多不多?我最喜欢的那件大红羽纱的裙子带来没有?你快把杯子放下,咱们赶紧理一理衣服。”
轻叶放下手里的托盘,无奈的看着吴瑞儿说道:
“姑娘,咱们没带几件衣服过来,依着规矩,咱们的行李都是依礼部规制准备的,连姑娘一路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宫装,姑娘怎么忘记了?再说。”
轻叶顿了顿,低声说道:
“姑娘以后可不能再穿大红了,还有,要是见了王爷和夫人,得自称婢妾,千万小心别说错了话。姑娘,那药虽说化了,倒也不妨碍药效,姑娘?”
吴瑞儿怔了怔,抬手在眼前挥了挥,仿佛在驱散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东西,掂着脚尖,转了半圈,眼珠灵活的转动着吩咐道:
“那些个旧衣服,没带来也好,咱们再去做新的就是,我问过天衣坊的九姑,她说,平阳府里也有她们的分号,一点不比京城的小呢,咱们去天衣坊,多多订些衣服!那些大毛的衣服,我最喜欢了!在这里可都能穿的着了!嗯,你去叫车子,咱们吃了饭就去!”
吴瑞儿又兴奋起来,话题越漂越远,
“轻叶,你说,王爷什么时候召见我?后天?明天?你说,会不会是今晚?轻叶,要是今晚可怎么办?那些宫装太难看了!”
轻叶怔怔的看着陷在兴奋遐想中的吴瑞儿,半晌,才转头看着几上那杯已经变黑变冷了的茶水。
西厢房里,罗家三小姐罗紫槐神情阴郁的靠在炕上,转头打量着屋子里精致却极简单的陈设,丫头小蝉正全神贯注的趴在窗户上,透过通风窗的缝隙紧紧盯着对面的东厢房。
“看到什么没有?”
罗紫槐直起上身问道,小蝉也不回头,只回身摆了摆手,罗紫槐起身下了炕,挤到小蝉身边,一起探头看着院子里。
院子门口,引她们进来的嬷嬷正站在院门里面吩咐众丫头婆子,
“仔细当差,用心侍候好两位姨娘,若有个什么病啊痛的,立即去跟我报了,片刻也不准耽误!两个姨娘是尊贵人儿,可半点疏忽不得。”
众丫头婆子躬身答应着,那嬷嬷瞟了眼东厢房,转身昂然离开了。
两人又盯着对面厢房看了半晌,对面厢房仍是没有半点动静。罗紫槐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颓然的坐回到炕上,
“算了小蝉,别看了,这样看,哪里能看出什么门道的?算了。”
小蝉迟疑着,叹了口气,转身从暖窠里倒了杯茶递给罗紫槐,侧着身子坐到炕上,忧虑的问道:
“那咱们怎么办?”
罗紫槐接过杯子,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杯子里清亮的茶汤,声音低落黯然的说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能有什么法子?就咱们两个,能有什么法子?”
“姑娘,昨晚,咱们看得一清二楚,李大人巴接成那样,那人在这韩地,肯定不是一般人,一定是帮着她们做打算的,要不,我再去找轻叶套套话?”
小蝉往前凑了凑,低声建议道,罗紫槐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刚进府,这府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咱们可是一点也不知道,还是小心着安份些,再说,吴瑞儿是个没半点心机的,要是有什么事,都在脸上呢,只仔细看着就是了。”
小蝉点头答应着,主仆两人孤独而黯然的沉默对坐着。
未末时分,李青一觉醒来,郑嬷嬷就进了屋,侧身坐到炕上,笑眯眯的禀报道:
“皇帝赏过来的两个姨娘,上午就进了府,爷直接让丁一带着交给了我,吩咐让安置到外院去住着,我就让高嬷嬷统总管着,把两个姨娘送到外院归去堂,住在东西厢房里了。”
李青手里的杯子顿在了嘴边,怔了怔,放下杯子,歪头看着郑嬷嬷,
“爷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把人交给了你?该让孙义安置才是。”
郑嬷嬷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爷还不是怕你不放心!”
李青一口气窒在了喉咙里,微微有些恼怒的说道: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什么时候管过他后院的事?我可没那个闲心好放在这上头!”
郑嬷嬷仿佛没听见李青的话,笑着接着说道:
“爷也知道夫人心思重,信不过他,如今外书房院子里的人都换了一遍了,爷如今除了外书房、春晖院和春熙院三处,别的地方轻易不踏进一步,爷虽说以前荒唐过,如今看起来,对夫人倒是真心实意,夫人也要体会体会爷这份心思。”
“嬷嬷什么时候被他收买过去了?怎么净替他说话?”
李青斜睇着郑嬷嬷,绷着脸嗔怪道,郑嬷嬷也不理会她,自顾接着自己的话意往下说:
“那篓子淡纹海马,爷吩咐送到咱们药库去了,爷说了,这东西除了泡酒,入药也是极难得的,留着给庄子里配药用。你看看你,让爷泡什么壮阳酒,还让放到别处用,爷又没做什么不妥当的事,平白无故的,你这么刺着爷做什么?”
李青脸上红涨着,有些羞恼起来,
“嬷嬷!你越说越远了!他一收就是两个姨娘,我让他泡点酒又怎么啦?!他做得,我连说说都不行了?!”
“行!爷都不说话,谁敢说不行的?!不过,别说那两个姨娘爷还没有收,就是一起收了,爷那身子骨,也不用喝那个酒!”
郑嬷嬷满眼笑意的斜着眼神看着李青,笑吟吟的说道,边说着话,边往前挪了挪,轻轻拍了拍李青的手,
“夫人也别总是这样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我看哪,至少这几年里头,爷是不会收了谁的,至于往后,唉,夫人也别想太远,谁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样儿的?有一天好日子就把这日子过好一天,反正夫人也不是没有退路,别有事没事找点事出来了,听到没有?”
李青嘟着嘴看着郑嬷嬷,半晌,才垂着眼帘,慢慢点了点头。
晚上,平王陪着李青从春晖院回来,一起吃了饭,林红袊早起有些伤了风,李青带着丫头婆子又过去看了一趟,再回到春熙院,已经极是疲倦,去东厢看了眼正在批阅文书的平王,就告退出来,沐浴洗漱上床睡了。
李青刚躺到床上,没半刻钟功夫,平王也洗漱完毕,紧跟着进了内室,挨着李青躺到床上,抬起头,看了看闭着眼睛的李青,头低下来,贴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睡着了?”
“嗯,睡着了。”
平王吻着李青的耳垂,低低笑了起来,手慢慢移到李青小腹上,轻轻按着,声音有些含糊的说道:
“庆皇赏的那两个女人,今天早上到了平阳府,我交给郑嬷嬷安置去了,嬷嬷跟你禀报了没有?”
“嗯。”
李青闭着眼睛答应着,平王的手心里泛着丝丝热气,在李青小腹上慢慢揉动着,
“先安置在外院,过了年,初六我就打发……庆国的钦差启程回去,然后把那两个女人送去北寺住着,替老太妃祈福去,过个一年半载的,悄悄安排她们远嫁了就是,你觉得这样可妥当?”
李青怔了怔,睁开眼睛,翻过身,微微仰头看着平王,晕暗之中,借着屋角远远的一豆光线,平王脸上的线条显得极是柔和,眼睛里闪动的只有她的影子,李青慢慢点了点头,眼睛渐渐弯了起来,笑意盈盈的伸手挽住平王的脖子,微微用力,扑进平王怀里,吻到了平王唇上,平王低低的吼了一声,翻身压在了李青身上,李青轻轻笑了起来,低低的建议道:
“要不,爷今天躺着别动,让我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