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福进了那拉氏的院子,那拉氏的院子里里出外进的奴婢仆从们端水煎药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诚惶诚恐的表情鱼贯而出。而胤禛一脸铁青的垂手背着门口站在屋子里,地上还跪着两个冒着冷汗脸色发青的大夫。
润福首先看了眼胤禛紧握的手,青筋暴涨的让润福隔着一米左右都能看的清楚,她闻着屋子里散发的一股浓重的汗味里还夹杂着血腥气,脸色略略变了下,三步并作两步,她掀开了耳房的门帘,屋子里荣嬷嬷和一个小丫鬟守在那拉氏的旁边,而那拉氏则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如果不细听,呼吸都极其的微弱。
荣嬷嬷见了润福进来了,二话不说,噗通的跪在了地上“钮钴禄福晋,求求你救救主子,奴婢给你磕头了”,头一个劲儿的撞着地,润福连忙扶着荣嬷嬷,别说什么敢不敢当的事儿,就一个老人家这么给自己磕头,也是会折寿的。
“荣嬷嬷,我的支末技艺上不了大雅,但我自会尽力,你还是快点起来,去给福晋拿了一片人参,含在嘴里,虽然发寒,却也可以顶一顶”润福示意过来送药匣子的杏儿把荣嬷嬷扶了起来,自己靠着那拉氏的床边,皱着眉头把手搭在了那拉氏的脉门上,闭着眼睛听寸口脉音,细细的听着滑数动,虽然六脉俱全,尺脉不绝,但明显六脉沉细短涩,而且两尺脉弱而又断续不匀,润福的眉头越皱越紧。
“太医呢?”润福从那拉氏的脉门里,很清楚的听到了她脾脏极其的脆弱,而心脏也有一些衰竭,明显的气虚的症状,不敢轻忽,除了吩咐荣嬷嬷把人参拿了过来,听到外面传来的太医的声音,润福喊了他们进来。
后世的时候,总是说警察在人死了才会来,而这一辈子润福就发现这太医一般都是在人快死了才能出现,润福焦急的等着还未到的太医,润福不住的吩咐着身边的那些人,拿着孕妇临盆要用的林林总总的东西,而内务府备下的的产婆早早的侯在了这儿,此时围着那拉氏,那两个府里的大夫也不停的擦着汗,听着润福的话,不住的嘀咕着点头。
胤禛自然是不能进到产房里面来,但润福在耳房里也能听得到他那压低的怒吼声,还有年氏那低低的安抚声。润福摸着那拉氏冰冷的手腕,嘴角不自觉挂着嘲讽的笑容,正当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拉氏睁开了眼睛,虚弱的望着润福。
“谢谢福丫头”这是那拉氏第一次这么叫她,看着那拉氏虚弱的脸庞,润福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两个人能都心知肚明一些事儿,那拉氏恐怕是熬不过去了。
“早就想这么叫你了,你一向是个懂事儿的,我怕是这关熬不过去了,这孩子以后你还得多关照”那拉氏强忍着不适,努力微笑着对着润福说。润福的眼眶红红的,不说话,就摇着头,带着哽咽的声音,不让那拉氏说话。那拉氏倒也不计较,又微微的阖上了眼睛,肚子里的抽痛让她基本上浑身无力,这几句话也是勉强的说了。
休息了好大段时间,她轻轻的动了动手指,捏了下润福,“钮钴禄福晋,你帮我喊了贝勒爷,哦不,是我们的王爷进来好么,我有些话要和他说”,声音微弱到如果不贴着耳朵听都几不可见的地步。
润福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出去喊了胤禛进来。
因为那拉氏只是阵痛,还不到生产的时候,虽然旁边的嬷嬷不太赞同,年氏也紧紧的拉着胤禛的手,但胤禛也没顾得上那么多,睁开了年氏的手,连衣摆都不撩就进去了。润福留在外面,年氏不着痕迹的瞪了润福一眼,润福只当做没看到。
弘晖跑了进来,大汗淋漓的,他直接冲到润福的身边“钮钴禄额娘,我额娘怎么样了?”说完就想进到屋子里。
润福示意跟着的小厮拉住他,拍拍他的肩膀“你额娘现在很辛苦,你不要吵到他好么?”润福说完这话,心里都升起一股浓重的歉意,因为她不知道这话是安慰还是欺骗。
不过弘晖在他的安抚下,却略略有些安定下来,只是眼睛还是焦虑的往屋子里瞅,看着周围如同扔刀子一般的眼神,润福又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把自己往火堆上推。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煎熬难以忍受的,胤禛一脸阴沉的从耳房里出来了,那拉氏已经疼的昏迷了,他心急可碍于规矩,只能在外面踱着脚步暗自心急。年氏迎了上去,他一把把年氏的手抚了下去,独自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润福自知不上前去触他的不自在,拉着弘晖的手,静静的等着,不过年氏被胤禛打下了手,脸色只是略略一转,就恢复了平静的模样,在那儿和李氏一起站着,对着李氏嘲讽的眼神视而不见。
大概过了几盏茶的功夫,润福只能在外面听着屋子里传来时长时短不住呻吟的声音,和产婆不住的要那拉氏用力的声音,润福精神不禁一震,听样子那拉氏要生了。满屋子的人大气都不喘,静静的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不过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的声音又没有了,看样子刚刚只是阵痛,胤禛脸上掩不住的焦虑和失望。
正好这个时候,李公公带了两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嬷嬷打扮的女人还有背着药箱的两个太医进来了,一进屋子就冲着胤禛做了礼“王爷,奴才奉皇上之命,带着两位汤嬷嬷和孙嬷嬷,都是皇太后身边的老人,见的多了,叮嘱过来看看福晋”。
胤禛对着李公公深深的做了一个礼“多谢皇阿玛挂记,有劳李公公亲自走着一趟,这福晋就拜托两位嬷嬷了”。
两个嬷嬷哪里受的了胤禛的礼,一偏身避了去,然后进了屋子了,两个太医也进去了。
屋子里两个嬷嬷进去了,因为外间静的连个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所以里面的声音一点不落的传了出来,一个憨厚的女声平稳的吩咐着“福晋,放轻松些,对对,就这样,不要拘的那么紧,迸气,迸气、对对,就这样,再稍微用点力的呼”外面在场的几个女人都是生产过的,听着嬷嬷这么说,心里都明镜的指导,那拉氏难产了。不管这个消息让大家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脸上都是显示着紧张。
生产确实是一个强体力劳动的过程,确实不易,也比较痛苦。屋子里的声音不断传出来声音,嘈杂的,乱乱的,润福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弘晖的脸都发青了,手拉着润福的那只,不住的在颤抖,润福紧紧的握住,其实她的心里,比他还害怕,因为她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两个太医出来了,而那个刚才进去的汤嬷嬷一脸恐慌的跑了出来,噗通的跪在了地上,“王爷,王爷,情况不是很乐观,请王爷决断”。
一听到这话,润福的心里扑腾的跳了几下,她眼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胤禛,屋子里的几个女人也都盯着胤禛,听他做什么样的决断。因为嬷嬷这句话,意味着,那拉氏大人和小孩,恐怕只能保一个。
胤禛的拳头握的紧紧的,盯着脸上流着汗的太医,两个太医颤颤抖抖的说着,闭着眼睛半响不语,其实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但在场的人都会觉得好漫长的时间。
“保住大人”胤禛睁开了眼睛,坚定的说。
听着胤禛的话,屋子里有明显的声音,润福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抬起头,几个女人的脸色都看不出模样,也是,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找不自在,因为就算那拉氏去了,轮得到他们上位的机会也不大,与其有一个陌生的女人过来争东争西的,倒不如求的这个那拉氏能够平稳下来。
外面的风吹着闷热的气息,夹杂着一点点香气,不过带来的不是清凉,是更加烦躁的感觉,润福觉得头更加的难受昏沉。
耳房里的人来人往,一盆盆的热水不住的送了进去,又拿了出来,那拉氏的声音倒是静了下来,不过更加静的让人心惶惶然。
突然间,屋子里传来一阵闷哼,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润福真的佩服那拉氏忍得住,这么久才闷哼了一声,上次她自己生产的时候,因为身子底子调理的好,加上是头一胎,一切都挺顺利的,连疼都没有感觉到特别的疼痛。但那拉氏不一样,不说别的,但就是这身子底子就是让人担心的,而且对于这个未知的小生命,润福的心情也是很复杂,因为这个是历史上没有过记载的一段,而那拉氏会在这次生产中,有一个什么样的命运也是未曾可知。
终于,“哇—”的一声啼哭,划破了整个屋子的寂静,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婴儿的哭声,润福的心里稍稍有些放了下来,至少,孩子是平安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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