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秒跑三十步远的距离,对于刘瀚来说,并不是太难,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达到。不过这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下的,那就是两名骑兵在相背对的时候,不会有偶然回头的情况。
假设真的有人偶然回头了,刘瀚必然无法同时杀死这两人,黑夜里他的飞刀被限制了准头,他现在所能采取的策略就只有近身一击杀敌。
那么杀死一人,被另一人发现,然后另一人大叫起来,必定惊动室内的骑兵。晚上刘瀚的飞刀发挥不了很好的效用,对方又人多势众,又不是在马上,这样权衡起来对刘瀚很不利。
之前刘瀚灭掉那一小队骑兵,完全是因为占据了三点大优势,一是那一小队骑兵都是人在马上,这样作为靶子就十分的明显。二来在林子里树木都是障碍物,影响了骑兵的威力发挥,骑兵反而成了劣势兵种。三是白天,距离又近,刘瀚的飞刀能发挥到十成十的水准。
现在显然刘瀚只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攻其不备!
刘瀚是个老辣的特种兵,执行任务哪次不是虎口拔牙,绝对称得上是胆大心细有勇有谋。他大略计算了下,便不再犹豫,待到那两名骑兵再次交错而过背部相对之后约有五六步空当,刘瀚忽然一纵身,从草丛中蹿出。
他矫健的身形犹如迅捷的猎豹,几次腾挪蹿跳便到了巡逻的轨迹处,只是几呼吸时间罢了。他之所以宁可等两名骑兵背部相对后五六步空当才发动行动,便是不想惊动了这两名骑兵。
可是没想到真真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两名骑兵中的一个居然忽然转过身来了,而此时刘瀚已经只差五步便要进入到民宅之中!
当真是功亏一篑!
不过幸好刘瀚也早有准备,他即便是全速前进也没有忘记留意两名骑兵的变化。眼瞅着看到左手边那名骑兵转身,刘瀚却是动作比那骑兵还快一步,猛然急停然后借势一转身卸去了冲力,伪装成刚刚从民宅中走出来似的。
左手那骑兵其实是想要小便,所以才转身跟自己同伴打个招呼,他一边停步转身一边喊道:“二牛,你先转着,我去撒尿!”
说完话也转完身,他陡然发现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来,登时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挺起铁戟喝问道:“谁?口令!”
另外一边的二牛听到声音,连忙也转过身用铁戟指着刘瀚,只待刘瀚的回答,如果回答错了,必然毫不留情的动手。
刘瀚却是镇定的打着哈欠,故意含糊不清的道:“自己人,撒尿——”说着他一边哈欠连天,一边走路都摇摇晃晃,跟没睡醒似的。
两名骑兵一来确实是看刘瀚应是从民宅里面走出来的,二来虽然夜色很黑看不清刘瀚的脸,可刘瀚身上的军服是做不得伪的,他们也就放松了下来。
左手那骑兵甚至还放下铁戟,招呼着刘瀚:“是大壮吧,正好我也要去,一路吧!”
刘瀚身上的军服是之前从杀死的西凉骑兵身上扒下来的,一直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场。
只是刘瀚却没想到居然那骑兵要和自己一路去小便,这可真是算是碰巧了。而那队骑兵里有一个叫“大壮”的和刘瀚的体型近似,这个也不算巧合,十多个人里有一个和刘瀚体型近似的那应该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才是。
刘瀚答应着,那骑兵率先向民宅房侧走去,那边是茅坑所在,刘瀚也跟着走去,故意放慢速度,走在那骑兵之后。
到了民宅房侧茅坑外,那骑兵把铁戟往墙边一靠,就去褪大袴,却忽然感觉喉结处一凉,似是有凉风瞬间灌入到喉管中,想大呼却已经不能。
刘瀚扶着那骑兵靠着墙坐在地上,拿起那骑兵的铁戟从茅坑走了出来。刚刚那骑兵的身形比刘瀚要矮小些,刘瀚便只好稍微弯着点腿和背,不过好在没有参照物,大夜里的应该不容易被认出来。
走出来之后刘瀚便如刚刚那骑兵巡逻的一般,沿着原本轨迹继续巡逻。那唤作二牛的骑兵也不疑有他,一边巡逻一边对刘瀚笑道:“大壮怎么还没出来?”
刘瀚含糊的应了一声:“不知。”
“莫不是晕乎乎的落入茅坑了?”二牛浑然不觉的打趣着,眼看与刘瀚越走越近,即将迎面交错之时,刘瀚原本一直低着的头陡然抬起。
二牛一惊,却见刘瀚手中白光一闪,如同黑夜中乍然亮起的一道闪电,瞬间割断了二牛的喉咙!
不用远程的飞刀,近身白刃攻击刘瀚亦是王者!
刘瀚一手攥着飞刀,另一手却是迅速的抱住了二牛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单臂一用力把二牛偌大身躯扛了起来,也送去了茅坑和原本那骑兵并排放着。
且说那李蒙此时正睡得迷迷糊糊,他在西凉饮酒惯了,西北的汉子那是无酒不欢,李蒙就更是贪杯,随身都携带有酒壶。今天擒到了李儒和少帝刘辩,虽然少了反贼刘瀚和何太后唐妃,但是也是大功一件。
李蒙心里高兴,心想反正是在我军腹地,基本不可能遇到敌袭。虽然那反贼刘瀚还没抓住,但那刘瀚单枪匹马的,莫非还敢来劫人不成?这里可是有五十名骑兵等着他的啊,他要敢来,刚好一起捉了回去领赏!
所以李蒙喝的有点多了,躺到床上就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价响。那些西凉骑兵也都是强悍,都是常年行军打仗的主儿,即便是地上也能睡着,何况是还有床或者草席铺地,不但没有被李蒙那呼噜声影响了睡眠,反而相得益彰。
李蒙和西凉骑兵们数十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却互不影响,只是可怜了李儒和刘辩。两人被捆绑着丢在地上,又饿又累又困又痛,地面又硬,呼噜声又大,刘辩是养尊处优惯了的金枝玉叶,怎么睡得着?李儒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心里有事,更是彻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