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没等张非开口抢先回了一句:“我哥自己抬上去的……”她看张非的眼神跟看到鬼一样——不对,她那种胆子看到鬼也只会闭着眼,跟雷电时一样,是看到……看到……对了,每天早上叫张非起床掀开我被子时都是这种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身体的某个突起。
张非也纳闷了:对啊,我是怎么把这条大猪抬上来的?
刚才好像很自然,蹲着把手放到猪身子下面,然后抬起来,放到肉案上,一切是那么自然,可张非怎么就没想到,这头大猪五百五十斤啊,扣掉内脏和放掉的血,怎么着都有四百斤吧?
可是很自然啊,张非也没觉得当时有什么不对的,更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比如什么两道气流在体内流动啊,什么太阳穴发胀啊,都没有,自己就那样把它抱起来,放到案上,还叫大家来买肉。
难道我有异能了?书上的重生人士都有这种能力啊,我早上面对这只大野猪的时候还纳闷怎么小说里面都乱写,明明重生没有异能小说里硬要说有,或者是老天忘了这道手续,当时还觉得天道不公呢,现在倒好,难道是他老人家想起来给我补上了?张非心里狂喜。
再试试……
双手插到猪身子下面,向上用力……有点重,也没那么重啊……居然抬起来了!
野猪的身子被张非抬高,那个头向案上一撞,耳朵向两边张开。没错,丫的,我也终于有一项异能了,看来我是天生神力啊,呵呵。
张非笑着把猪放回案上,说了一句:“你们是来看帅哥还是来买肉的?”
众人这才围过来,指着自己要的那个部位,让他割肉。
刚收成完的村民手头比较松一点,三斤五斤的卖的倒是快,小云坐在一边笑呵呵地给张非过称算钱。按市场行情价,一斤十块钱,也容易算。
那边大荣他们也都忙完了,罗师提着个腰子说:“这个从阿海那份里面扣。”
张非当然没意见了。
几个“亲友团”见不用帮什么忙了,便都收拾了东西回去休息。
一拨人又一拨人,有的三五斤,多的买走一条前腿。很快就剩下小半只了。人就少了,偶尔来一个,张非倒是不愁,反正卖不完的话自己拿回去还有的吃。现在一想到野猪肉张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雪玲提着猪尾巴回家后又过来帮忙,当然现在也没什么好帮的了。几个人坐在那里叹起气来。
张非问:“叹什么气?这样不是更好,大家分的肉多,下去几天可以狠狠地吃。”
阿海说:“我不要那么多肉,我只要钱!”
张非说:“那成,你去大队让他们喊一下喇叭,肯定就有人来买。”
话刚说完后面就传来声音:“要喊什么呢?卖不出去吗?”
回头看去,是村书记长河,五十开外的人,精瘦,戴着草帽,走过来开口就说:“那条后腿大队要了,你称一下多少钱。”
张非说:“卖是行,不过说好了要算现钱,不给钱不能拿走。”他很清楚村委里面那些人的路子,什么东西买了不给现钱,说以后还,等以后就拿各种各样的农业税来抵了,就是欠再多的钱人家也能想出名目来给你抵消掉。
长河冷笑两声说:“小孩子倒会生意,别忘了你们家的税还没交刚好抵掉不是很好吗,替你老子省事了。”
张非也笑笑:“小孩子是小孩子,大人是大人,我没义务纳税,那是我爸的事,你找我爸去,我卖这肉是要自己花的。”
长河见张非态度强硬,就自己过来拿了刀,冲着肉砍起来。
野猪的后腿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砍下来的,更何况这个自从十几年前做了书记就再也没干过重活的干巴巴的瘦小老头子。
他砍了几下,气喘不止,大汗直冒出来,就把刀一丢:“你来,按我刚才砍的这条线砍。”
张非站在那里没动,冷冷地说:“一斤十块钱,现买现卖。”
长河退一步,瞪眼看着张非:“不是说了拿你们家的税抵了!你聋了?!”
张非说:“我们家要什么时候交税?”
长河挥一下手:“跟你小孩子说不清楚,叫你爸过来。”
小云说:“我爸没在家。”
张非又问:“税是什么时候交的?”
长河说:“你们家税没交清楚!拿你的肉来抵了,明白吗?”
张非摇头:“我不明白。”
“嘿!你这个孩子!亏你还考个第一名,这点道理都不懂?你们家税没交清楚,拿肉抵给大队,懂吗?”他似乎有点气急败坏了。
张非还是不紧不慢:“税是交给国家的,不是交给大队的,肉是大队要的,不是国家要的,我们省的夏税是八月一号才开始征,去年的税我爸又交清楚了,怎么就冒出有税收没交清楚呢?难不成大队可以随便把收税的时间改了?”
长河一脸通红,拍一下案子:“你叫你们家大人来!今天就把税交了!”
张非说:“我们家大人现在就我一个,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但前提是,我不是要交税的那个人,你懂吗?”
“你……你……你!”长河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
张非就笑了,虽然笑的有点假,他说:“长河哥(按辈份来的),其实事情很简单,如果大队要公费吃肉,那大队也不差这一点钱,拿来我马上割肉。我是想这种天气大队也没人在吧,肉割上去了放到晚上哪里还能吃?那不是浪费了大队的钱吗(靠!大队的钱还不都是从我们小老百姓身上拔走的)?干脆这样,长河哥现在要回家吧,不如割两斤回家炖上,算小弟一点意思。”
长河毕竟是走过几十年路的人,见情况如此,也马上换上了笑脸,说:“行啊,那就称两斤我带上。”张非刀子正要挥下去,长河却说:“就割一斤吧,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说完把一张十块的丢在案上,小云马上捡到钱箱里去。
张非说:“行,就一斤,这东西肉糙,等过段时间要是我们打到好的到时候您再多买两斤。”然后刀子就下去了。这一刀去了有五斤,但没办法啊,人家就是横,要是今天张非跟他横,以后没好果子吃。张非是没关系了,以后高中就到外面读书不用回来了,但父母毕竟过些年要回来村里住的,长河要是给他们小鞋穿就麻烦了。
张非把刀子放下,拿袋子装起来拎到长河面前。
长何接过袋子拈了拈,笑着说:“你这怎么着也给我多了半斤出来吧,不行不行,让别人看到说我欺负孩子了……”
张非说:“这是不要本钱的东西,就多一点点,算是我一点心意,对您长河哥才这样,要换成别人,我不两都不会多。”他说这话的意思是让长河知道,别到处去跟村委会的人说,说了张非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好处给他们。
长河这老头子精,当然明白张非说什么,接过话说:“不要本钱的也不能老这么白送啊,老哥我这次就收下了,以后别这么瞎送人,父母都不容易,多一块钱是一块钱。”
张非点头,笑着目送他走了。
“哥,你切了有七八斤给他吧!他居然说多了半斤!”小云气嘟嘟的。
张非笑着说:“切十斤给他又怎么样?以后我们几个还要来卖东西的,要是刚才把这一腿送出去就不是几斤的问题了懂吗?”张非伸手捏了小云一鼻子,她拍掉人的手,怒道:“讨厌!脏死了,别往我身上抹。”
回头看看大小荣和阿海,张非问:“这几斤肉就算在我头上吧,一会儿从帐上扣。”当然,张非没说是几斤,阴险啊这人,前世怎么就没觉得呢?连自己朋友都算计。
他们果然说不用了,大家一起均摊了。张非笑说:“这样才是好兄弟!”
天热得大家都有点受不了了,雪玲都拎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扇风,现在的她是没什么看头了,这点张非论证过两次,他让小荣去买几根冰棍和两瓶可乐。回来大家分了,暑意这才降下去。
现在反正没什么人,开始分起肉来,只是切个大概,都是很大块的肉,一家一块,然后再自家去安排要怎么送亲友,这几个小子的心思当然没在他们的亲戚上了,而是都在这里的两个女生身上,这种年纪可以理解啦。出于这种想让异性有好感的想法的驱动,这几个小子不仅没有阻拦张非送雪玲一块肉骨,而且还一个劲地劝着她拿着。而后他们各自先提肉回家,马上又聚过来。
张非就提着肉去二凤婶家里。
二凤婶家在他们上两条巷子,离市场也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张非走到门外,这条巷子的屋子光线都不怎么好,比较暗,因为后面是小山墩,隔着凉门喊了一声:“二凤婶,在家吗?”
没人应。张非正要喊第二声时里面探出一个头来,是英妹,穿着一件白背心,身上湿湿的。她红着脸说:“我妈出去了……”
张非说:“哦,没事,我来送肉的。”怎么都觉得这话有点别扭。
她开了凉门,让张非进去,他就进去了。英妹就穿着一件大号的花裤衩,这种裤子很多农村妇女直接拿着当内裤穿,天热的时候在屋里就当短裤穿。这姑娘刚才正在洗澡,张非一来慌张地就把衣服套上,身子也没擦,水把薄薄的衣服贴合在身上,看起来隐隐约约,很是勾人。
英妹大张非一岁,长着瓜子脸,但因为没像小云这样不用去地里干农活,皮肤没有小云那么细嫩,但身材却是很好的,因为骨架长得像她妈,个子高,却不是那种细柴型,是丰润型的——就是还不算丰满,但有肉的那种,对了,跟张非同班!这点张非倒是忽略了,她好像读到初二就没读了,大名叫张英,至于为什么叫她英妹张非就不懂了,因为大家都这么叫,自己也就跟着这么叫,前世的时候她缀学以后没跟别人一样出去打工,而是留家里照顾她妈,因为二凤婶性格好强,跟人吵了嘴,对方男人家里出手打了她一顿,从此身体就没好过,也干不了重活,还要天天吃中药……后来张非读高中的时候,英妹被邻村的财发强奸了,二凤婶没过几个月也就死了,她一个女孩子也没人管,更不懂得去告,等肚子大了才知道有孩子。等她孩子生下来后,财发叫人来提亲,她就应了。反正张非觉得前世的她和她的家人就是一部悲剧。
张非脑子里面又蒙发救她于苦难之中的想法——真的是这么想的,想不想是良心问题,能不能做到那是能力问题。
身上半透明的衣服显然让英妹很尴尬,她从张非手里接过袋子,让他坐下,自己转身把肉放在灶台上。
张非问:“你妈什么时候回来?”
英妹说:“可能晚一点吧……她去摘豆子了,让我在家等你……”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头都低到胸口上了。
我靠啊,二凤婶不会是对自己有所企图吧?难不成她看好我的前途想招我做女婿故意安排的这出?这才两点呢,摘豆子不热死在田里?张非心里打起小算盘,不过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说:“这么热的天就出门,你妈太……勤劳了!”其实我是想说太不要命了。
英妹说:“活太多人又不够……本来我也要去的……”
张非说:“哦,对了,肉你得先炖上,不然放到晚上就坏了,得去买点药材,药店里面问一下就知道了。”其实这个张非还真的不怎么懂,前世药店都有一包一包的炖料,不知道村里有没有,就算没有问一下人家总肯说吧。
英妹点点头,红着脸说:“我妈没在家……那个……我身上没钱……晚上再拿给你好吗?”
张非笑笑,说:“不收你钱,这是送你们的,拿钱我也不收。你妈平时那么照顾我……”
她还站在那里,张非有点反客为主地说:“坐啊,搞得好像我是个恶魔似的。”
英妹扑哧就笑了,走过来坐在张非对面说:“哪有,我是站着能长高一点。”
“你现在多高了?比我高有半个头了吧,再长就跟我爸一样高了。”英妹确实很高,前世的她有一米七的个子。
她笑笑说:“哪里能长那么高,我又不是你。”
“我现在比你矮是事实吧?呵呵”谁让自己现在还没真正发育起来呢,只能坦然面对了。
“对了,我有一些题不懂,你读书那么厉害能帮我解一下吗?”英妹问道。
张非那个晕啊,怎么又是让自己解题。不过也好,她的身材可比雪玲要好多了,应该更有看点吧……嘿嘿……
张非一脸坏笑地看着英妹从电视桌(上面却没有电视,跟我家一样,唉)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书来,搬了张椅子蹲在边上,把书放上面翻出题来,看到题张非又开始纳闷了,要说认真的话,农村的孩子绝对比城市的差不到哪去,要说智商的话那也绝对差不了(张非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为什么他们读书这么认真却最后连一个普通的高中都考不上呢?
这些问题张非自己没办法解释清楚,心想还是把题解了吧。
张非跟她说完一遍,问理解了没,她摇头。她一摇头胸前的两团东西也跟着晃起来。张非看着有点晕……
再讲一遍吧,然后再讲一遍。后面两遍她听不懂张非可以理解,因为他只顾着偷瞄她领子乃至于裤衩边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