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所有人一样,万仞山也认为一切事情是从章程开始的,所以也应该由章程来说。但令人意外的是,章程和苗心妍相视一下,居然因此达成协议,由苗心妍先来说说她的情况。
那天,苗心妍清明扫墓回家,准备回到家的时候,马路边上停下一辆车,从车跑下来几个人,不由分说,将苗心妍架上了车。因为时值中午时分,大家都准备或正在吃午餐,又因为清明扫墓的原因,有些人还没有回到家,所以路上行人并不多,居然没有被其它人注意到。
上车后,绑匪除了问了一下苗心妍的姓名、在哪里上学之外,在车上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给苗心妍蒙上了眼睛,还给她塞上了耳塞,让她无法分辨自己被绑到什么地方。而且手机也被搜走了。
被硬绑上了楼以后,等了一会儿,苗心妍没有等来解救她的人,也不明白绑匪到底要干什么,再怎么问也没有人回答。接着就发现来了一个人,那个是居然是章程。章程显然是想救自己,但没对几句就露出了马脚,又打不过几个大汉,所以很快也被绑起来了。
在匪巢中,两人自然不能对话,了解情况。两人唯一知道的,就是到下午时分,居然连马老师也来到匪窝里。
因为马老师没有和两人被绑在一起,两人自然认为是马老师是绑匪中的一员。
从周五下午,一直到周六上午,绑匪都在和马老师不知商量着什么,在另一个房间里不停地说着。而马老师似乎有些不愿意,所以被绑匪报以拳脚。听到马老师的叫喊声,两人自然以为是在上演苦肉计,不禁嗤之以鼻。
到了周六下午,马老师在他们所在的左房间,打了一个电话,令得两人对马老师的痛恨致于极点。那就是高一年级众师生在年级组办公室,听到的马老师打给苗主任的勒索电话。
过后,连马老师本人也被绑匪给绑了起来,苗心妍和章程这才知道事情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但此时嘴巴被封,无法交流,自然也只能自己在心里胡乱猜测着,同时祈祷快些来人解救他们于水火。
苗心妍讲完了,她向章程点点头,示意章程大胆地全部说出来。
章程眨眨眼,开始讲述自己的经过。
清明那天,章程想把前几天一直想和苗心妍说的话,和苗心妍当面说出来。所以他整天都在苗心妍家外边瞎转悠。
到得中午,他偶然发现苗心妍被人绑走,但又不知是怎么回事,打了电话也打不通,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报警。所以他先把车锁在路边,坐上出租车跟踪。
看清地点后,他做了一个后来感到后怕的决定:就是没有报警,而是稀里糊涂地回家。在路上,打了个电话给范嘉佳,希望找有着一身武功的“虞千里”一同去了解究竟。但是范嘉佳并不知道“虞千里”的手机号码(没有人知道“虞千里”居然还有手机),于是章程的头脑一片混乱。
不知如何是好的章程只好先踩车回家,想再去那个地方看一看,视情况再做决定。
他上了出租车,先到银行取了款,然后就去那个刚才已经跟踪好的地点。在上楼之前,他总算留了个心眼,把地址告诉了出租车司机,又交了一笔预付费给司机,让他在原来搭载自己的地方等人,如果二十四小时不回来,再在次日下午六点去报警。这就是万仞山后来遭遇到的情况。
章程这样冒险的决定,被师生们议论纷纷。
万仞山立即给章程圆场,说是谁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紧急情况,所以考虑不周全也是情有可原的。比如,在跟踪到现场后,发现不对劲,就应该报警。又比如,章程只是长得壮,并不会武功,所以对付几个大汉也是没有把握的,不应该让司机等二十四小时之久再去报警,应该是一小时不见回来就报警,等等。
万仞山是根据自己面对四个歹徒(其中还有一个异常狡猾)的实际情况,才替章程说这番话的,但已经令章程异常感动。
话说章程上门,谎称是来找人的,但他既没有考虑周全的回答方案,又没有武功自保,所以很快就落入了匪徒手中。当时苗心妍听得真切,自是对这个好朋友的仗义之举感动得一蹋糊涂。而他们之间早就互相倾心,只是全年级师生都不知道罢了。这才有苗心妍获得解救后,敢在面对全省几千万人民的镜头前主动与章程五指相握。
至于马老师,他的情况就比较特殊。他是被人用电话骗出来,到一个稍微偏僻的地方,绑架上车的。因为他是成年人,出于年轻人特有的不服气、不肯吃亏心理,挣扎较多,也吃了最多的苦头。
他看到两个学生在绑匪手中的时候,不明白绑匪为什么要把自己也绑来。绑匪把他架到另一个房间,让他以绑匪的口气,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苗主任,勒索钱财。
马老师虽然对苗主任有反感,但要他做这种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这样,他就少不了另一番毒打了。
虽然他还算坚强,但一个不会武功,没有受过抗击打训练的现代年轻人,在经过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的殴打之后,还能怎么办呢?于是在中午,经过了许多次对话“训练”之后,绑匪让他在苗心妍和章程面前,打电话给苗主任。这样,苗主任这边,甚至连警方都会认为,这一切都是马老师做的,至少,他是绑匪之一。这就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将警方的破案视线往马老师那边引,无形中加大了破案的难度,歹徒们也就更有可能逍遥法外了。
至于绑匪为什么会抓到马老师这个替罪羊,马老师自认为是绑匪们针对苗主任和学校的情况,做了一番调查,下了一番功夫的。
最后,万仞山也将自己的行动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