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一听王爷回来了,惊的脸色煞白,来不及将梦溪扶到床上,忙拿起梦溪扔在床上的盖头,边给她遮上边说:
“娘娘,你可千万别再乱动了,王爷马上就进来了”
这面说着,那面香萍已重新将梦溪弄乱了的桌面恢复了原样,正忙着,门一开,燕王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丫鬟和喜娘纷纷上前见礼道:
“王爷安,祝王爷和王妃娘娘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燕王点点头,见喜床上没人,一怔神,目光一扫,见梦溪正端坐在椅子上,不觉露出一脸的笑意,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秤杆,挥手打发了正念念叨叨的说着祝贺词的喜娘和丫鬟,轻轻挑起了梦溪的盖头。
看着盛装的梦溪,一阵失神,随即说道:
“溪儿今天真美,当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能得溪儿相伴,本王真是不虚此生啊。”
低哑的声音带着一股磁性,燕王边说边伸手向梦溪抚去,梦溪身子一震,下意识的向后闪去,燕王手一僵,见梦溪的脸色淡淡的,不悦地问道:
“大喜的日子,溪儿怎么不开心?”
“没,没有,梦溪只是有些紧张”
见燕王面色冷了下来,梦溪忙解释道。燕王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欺身过来,在梦溪耳边低哑地说道:
“溪儿放心,本王会很温柔的……”
梦溪立时起了一层鸡皮,见王爷欺身过来,忙开口说道:
“王爷请坐,梦溪敬您一杯。”
梦溪边说边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燕王见了,转身坐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微微笑道:
“本王心急了,竟忘了要和溪儿喝交杯酒了,来,本王斟给溪儿”
燕王边说边伸手接过梦溪手里的玉壶,晃了晃,打开盖,嗅了半天,伸手取过桌上的白玉杯,放在眼前,高举酒壶,斟了满满两杯,端起一杯递到梦溪眼前,声音低哑的说道:
“来,溪儿,喝了交杯酒,今生今世长相守。”
看着燕王递过来的酒,梦溪脸色白了白,伸手接过,见燕王已端起了另一杯,梦溪的手抖了抖,颤巍巍的迎上燕王递上前的杯,轻轻一碰,正要说话,只见房门猛的被推开,燕王脸色一寒,刚要怒喝,只见萧俊带着四个护卫走了进来。
要说萧俊怎么才来,原来,昨日秀儿道出梦溪的下落,萧俊那是一个激动,忙一面稳住秀儿,一边思量着解救办法,飞身上马带人南行了一段路,直看不见秀儿的马车,几人才停了下来,萧俊立即吩咐人传信给其他几路人,并打探燕王别院的位置,安排完毕,带人回到客栈筹划夜探别院,想要连夜救出梦溪。
欧阳迪第一个闻讯赶来,听萧俊一说,秀儿怎有那么好心,担心中了秀儿的圈套,想对萧家赶尽杀绝,但萧俊心系梦溪,即使是圈套也要亲自去看看,这是唯一的机会,欧阳迪拗不过,也担心主人落在燕王手里,夜长梦多,于是亲自和萧俊带了几人,夜探别院。
无奈燕王的别院太大,二人根本找不到梦溪被关在哪里,抓了个下人一问得知,燕王明日的确要纳侧妃,但纳的是谁,是一问三不知,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燕王的院落,才发觉外面明哨、暗哨守卫重重,以他们几人根本近不了前,更不知梦溪是否这里,怕打草惊蛇,让燕王有了防备,几人察看了一下形势布局,匆匆返回。
回到客栈,欧阳迪想起上次劫持梦溪的那些人的身手,怕人少了应付不了,如果一击不中,燕王有了防备,想营救梦溪就会更难,和萧俊一商议,还是等其他几路人到齐一起动手,这才拖到了现在,欧阳迪领人缠住燕王的侍卫,萧俊带人直奔喜房,一进屋,见两人正喝交杯酒,暗出了一口气。
他真的来了,再见萧俊,梦溪电击般一震,杯里的酒泼了出来,强压下要流泪的冲动,缓缓地放下酒杯,看着萧俊。燕王见了,低声安慰道:
“溪儿别怕……”
燕王说着也放下手里的酒杯,正了正身子,看着几人,沉声问道:
“萧俊,你擅自带人闯入本王的内宅,意欲何为,眼里还有王法吗?”
萧俊躬身施礼说道:
“草民见过王爷,只因听说草民的夫人李梦溪藏身于王爷的内宅,草民才冒昧前来,惊动了王爷,请王爷海涵。”
燕王看了眼梦溪,心中甚是疑惑,他娶梦溪这消息很隐蔽,包括这别院的奴才都不知梦溪的来历,怎么竟传了出去,暗自心惊,却面不改色,对萧俊说道:
“你的夫人李梦溪!哈!哈!哈……本王没记错的话,你在公堂之上明明白白的说了李梦溪早被你休了”
“王爷说的没错,李梦溪的确被草民休下了堂,但她曾和草民拜了堂,圆了房,这辈子生是草民的人,死是草民的鬼,草民怎可让她另嫁!”
萧俊说着,状似无意地挪到梦溪身边。
听了这话,燕王双眼一眯,一字一字地说道:
“难到萧俊不知,大齐律中还真没有下堂妻不能再嫁这一条,萧俊,你以为你还是世家嫡子吗,要求你的女人从一而终,你好好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斗!”
燕王说完,不等萧俊说话,猛一拍桌子,怒喝道:
“和本王抢女人,你也配!来人!”
喊了半天,外面毫无动静,燕王脸色一变,猛站起身来,伸手要取墙上的宝剑,见燕王动作,萧俊一把抱起梦溪,跃到了一边,四个护卫一闪身挡在了燕王的面前。
燕王见了,后退了一步,又稳稳地坐到了椅子上,看着萧俊说道:
“萧俊,你一介草民,擅闹王府?强抢王妃,就不怕本王禀明万岁,被满们抄斩吗?”
“王爷误会了,草民只是按约来处置草民的下堂妻而已,王爷可能不知,草民之妻曾发下重誓,此生离开萧家,不再另嫁他人,否则任草民处置,如今她违背了誓言,草民当然有权处置。”
萧俊顺口将梦溪当初的誓言最后一句改了,燕王听了,腾的站起身来,看了看梦溪和萧俊,随即又坐了下来,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抬头温声问道:
“溪儿,萧俊说的是真的吗,溪儿不用怕,本王会给你做主。”
燕王说完,紧紧的盯着梦溪的眼睛。
听燕王叫的这么亲昵,萧俊不觉额头青筋暴起,也看向怀里的梦溪,只见梦溪挣脱了他的怀抱,在地上站稳,轻轻一福说道:
“王爷,当初梦溪为了离开萧家,的确发过重誓。”
听了这话,萧俊长出了一口气,燕王坐在那,神色变幻,久久不语,萧俊一抱拳说道:
“王爷,草民今日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萧俊说完,冲几个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刚要欺身上前,只见燕王突然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萧俊,你可知谎言和誓言有什么区别?”
一听这话,众人都不觉一怔,齐刷刷看向燕王,只听燕王接着说道:
“真够迂腐,重誓和谎言又有什么分别,只不过一个是说的人当真了,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了,区区几句话,空口无凭,怎能拿到金銮殿上对质,溪儿今日已经与本王拜过堂了,有主持婚礼的赞礼和满座的宾朋为证!”
见燕王枉顾誓言,要来硬的,萧俊和梦溪俱是一怔,梦溪脸色霎时变得惨白,燕王势如中天,萧家早败了,今个儿萧俊真把她带走了,被燕王告上金銮殿,怕是萧家一门真就被灭了。
想到这,冲萧俊一福,轻声说道:
“二爷,梦溪的确和燕王拜过堂了,请恕梦溪不能随您离开,王爷胸襟宽广,不会为难二爷今日的鲁莽,请二爷走吧。”
梦溪说完,不再看萧俊,转身向燕王走去。
听了这话,萧俊心中一阵剧痛,猛一把抓过梦溪,逼视着她,感觉的萧俊身体传来的颤抖,梦溪的心如刀剜般疼了起来,她不想再伤他,她想告诉他,她也爱他,但是他们现在势不如人,他强硬的结果无异于以卵击石,她死不足惜,只希望他好好活着。
正要挣脱萧俊,只听燕王说道:
“溪儿说的对,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萧俊来讨杯喜酒,本王自是欢迎,不会怪你鲁莽,溪儿是不会跟你走的,萧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强势将梦溪拥入怀中,萧俊冲燕王哈哈大笑道:
“哈!哈……王爷真爱说笑,难道王爷忘了,今年八月十一,万岁下书诏告天下,素服三月、撤乐三月以示对上天的虔诚,以求回转天心……”
萧俊说到这,顿了一下,看着燕王一字一字地说道:
“王爷当真愿意将今日之事与草民对簿公堂!”
燕王听了,脸色不由的发白,他今日迎娶侧妃,还真违背了父皇的诏书,较起真来,他还真不敢到父皇跟前承认,不能承认梦溪侧妃的身份,那么萧俊强抢王妃的罪名也就不成立……
正踌躇间,外面越来越近的打斗声传了进来,燕王嘴角微微上扬,安然地喝起茶来,萧俊脸色一变,冲燕王说道:
“王爷,草民初到贵府,对贵府的路不熟,还请王爷送草民出府”
不熟!不熟你怎么闯进来的?
听了萧俊的话,燕王一惊,猛放下茶杯,纵身向门口跃去,萧俊早有准备,飞起一脚踢向燕王,燕王一个后滚翻躲开,一桌酒菜瞬间掀翻在地,燕王也被一地的饭菜滑了个趔趄,险些栽倒,身子还没站稳,几个护卫早已飞身而上,几把剑同时驾到了燕王的脖子上,萧俊上前点了穴道,这才说了声:
“王爷,得罪了。”
说完,让侍卫押着燕王,自己抱着梦溪跟在后面,打开了房门,只见丫鬟婆子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显然被点了穴道。
几人穿过一个长长的回廊,来到门口,看到几个侍卫躺在那,燕王不觉皱皱眉。
萧俊的护卫刚要推门,只见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打开,两个浑身是血的侍卫扑了进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