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受了家法,知秋打探后回来说,二爷没经大老爷就把安总管送了官,才挨了罚,知春等人听了拍手直跳,这两年,有大太太撑腰,她们是真被萧安欺负惨了,知春一边拍手一边说:
“太好了,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再教安总管作威作福,二奶奶,我们总算出了口恶气,不知贪墨府银会被治什么罪,最好罚重些,打他几百大板,让他屁股开花,走路一瘸一拐的,那才解气,看他以后还欺负人不!”
“听萧夏说,贪墨二万多两,按大齐律当诛,听说大老爷已去了官府,想将安总管保出来。”
几人听说大老爷要去保安总管,都叹了一口气,安总管在萧府树大根深,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动的,这次也幸亏二爷这个愣头青,不知死活,换了别人,怕是早被大老爷给灭了。
见众人不说了,梦溪说道:
“这两年,萧安把你们的卖身契攥的紧紧,我用尽了方法,都要不出来,也许换了总管,就有望了”
“二奶奶,您不用这么为奴婢着想的……”
知秋听了二奶奶的话,眼圈一红。
“你们四个一进府就跟了我,我要出府,你们四个我是一定要带走的,知夏知冬还好,知秋知春这两年为护我没少得罪大太太,我唯一担心的是,大太太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二奶奶……”
“不管怎样,换了总管,对我们总有好处,好了,不说了,也该去上房瞧瞧了。”
梦溪扶着知秋来到上房,转过屏风,只见红杏眼睛红红的正领着几个小鬟在厅里忙碌,想是主子受了罚,奴才心里也不好过,一个个都蹑手蹑脚的,厅里显得静悄悄的,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抬头见二奶奶进来,红杏忙停了手里的活,过来请安,小丫鬟们见了,也纷纷过来请安,梦溪示意免了,看着红杏说道:
“听说二爷受了家法,我过来伺候,红杏进去传一下”
红杏迟疑了一下,刚刚二爷连秀姑娘和四个姨娘都给打发了,怕是也不会见二奶奶,想了想开口说道:
“二奶奶,二爷刚受了罚,许是心情不好,谁也不见,刚刚秀姑娘跟着进来,硬是让二爷给遣了回去,三个姨娘和红玉都过来了,在东屋外跪了半天,说是要伺候二爷,都被二爷给打发了,连面都没让见,奴婢想……”
能不能看到二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走这个过场,也算是尽了挂名妻子的义务,不过挨了几板子,二爷皮糙肉厚的,想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只是平日里娇生惯养惯了,没受过这么大的苦是真,这二爷早该挨些板子,改改他那一身坏脾气了。
听了红杏的话,梦溪倒也不介意,想了想说道: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红杏想着给二爷说一声,我来过了。”
梦溪说完,扶着知秋转身向外走去,刚走几步,红珠推门出来,从后面叫住了她:
“奴婢给二奶奶请安,二奶奶过来了”
听红珠叫她,梦溪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开口说道:
“红珠起来吧,二爷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了,红珠跟二爷说一声,我来过了”
红珠这些日子,也看出了二爷心事,今天受家法的事一传到萧湘院,红珠心惊肉跳之余,恍然间觉得二爷这是在为二奶奶出头。
毕竟,这两年来,萧安对二奶奶的苛待在萧府里是人所共知的,要说不知道的,大概只有二爷一人吧,谁闲着没事去找不痛快,告诉二爷这事儿,就算二爷再讨厌二奶奶,那面子总还是要的吧。
此时见二奶奶要走,哪能让她走了,眼见二爷一下午趴在床上,一个劲地盯着门口,说不定就是昐二奶奶过来。
刚刚她可看的清楚,二爷听到有动静,眼睛就是一亮,忙打发她出来瞧,这二奶奶也是个劲,别人一听二爷受了罚,脑袋削个尖也要第一个露面,要在二爷面前留个好念想,她可倒好,非等到天都要擦黑了,人都走干净了,才过来。
但红珠此时的心情大概也和二爷一样,能过来就好,别再乎她是第几个了。想到这,红珠开口说道:
“二奶奶请稍候,奴婢这就去回二爷”
见红珠这样说,梦溪只得转身走了回来。
受伤的人,最渴望的就是爱人的安慰了,萧俊也一样,他很渴望梦溪能过来看他,至少那代表梦溪在乎他,等了半个时辰,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可都来了。
正郁闷间,隐约听到外面有声音,像是梦溪的,忙吩咐红珠出去瞧瞧,红珠出去了,萧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听梦溪要回去,心一急,猛一咕噜想爬起来,这一动,才想起刚挨了板子,屁股和腿上都是伤,两个膝盖跪了大半天也是又红又肿,饶是萧俊,也忍不住闷哼一声,后面中衣上又渗鲜血。
听红珠让二奶奶稍候,萧俊这才稳住了心神,他这样子见人,有些太不雅观,这样想着,咬着牙挪到床边,伸手去够搭在软塌上的外衫,正够着,红珠推门走了进来,一见二爷如此,忙上前一把扶住:
“二爷,您这是要做什么,老太君叫您别动,好好养着,您就是不听,您看看,这一动,伤口又裂了,奴婢这就找人给您重新包扎”
把二爷扶回床里,红珠边说边要去找萧夏给二爷换药,被二爷开口叫住:
“不碍事的,外面是谁?”
“回二爷,是二奶奶,听说您受了家法,特意过来伺候,二爷,您的伤已渗出了血,奴婢这就去找萧夏来,给你再上些药,重新包一下,二爷千万别再乱动了”
“把衣服给我,扶我起来”
红珠见二爷坚持,只得扶了二爷,伺候着穿了外衫,扶着他侧倚在床上,萧俊用一只手支撑着身子,又挪了挪,找了个好一点的姿势,这样溪儿就不会笑他了,更不会看到他身后的血了。这才对红珠说道:
“传二奶奶进来”
红珠见二爷咬着牙忍着痛折腾着,她不知二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都知道他刚挨了板子,他就那样趴在床上见外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何况只是见二奶奶。摇摇头,暗叹一声,推门出去请二奶奶。
梦溪一进屋,见二爷侧着身子,状似悠闲地坐在床上,也是一愣,据说这古代的家法一般都打屁股,二爷受的家法,打哪去了,难到不是屁股,竟还能坐着?
虽是不解,但还是上前轻轻一福:
“二爷安,婢妾听说二爷受了家法,这时可好些了,二爷如果坐着不舒服,不如……”
梦溪进了屋,才看清二爷正用一只手撑着身子坐着,看得她也觉得二爷这样实在辛苦,想劝他不如趴着舒服些,但一想二爷真在她面前趴着,也实在不雅,话说了一半就咽了下去。脸上瞬间泛起了一层红晕。索性立在那不再言语。
萧俊听梦溪话说了一半就住了口,抬眼望去,却见梦溪面色微红地立在那,别有一番娇羞。他几时见过这样的梦溪,顿时身上那如刀剜斧砍般的痛早丢的九宵云外去了,如能常常见到溪儿这样的女儿态,再多挨几次打也值。
“二爷”
红珠见二爷只看着二奶奶不语,忙出口提醒。听红珠叫,二爷才回过神来。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热,咳了咳,轻声说道:
“不过就挨了几板子,不碍事的,溪儿坐吧,红珠上茶”
听了二爷的话,知秋才扶了二奶奶在椅子上坐了,不一会儿,红珠送上了茶水。
梦溪坐下来后,抬头看向二爷,见二爷也正看着她,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错开了眼神,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股别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荡来荡去,梦溪的心也不觉砰砰跳了起来。
良久,还是梦溪打破了沉默:
“妾听说二爷是因为安总管的事情,被大老爷责罚的”
提到安总管,萧俊眼中不觉现出一股恨意,开口说道:
“大胆的萧安,竟敢,竟敢贪墨府银!”
萧俊一时口急,差点说出竟敢苛待溪儿的话,猛想起她就在身边,这事告诉她,倒让她会因此自责,才改了口,但想到她受的委屈,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
梦溪见萧俊如此,心中大是疑惑,看二爷的眼神,哪像贪墨了二万两银子,倒象是萧安偷了他的女人、杀了他的父母似的,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二爷不会是为她出气吧?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摇摇头,还是别那么自作多情的好。
不管怎样,她也恨萧安入骨,此时见二爷如此,心情大好,想起东厢里还有上好的疗伤药,念在这二爷也为自己出了口恶气的份上,不如免费送给他好了。想到这开口说道:
“二爷受了家法,婢妾倒想起,上次知春不小心割了手,怕留下疤痕,特意派人去颐春堂买药,赶巧颐春堂正配了一批新药,其中就有种市面少见的疗伤圣药,据颐春堂的人说,这种药不仅能使伤口愈合快,而且伤好后不会留下疤痕,当时买了很多,回来确实好用,现在还剩了些,婢妾一会儿命人送过来,二爷用用试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