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发现二爷也开始关注颐春堂,便和知秋知春说颐春堂也不是一个安身的好去处,知秋听了这话,尖叫了一声:
“二奶奶!”
见知秋激动的样子,梦溪皱皱眉,这丫头越来越冲动了,上午一气之下,就要收个店回来,这会儿自己话没说完,她就急了,就算是好心,也得看看是什么地方,谁在说话。
在这深宅中,辣一点可以,但一定要稳,否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到这便住了口,坐在那定定看着知秋。
知秋被二奶奶看得发毛,低下头诺诺的说道:
“奴婢,奴婢以为二奶奶要关了药堂,有些心急了。”
见知秋知道错了,梦溪这才开口说道: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看把你急的,一点稳当劲都没有,在这深宅中,最要不得的就是这些,你是我的大丫鬟,别人都看着你,遇事要学着冷静。”
梦溪的语气平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知秋听了,便知二奶奶恼了,仔细想想,这段日子,二奶奶是事不管,她是有些心浮气躁了。
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奴婢错了,奴婢以后会多加注意的,求二奶奶不要生奴婢的气。”
见知秋如此,梦溪叹了口气说道:
“你起来吧,这也是为你好,常言道,祸从口出,在这府里,我都未必能保全了自己,何况保你们,你们四个自打进府就跟了我,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有事,以后一定要学会遇事沉着冷静,学会自保才好。”
知秋知春忙连口应了,知春已将知秋拽起,两个丫鬟小心翼翼地立在一旁。
看了看两个人,梦溪这才接着刚刚的话说道:
“我是在想,这常言道,狡兔三窟,我们不能只靠这一个药堂,当初我让李度招些孤儿精心培养,你去看看,调教得怎么样了”
“奴婢一会儿就安排人去。”
听了二奶奶的话,知秋忙应了一声。
“这段时间,我怕是不容易出去,最好你明天亲自去一趟,和李度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从孤儿里,抽些激灵可靠的人,在平阳城外,再开个一两家分店,这分店的选址尽力避开萧家的产业,如果银子不够,就暂时先开一家探探路,周转开了再说。”
“二奶奶不说,奴婢的哥哥和爹爹都在考虑这事呢,前些日子还和奴婢提过,说颐春堂现在日进斗金,那块地儿已不能再扩大了,银子闲着也是闲着,想在平阳城外找两处好的产业买下来,开分店,让奴婢问一下您的意思,奴婢见您这阵子心情不好,便没敢提,只让哥哥别着急,想着以后再和您提呢,不想二奶奶倒先提出来了。”
知秋说到这,小心地看了眼二奶奶,见她没说话,便接着说道:
“别看您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您可真是做生意的天才,这主意奴婢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的,明个儿一早奴婢就去,听哥哥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开三个分店都没问题,眼瞅着到月底了,颐春堂的账目这两天就送进来给您过目”
汗,上辈子满大街都是连锁店,还用想了,到这来却成了天才,梦溪见知秋夸她,脸不觉有些发热,她可当之有愧。
想着这些日子她确实有些消沉了,倒也难为了这几个丫头,现在心情好了,听知秋提起,也觉得脸上发热。刚想说话,一直没说话的知春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
“二奶奶,奴婢不懂,再开两个分号,也是颐春堂的名字,一样招风,怎么就是安身的好去处了”
“这生意啊,要么就开大了,要么就小打小闹的开,最忌讳像我们这样,听起来名声很响,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实力,不是仰仗太子,可能萧家一脚就给灭了,趁现在太子帮着,先开一两个分店探探路,这分店不经营二楼的药,只经营一楼的寻常药品,这样就不会太招风”
说到这,梦溪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又接着说道:
“如果开的不好,就不会引人注意了,出了府,可以在分店安身,如果开的好,我们就索性做大了,按着这个路子,让颐春堂在大齐遍地开花,等颐春堂的势力大到可以和萧家抗衡了,就以颐春堂之势逼着二爷和离,我们大大方方的离开萧府。”
“遍地开花!”
“和离?”
梦溪的话音刚落,两个丫头不约而同的问了出来。梦溪一按额头,看来大齐真没有“和离”一说。
想了半天,不知该怎么跟两个丫头解释,怕她们又认为她惊世骇俗,咳了一声,含糊地说道:
“和离就是让二爷给我写休书的意思”
“二奶奶,您真的,真的要和二爷……”
知春听了二奶奶的话,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确信的又问了一遍。
见了知春的样子,梦溪心情一暗,看看知秋,她可是最恨二爷的,总该赞成自己和二爷离婚吧!
转眼看去,知秋也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不亚于知春。
心中暗暗叹息,看来这古代女子的男尊女卑、从一而终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知秋这么挺她,可以说她身边的人中最讨厌二爷的就算知秋了,可看她的表情,也是宁愿自己挂个二奶奶的空名在萧府独立生活下去,也好过被休下堂,看来,想让这两个丫头真正接受自己的思想,还有的磨!
梦溪想到这,把到嘴边的要和两个丫头通通气的大事硬憋了回去,没理知春,开口说道:
“这事就这么定了吧,知秋想着告诉李度,不用着急多开,就先开一两家,摸索着试试,稳当了再说,银子够的话,最好能找一处别院买下来,以后我们出去了,总不能住在药堂里”
“好的,奴婢明个儿一早就出去,奶奶的别院想要风景好的,还是要出行方便的?”
“最好两样都要,这样以后配了药也好向外送,逛了一上午,也真饿了,传饭吧。”
知秋和知春看了二奶奶一眼,这二奶奶,可真够贪心的。
……
不出知秋知春所料,大太太派宝珠去门上接二爷,真是秀儿的主意。
原来,这秀儿听说老太君让表哥表嫂一起去净云寺还愿,第一次失去了多日来的镇静,冲喜是秀儿的一块心病,她认为这是她唯一比不过表嫂的地方。
当初她原是要死要活的想嫁表哥的,但架不住母亲苦口婆心的规劝,说是太医都下了断言,表哥活不过半个月,她一进门就会守寡,她也恨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竟答应了母亲和别人订亲,才让表嫂有机会嫁进来。
原来冲喜这么简单,两个人拜了堂,表哥的病就好了,她也行的,而且比表嫂更贴心。
想起来肠子都悔青了,当时她要挺身而出的话,李家一定会高兴地退亲的。就不会有这个碍眼的表嫂了。
她真怕表嫂借上香的机会勾引表哥,让表哥动摇了休她的心,更怕表哥因“还愿”想起冲喜之事,埋怨她当初不够坚定,没有义无反顾地嫁给他。
看着绣好的一对鸳鸯枕,秀儿竟有些心神不宁。和冰心玉心说起这事,最后冰心说道:
“二爷和二奶奶大婚以来,还是第一次一起出府,回来也应该一起用饭,这样让人看着他们夫妻和睦,二奶奶在人前也有体面。小姐不如去求了大太太,差人在二门口接二爷过来,一来让奴才们都看着,两人一同去上香,不过是老太君的吩咐不得不去,二爷一进府,就迫不及待地来见小姐,向您表明真心了,至少能落落二奶奶的威。二来即使二爷上香时对二奶奶动心了,只要小姐及时出现在二爷眼前,不经意提起二奶奶的短处,二爷活动的那点心思很快就会死了。”
秀儿听了,想了想,也认为是个好主意,便领着冰心直接来到大太太屋里。
大太太一开始也觉得这么做不妥,毕竟二奶奶是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正妻,夫妻二人一起上香,原该一起用饭的,又没有什么要紧事,直接上二门劫人会让二奶奶挑礼,闹到老太君那不好看。
但架不住秀儿的花言巧语,只听秀儿说道:
“姨妈,怕什么,自古以来,这当娘的想儿子了,要和儿子用饭,是最正常不过了,姨妈就去请了,要是表嫂拦着不让发作起来,门上一帮奴才都看着,传出去,只能说二奶奶不孝,更何况她有些日子不去请安了,这香都能上,“安”却不能请,姨妈将两件事一起和二奶奶算,说她“不顺父母”也不为过,正好给老太君找到名正言顺地休她的借口”
秀儿说完,见姨妈还在犹豫,又撒娇的说道:
“姨妈,这是有些牵强了,可老太君的心意,您是知道的,不过是想要一个借口罢了。”
大太太听了秀儿的话,想想也是,这些日子以来,心机深沉的老太君一改平日深藏不露的作风,要俊儿另娶秀儿的心事,就明白地写在脸上,怕只是找不出太好的借口,明正言顺地休了二奶奶,才拖到今天。
想到这,大太太边夸秀儿聪明,边派了宝珠去二门候着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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