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以为浮帝会对荒神动手,毕竟本尊维系世界仍存,荒神却在不断吞噬天兽法则而壮大,任谁来想,恐怕都会选择先对付荒神。
出乎意料的是,浮帝出现在了楚平顶上,携天威,踏足踩下!
这一击出乎意料,也不合情理。
“是因为觉得我很弱吗?“
楚平翘了翘嘴角,勾出一抹淡然笑意。
不得不说,大道本源确实在荒神体内,而且汲取了天兽所蕴含的庞大规则,比起叶知秋等人,荒神也不落下风。
但自己就弱了吗?
得了大道本源荒神归位时,自己领悟的无数法则因为吸引而灌注到本源之中,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失去了那些力量。相反的,自己和荒神都拥有那种猛涨之后的威能。
法则的奥妙,不在其形。如神链,只是一种显化。它不是具体物质的传承,而是类似于知识,传承一人,两者皆备。
更何况,复活一个世界,运转规则而庇佑一方世界,正如叶知秋所说,能够让人飞快的进步。
面对如流星般的降至的神踏,一捧流焰神光如火山喷薄怒涌,当空凝型,跟浮帝形成了猛烈的对撞!
轰!
流焰如爆散的烟花飞溅,浮帝的身形也滞在半空。
神火如海,流动着圣洁的光芒,层层焰光如被风吹皱起的涟漪,不停的往中间聚集。
汇聚来的火焰越堆越高,显化出楚平的样子来。
浮帝悬空冷笑,右腿微曲,似将发另一击,却只蓄势以待。
“很诧异吗?”看着楚平微带疑惑的眼神,浮帝风轻云淡,“你以为我能抽掉天道的力量,却为何放任你的分身去汲取天兽的规则而不顾?”
“天道高高在上,就算我斡旋其力,终究不能完全降服驾驭。天兽就是天道的不甘,我虽能御兽伐敌,却不能化为己用。让你吸收了也好,等我再将你吞噬,便是天道之圆满!”
“杀你,至于是否再塑乾坤,那便要看我的心情了!”
楚平全身流转着鲜艳的光华,闪烁毫芒,闻言不语。但焰光吞吐,其锋如矢,有浩瀚的力量引而不发,表明了战意。
他双手虚报成圆,遥遥将浮帝笼罩,低声默诵,“时空囚笼!”
时间之力和空间之力绕着浮帝团团旋转,仿佛有大河奔流,群峰耸峙。
山海之相,演绎时空之力。
浮帝周遭巨力碾压,时光之力跳跃变幻,捉摸不定。
“一念生灭洞天,万物俱作尘烟!”
这囚笼就如一个小小的洞天乾坤,随着楚平指掌虚握,开始崩塌湮灭。乾坤碎崩,身处其间的浮帝自然也随之而灭。
浮帝伸手一划,如掌刀兵利刃,像是剖开了一层棉絮,时空法则所化的囚笼上就被他撕开一道缝隙,衣不沾尘,缓步而出。
“时空法则称尊号王,但实则大道无高下,我殷浸其理数万年,岂是你能比拟!”
他话音未落,身后的时空囚笼湮灭成一个黑点,悄无声息的消失,就如未曾出现过。这号称诸般法则至高的两力叠加,竟未能伤他分毫。
时空湮没,他不见作势就出现在楚平身前,仍旧是轻描淡写的一探手,如挥剑直刺。
他的攻伐如挥毫作画般写意,舒缓潇洒,却让楚平避无可避。
呼!
楚平身上烈焰沸腾,整个人都化作了燃烧的凤凰神火。
神化!
由实转虚,规避伤害。
嗤!
浮帝的手臂都没入火焰之中,腾腾跳动能够焚山煮海的凤凰之火照的他脸色阴晴不定,整条手臂瞬间如被烧红的烙铁,竟让他感到了痛楚。
“不愧是凤凰之火,比那条假龙可要厉害多了。”
他赞叹一句,手臂一震,亿万股不同的力量散发出去,崩绞旋扭撕震,种种不同,楚平神化后的火焰漫天奔流,似一场火雨。
飞散的火焰坠落到铺展在星辰之外的火翼上,久久不见动静。
“没死就再出来打过!”
浮帝一跺脚,流光溢彩的火翼上登时蔓延开无数纵横如蛛网的法则线,触目惊心,如条条裂纹。
远处的火翼突然崩塌,流火如星,出现了一个大洞,楚平踉跄着跌落出来,面如金纸,胸口正有一个手臂粗细的窟窿,隐隐可见脏腑血管。
裸呈在外的肌体上闪烁着暗红的火芒,像篝火余烬里不肯熄灭的火苗。在这微弱的焰光里,密密麻麻的纤维和血管如从冻土里破芽的小草,艰难的挣扎着焕发生机。
“很诧异吗?”
很短的时间里浮帝两次重复着这个词语,戏谑的盯着楚平。
“虚实转化,也是法则的一种。先天神祇的确拥有让人嫉妒的天赋,一旦觉醒,不自知的就能够运用法则的奥秘。但很可惜,看破之后,也不过如此!”
“我说过了,论及对法则的理解和掌握,你远不如我!就算你那具分身吸收再多的法则,也不代表你能完全的运用。”
“见山仍是山,看水还是水,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本能。而你,却还需要不断的提醒和暗示自己。这其间差距,你自己能想象吗?”
一簇簇的小火苗在楚平胸口的那个窟窿上渐渐变得旺盛,也让他的脸上有了几分活人的生气和光泽。脚下铺展亿万里的凤翼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却仍旧不能使他感觉到一点温度。
那些火焰,就像冬日里遥望苍穹上的太阳,看似温暖明亮,却不能予人以慰藉。
“但不得不承认,你还是有一点比我强,”浮帝不疾不徐的从远处踱步走近,衣角被火焰烧烤的翻飞飘扬,却让人望之而生出尘不染之感,“那就是你的涅槃法则。”
“然而这也并不能代表什么。涅槃之力,我从未想过。因为这个世上没有让我怀念的东西,强大如我,在这个世界也不存在能够伤到我的人!”
“我也并不介意吞掉你,收取这唾手可得的能力!”
说话间,他离楚平越来越近。
“这个世界太小了,等收拾完你们,我还是要离开的。在别的地方,总有能伤到我的。到时候这份能力就颇为可贵了。”浮帝笑了起来,“所以说,你才是最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