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蕊不敢再问,一面命碧珠等往飞雨轩禀了主子,一面领着丫头们整理一番。
安如且歪在套阁里的美人榻上,想了半天,还是把西跨院那边的厢房分给何氏,因叫到跟前说话,“爷晚上回来时候我会让人通知你的,现在先去洗一洗,准备准备罢。”
何氏安分地垂首应诺,跟在菱儿的身后往那边去了。及至晚间,大夫人那边遣来一些媳妇,帮着何氏开了脸,画了大妆,在如意馆讨了喜酒之后也就回去复命了。
安如看着末蕊忙来忙去的,笑道,“不过收了个通房而已,何至于这般急躁?”
末蕊把眼一横,没好气道,“婢子蠢钝,做事向来如此。”
安如也不恼,只看着她笑,“人都已经送到门口了,你还生什么气。不急,我不急。”
约摸灯火歇息时候,繁生才从外面回来,一身风尘,随手解下外套扔到一边便问,“兀的搬了回来,有哪里不喜欢了?”
末蕊等赶紧上前侍候换洗。
安如笑盈盈的上前请安,倒把繁生吓了一大跳,“怎么了这是?!”
“给爷道喜了。”说着,安如就将大夫人的话说了一遍,笑瞅着繁生道,“又来一美人儿服侍你,可不是大喜?”
繁生瞪了她一回,甩手进了里间,脱了鞋就要上床,安如忙跑进来拉扯,“你这是做什么!我不管,那个女人迟早是你的,今天你不同她有个交代,明日就是我不知怎么给大姐姐交待了!我不是你,日日得看大姐姐的好脾气才能过活,你可别害死我!”
况且,吃不到的葡萄是酸了,先让你吃一口,再说。
又道,“大姐姐正因为我连日里不爱重身子恼了些呢,你又来添上一事儿!让老夫人知道了,可有我的容身处!”
繁生皱着眉头,看着安如,心中说不出的奇怪滋味。
安如亦不舒服,干脆就坐在繁生身边,圈着他的脖子轻声细语道,“繁生……我其实不想让你过去。”
一句说的繁生有些眉开眼笑,神经缓和了一些,沉沉“嗯”了一声,仍旧冷峻的模样。安如见他这般,早知他不恼了,笑道,“那个何氏比我还大一年呢。”
繁生点点头。
“那你晚上再回来,同我说话!”安如腾地红了着脸低低撒娇,“你要不回来,我就不理你了!”
繁生想起并州时候小女人说的话,不由得心神荡漾,低着嗓音响在安如耳侧,“还要帮爷准备一大桶热水?”
安如“咯咯咯”地笑了,小手儿拍打着他的胸膛嗔道,“烫死你,让你有那么多女人,哼!”
是夜繁生果然在何氏房里安置,只是夜深人静时候,一道黑影闪入正房。
安如正伏在窗前的条案上赏月,猛不丁被打断,吃吃笑道,“怎么才来,你看看,你走的时候月亮还没出飞檐,现在可都到树那边去了!”树的那边也是飞檐下边。
繁生三两下脱净身上的衣裳,钻入浴桶之中,性感的声音沙哑道,“还不过来侍候爷?!”
安如扭捏着不肯上前,扶在小门上歪着头笑他,“自己弄得、只管自己洗干净,叫我做什么!”
繁生“哼”了一声,自顾自地洗了起来,很快就从桶里出来,大剌剌地斯毫不遮掩,急得安如赶紧找来薄毯为他包上,“还说我呢,秋老虎都过去了,还以为是大夏天的,仔细受了凉,我可不管你!”
两人笑嘻嘻地滚到床上,安如还不肯就范,抢着话道,“还没说了,去了这久!”话音未落,自己先笑了起来,“算了,这让你怎么好说的。”
繁生道,“久?”想了想,慢慢回忆,“她身上倒没有痣。”说着,大手已然摸向小女人的私处,那一颗殷红的胭脂痣,摩挲把玩,“白白净净的。”
安如伏在他身上,打掉他不老实的手,自己却一双酥手套在那话上,一点点地触摸,点逗,仰着头问他,“她比我白净?”
繁生眯眼享受着小女人难得主动,低头轻啄那红唇,慢慢道,“你比她好。”
安如不死心地猛然戳了戳那蛙口,弄得繁生登时倒吸一口冷气,粗粗喘了起来,才娇声软语地笑道,“不老实,比我白净?”
繁生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挺身翻越将小女人压在身下,将那两手推得高过头顶,狠狠噙着那张烦人的小嘴儿舔咂起来,含糊不清地训斥道,“给爷专心点!”
进入的瞬间,繁生满意地搂抱着小女人,沙哑着声音咬着那诱人的耳珠道,“爷就喜欢你这张小嘴儿!”安如顿时脸火辣起来,整个身子难耐地扭动,惹得繁生越发不能自持,一上来就开始冲刺——
安如被快乐到极致,忘情地啼哭叫唤起来,毫不压抑的娇吟刺穿夜空,刺激得繁生情动非常,架起那白生生的腿儿野马一般驰骋奔放。贪欢总是不能够,只是安如身子始终不能爽利,繁生强忍着欲求,瞧着身下的小女人累极了,方才不敢多要,草草了事,搂着早已化作春水的小女人美美睡了一回。
一宿无话。
次日安如疲惫地任由末蕊等人侍候盥洗梳妆,箴儿瞧见主子竟也在卧房内,气得简直不想跟安如说话,连汤都不要煮了,“您只管由着主子胡来,我这就撒手不问是非!好歹我们说话没分量,您这般不爱重自己的身子,谁又能帮得了,纵是这一回好了、没有伤着,下一回、下下一回,总也不能有个头了!”
说完背过身子,不肯理她。
安如红着脸听教训,等小姑娘不数落了,才讨好地笑道,“再也不敢了,每日喝四五次汤我也认了,也不同你斗气了,可好?”
末蕊这才推着箴儿出去,笑道,“快去罢,今日索性就给夫人煮一天的汤,还不罚了她的!”箴儿才愤愤不平地甩手出门去。
而何氏亦早已在花厅上等待,敬茶赏赐之类。早有媳妇从何氏那里取了元帕置于锦盒之中,拿与安如看。谁喜欢看那东西!
安如摆摆手,命人拿送与大夫人那边。看着何氏,一副懒散的模样柔声道,“我身子一向不大妥当,大姐姐那边免了我的省定之事,你自己过去沐熹院磕头罢,再去各个院子都走一走,也是个礼字。”一句不提繁生。气死你。
何氏恭顺地称了诺。
安如这才淡淡地瞟了过去:果然是个美人,连淡定的模样都惹人怜爱,白莹莹的身子一定很诱人吧。正想着,房跑出来个小丫头,跪在安如面前叩头,“主子问您什么时候进来服侍?”
下意识的,安如余光扫过何氏,瞧见她仍旧一副淡定模样,不由得心中一个疙瘩。看着她柔顺的模样慢慢离开,安如心中泛起波澜:我,要同这样的人争男人了么?……
世风日下了。
也就迷茫了起来,争男人?多么刺眼的词。安如自嘲地笑了笑,款款走进卧室,瞧见繁生还赖在床上,自己也爬进帐子里,藏在他怀中,说不出的惆怅眷恋,“繁生,你要是不待见我了,能不能放我走?”
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既然不爱了,何必要留下来看着他同别人恩爱……既然爱着,就不要轻松的说离开。
圈着他,安如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繁生抚上她的烟眉,她娇嫩的唇瓣,感受到她从外面带来的冷气与疏离。不喜欢这种的她,要对这他笑对着他嗔对着他毫无顾忌,不喜欢那些莫名其妙的距离感。下意识的,繁生将安如往怀中紧了紧。
方才外面的话他也听见了,竟不知这娇人儿身子还未好。
一时想到寒露那一日晚间的荒唐来,心中懊悔渐渐升起,想着法儿一定要把这女人捉定!于是蹑手蹑脚的起身,到外面唤了末蕊将外院的安庆叫了进来,如此这般的吩咐,才算放心。转身又进了屋子睡下。
过了一阵子,何氏各处叩拜回来,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便来到安如这里立规矩,倒把末蕊弄得不上不下,劝她说,“三夫人才吩咐了,说你回来了便去后面休息,不必来回。”
何氏却盈盈笑答,“奴都省的,只是初来乍到,不敢乱了规矩。”
碧珠听见后也走了过来,两人见过礼,道,“这里没什么规矩,主子在、主子的话就是规矩,主子不在,三夫人的话就是规矩。”
何氏低头不语,受了委屈一般双手作弄着裙裾。
末蕊二人见了,都无语,相视无奈,只能随她去了,因道,“你要在这里立规矩,我们也不好劝,只一点你千万记住,若是犯了忌讳,谁也救不了你!”
何氏抬起头,微微一笑,那精巧的面庞越发的好看,“姐姐请说。”
末蕊叹了口气,指了指套阁同小书房的小门道,“这两扇门没有传唤不能进去,即便是传唤,也有人服侍,你不用理会。”
何氏暗暗吃惊,问道,“那爷——”
“这个你不用管。”碧珠笑道,“三夫人会亲自服侍爷,咱们只要把三夫人侍奉妥当便可。”
何氏低头称诺,仍旧立在花厅上一动不动。
及至中午,太阳又开始火辣辣的,安如才懒懒哼唧了一声,翻个身,要叫人进来。睁开眼,瞧见繁生还在自己身侧,不由得笑眯了眼,扑了上去舔着他的鼻子,“好没脸,竟跟着我赖床!”
繁生禁不起小女人的挑逗,那种冲动来的十分迅猛,不由分说佯装着就要提枪上阵,还埋怨道,“你点起来的火,给爷灭掉再说!”
安如这一回彻底没了力气,软趴趴地被举在上面,两体并贴合密无度,香汗流的到处都是,被挑逗地摇头呜咽:“不要了不要了……”
繁生心中一软,亲着小女人哄了一阵,又屈尊抱着她进入浴盆慢慢洗了一番,少不得偷香窃玉暗爽非常。一直磨得安如就要崩溃大骂了,繁生忽而附耳咬着那白嫩的垂珠说了一句悄悄话,顿时安如疲惫的双眸发出闪烁的光芒来,耀地繁生简直要失神!
安如却来了精神,一连问了好几个“当真”,忽而想到什么,又蔫了下去,看得繁生奇哉,待要问,安如却道,“水凉了,咱们出去罢。”遂彻过巾子互相包裹着,往小间寻衣裳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