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天有亲提醒,鹰是不能随便停在人手臂上的……俺道歉……不懂装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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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色绵里,飘洒银屑,凛凛寒意主冬风。
晨起,满园飘洒雪露。
“雪陀又不见了!”石莲没好气地甩着袖子拾阶而上,扭头戳了旁边小丫头的脑袋没好气地埋怨道,“不长进!说了多少次了,雪陀不见了早早回报,你倒好,瞒上瞒下,真真的不晓得轻重!”
小丫头满脸沮丧,“莲儿你就别说我了,若不是你非要看个究竟,芦儿哪里能这么大意!”
石莲恼得跺地,直抓向芦儿的衣襟不罢休,“怎么是我的错!分明就是你不小心!我不过想看看那个黑鸟,这半天什么都没看着,你反来编排起我的了,哼!莫不是你心虚了,编了个莫名其妙的故事来框人,好让我同你一起被了黑锅!”
“你……简直无可救药!”芦儿也上了火气,甩手挡开石莲气恼恼地质问道,“算不是你的错,那也与我无关,如夫人向来不准咱们拿链子锁白陀,便是飞走了也不干事,终究会回来的!倒是你石莲,不要以为别人都是瞎子,你藏着的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若不是我为你遮掩——”
“哎!好姐姐,你小声点!”石莲慌忙上前拦着芦儿的嘴巴,焦急地左右看了看,台阶上下也只有自己两人,才满脸通红的啐道,“莲儿哪里的心思?芦儿你真是大胆极了,这些没头脑的话让末蕊姐姐听见,还不先一阵乱棍打下来谁也好不了!”
芦儿冷笑道,“那又如何,不过些小事,末蕊姐姐哪里仔细到你我?反正有人喜欢在那里伏低做小,咱们纵是飞走了白陀,不过如夫人一句话,你急什么。”
石莲低头一想,半晌,眼看就要到了望春馆,才嗫嚅道,“我急什么……芦儿,这里也就你我,琳琅要如何咱们只管看。前面有蕙兰姐看着,再不济也有箴儿,哪里容得下她放肆。”抬头深深看了芦儿一眼,“若不是如夫人开恩,咱们如何也不会在这里遇上,我也不会知道……末蕊姐向来要强,箴儿又有那种身世,琳琅聪明懂得许多心思。如夫人待我好,只因我平日里从不拘小节,也不屑哪些……”
芦儿也沉默了,听着石莲一字一句,心中无限空洞,直觉心头一凉,“我如何不知道,咱们打打闹闹的,从来也不相怪。”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芦儿忽然轻轻笑了,不无苦涩,“捱得一天是一天。”
一抬头,已然是望春馆前的小门楼子,清晨的寒气还未退尽,小丘上干枯的枝丫挡不住凌空的风。
进了门楼,里面九曲回廊,忙碌的小丫头并婆子早已洒扫干净,瞅见石莲二人早笑盈盈的打招呼,却不敢多留说话。芦儿低头听着那些人明的暗的逢迎,淡淡跟着石莲,穿过两个院子,步入正院厢房,花厅上琳琅领着一众小丫环,捧着热水玉露,只等里面传唤。
两人褪下厚厚的披风,连同外面的罩衫也一并换了,才走到花厅中间。
“芦儿也来了,雪陀这一向可好?”琳琅笑盈盈的走道石莲二人身边,帮石莲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今儿个还是有点风,你们也要多添衣裳,冬天已经熬过去了,这个时候伤了风,恁的难受。”
石莲笑笑,任凭她为自己理妆,“琳琅姐总是这么说,好像我们长不大一般,其实石莲都长高了些呢!”
菱儿打起里面暖阁的厚帘子,瞧着外面的人斥道,“小声点!整日的不象个样子,嘻嘻哈哈的,如夫人性字好不计较,你们怎么也没个分辨!”戳了戳石莲的脑袋,宠溺道,“尤其是你,嗓门怎么那么大!里面都听得见你的声音。”
琳琅上前福了福身子,菱儿点头,示意她们进去。不多一会儿琳琅又出了来。菱儿抓着石莲问了雪陀的事情,石莲不语,推了芦儿上前说话,菱儿这才看见还有这么个丫头。
“你就是云台那边的?”菱儿端着架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石莲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芦儿却垂首侍立毫不含糊。菱儿心中暗自点头,确实是不错的,“你叫芦儿?自家的名字,还是?”
芦儿福了福身子答道,“是这里的姐姐给改的。”
菱儿点点头,拉着石莲的手不放松,看她像要插嘴拿手指一掐,仍旧笑吟吟的问道,“云台那边是谁在主持?”
“回姐姐的话,云台有茗姐姐,剩下四五个使唤丫鬟,芦儿单负责雪陀。茗姐姐让芦儿顺路过来同姐姐们说说,云台的暖阁地龙也拾掇好了,如夫人什么时候想过来,都是极舒适的。”
琳琅刚巧从里面出来,笑道,“菱姐姐怎么也喜欢云台那边么?听洒扫的丫头们说这几日那边的梅花就要开了,应该极美的。”
菱儿含笑点点头,拍了拍芦儿的肩膀,拉着石莲进了暖阁。琳琅仍旧领着一种丫头在外面候着。芦儿悄悄退回角落,不再言语。
石莲回头瞧了一眼,对这前面的菱儿笑道,“菱姐姐你把莲儿的衣裳拽坏了怎么办?这可是如夫人才赏了的!”
“让那么大声怕别人都不知道你得了巧?”末蕊的声音传了出来,石莲吐了吐舌头,赶紧跑了进去撒娇。菱儿摇摇头,也跟了上去。从门口小丫环手中接过热毛巾,“石莲过来!真没个脑子,冲撞了小主子有你好看!”
石莲“倏”地停下脚步,抱歉的看了末蕊一眼,福身道,“莲儿又错了!”又赶忙回到菱儿身边,接过热毛巾,将自己脸、手、上上下下擦得的差不多了,才道舒了一口气,“这下好了。”
“莲儿过来。”安如慵懒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石莲同那两人扮了鬼脸,笑嘻嘻的褪下棉袄,只着了些单薄的衣裳进去。
凤章依着安如的身体,特意让阳庆在湖旁小丘山上的望春馆整修一番,弄了个地龙火墙的暖阁,冬天最冷那几日,搬了过来。安如看着精力旺盛,却是极体寒之人,如今有了身子,平常的地方是禁不起的。
这暖阁正合了安如的意,仿佛遥远的现代里空调房间一样,外面雪花飘扬,里面哪怕只着单衣,也是不妨事的。
“如夫人,莲儿都打听清楚了!”
安如懒散地倚在床头,斜眼睨来,“一大早的都不消停,那个黑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别的小丫头说不是鸟,是小鹰还是什么的。”打了个哈欠,“呵……算了,先不说这些,云台收拾得怎么样,今儿我必去,你们谁也不准拦!”
末蕊也跟了进来,径直走到安如身边,将她扶了起来,无奈的笑道,“谁敢拦您呢,有阳庆撑腰,奴婢们就是有这心也没这胆,菱儿你说是不是?”
“末蕊姐!”菱儿饶是被打趣惯了,也还是臊红了脸,一跺脚,又跑了出去。
安如已经从床上缓缓站了起来,微微伸了个懒腰,眯着眼道,“小丫头又跑哪里了,姐姐我的衣裳还没拿进来呢!”说毕,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心中一阵叹息,怎么大地这般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