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施粥中粉红票12oo
管着河南老家的田庄那就是极受信任的家仆了
十一娘笑着朝香溢点头。
香溢忙上前给十一娘行礼:奴婢香溢,见过四夫人
十一娘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外人,还好头上插了两支金簪,拔了一枝给香溢做见面礼。
香溢谢了又谢。
太夫人笑道:好了,好了,香溢也不是什么外人。大家不用这样客气。又笑着对十一娘道,今天有板鸭火锅吃。
香溢忙在一旁笑盈盈地补充道:自己庄子里喂的鸭子,照着以前老祖宗们留来的方子做的。
看来是家乡特产了
十一娘笑道:好啊今天可有口福了。
坐在厨房放食材的小间里喝着八珍母鸡汤的晚香放下青花瓷的海碗:这样说来,香溢回来了
是啊灶上的刘武媳妇谄笑道,整整一车的板鸭
晚香不屑地哼了一声:算她聪明,知道拿这个讨好太夫人。不过,她也就这手艺能讨太夫人高兴一下了。
就是。刘武媳妇笑道,哪里能和您比,内院的厨房全依仗您。没有了您,可真是转不开。
行了,行了。晚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你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我要的人参有谱没谱
刘武媳妇面露难色,声音也低了下去:您是知道的。现在各房都是按菜谱做饭,调料也是按量的领,哪里有多的人参
晚香脸色一沉,手里的海碗就啪地一声落在了桌子上。
刘武媳妇忙将碗扶住了:晚香姐,您轻点。甘老泉的那个干媳妇在外面点菜呢
我呸晚香满脸忿然,我管厨房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里。敢在我面前翘尾巴,看我两巴掌扇死她。声音却低了几分。
刘武媳妇心里明白。
这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年侯爷夫人的陪房丫鬟晚香在府里横着走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不由喃喃地道:又不是自己要吃这参何况现在风声这样紧那黄婆子也就是看着您好说罢了。您何必做这冤大头
你说什么呢晚香隐隐听到什么冤大头的,不十分真切,有些恼火地道,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躲躲藏藏地是在干什么
刘武媳妇积威之下不敢开口。外面有妇人喊晚香:陈家嫂子,菜齐了,您要不要点点
晚香起身拍了拍衣襟,走到门口,斜眼看了甘老泉的干媳妇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要上茅房,你等等说着,扬长而去。
那媳妇子气得直跺脚送了菜来,要画押,画了押,然后把单子送到厨房买办那里,这差事才算完了。晚香不只一次撂挑子了。
满厨房的人都装做没有看见的样子,原在干什么,现在依旧干什么
有妇人朝着那媳妇子使眼色。
媳妇子借故走了出去。
那妇人跟过去:您怕什么,就在这里等着。没有收菜的人,和您有什么相干的
媳妇子眼睛一亮,问那妇人:你叫什么名字我报了我干爹好好重用你
那边晚香回了自己屋。
他男人陈续正就着一盘花生米,一瓶老白干,哼着四郎探母快活着。看见晚香回来,大吃一惊:你不在厨房里收菜,跑回来干什么
晚香冷冷地看了陈续一眼,转身进了内室,翻箱倒柜找起东西来。
陈续如今丢了差事,全靠着晚香的月例过日子,忙起身拉她:好了,好了,别脾气了,收了菜再说。
晚香甩开陈续的手,板了脸继续在箱子里找。
晚香,你就别和三夫人的人斗气了。他一向被老婆欺压习惯了,低声细语地劝她,你这样能落得个什么好你不去收菜,大家僵在那里。到时候各房的饭晚了,还不是要追究到你头上来的。
晚香听着抬头瞪了丈夫一眼:她不就想把我给撸了吗我这不是给她机会吗
那就何必陈续陪着笑脸,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晚香听了心里却更是窝火:陈续,你少给我在这里和稀泥。我告诉你,四夫人一日不当家,我这差事早晚得完。与其到时候她扣个屎盆子到我头上,还不如就这样一拍两散的好。
是,是,是。陈续陪着笑脸,你说全对,你说的全对。
自己这个丈夫干事还行,可就是没脑子。
晚香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地从箱子里找出个净木匣子:找到了
陈续看着吓一跳:你这是要做什么
给黄婆子送去。晚香打开匣子,里面装着七八支筷子长的人参。
你疯了。陈续一把夺过那匣子,原来是你在厨房,有机会帮她弄人参,现在这些事不在你手上了我们总不能把自己家的东西拿出去给别人用吧
拿来晚香把匣子重新夺了去,你知道个什么你如今丢了差事,我如今被人踩在头上,要是连这样的老交情都顾不上了,以后在府里走动,又有谁能瞧得上眼。这一棵就够他们家用一年的了。到时候说不定事情又有了转机。这件事你别管。我自有主张。说着,从匣子拿了一支人参用帕子包了,揣到怀里走了。
陈续望着老婆的背影不由低声嘀咕:黄婆子也真是的她儿子有病要吃参,自个买去人家这样巴着你,不过是想从你这里弄些东西你还真把人当姊妹了
那边晚香拿人参快步去了外厨房。
走到屋檐下就听见黄婆子在大声地嚷:我这边都忙不过来,让我再派人去帮着施粥这是谁的主意我这里调不出人手
晚香听着一喜,避到了一旁。
是三夫人的意思。有妇人笑道,我的话是带到了,至于去不去,全看您自己的了。说着,走了出来。
晚香看着那妇人穿了件官绿色的潞绸袄儿,头上戴了朵红绢花,知道是甘老泉的侄女,待她走后才进了厨房。
黄婆子被泼了面子,正生着气,看见晚香进来,忙换了笑脸迎了上去:晚香妹妹怎么来了忙要下面灶上的媳妇沏茶。
晚香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人参递给黄婆子:好姐姐,只怪我没这本事。这是家里藏的一支,给大侄子先吃着吧
黄婆子听着脸色微变,道:这是怎么了
晚香就把三夫人怎样管的严说了:别说是人参了,就是寻常的枸杞都弄不到手了。可苦了大侄子,吃了两年的人参,就差这一口气就能好了。
黄婆子听了不由面带苦涩,拉了晚香的手:好妹妹,这几年要不是您,您那大侄子早就没命了。快别这么说
晚香就拿着帕子抹着眼角:本以为能把大侄子这病顾着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三夫人来,只要她一日当家,这事一日就不好办
这与妹妹何干
两人伤感了半天。
晚香起身:我那边还等着收菜,等哪天有空再来看姐姐。
外面也有人喊黄婆子:去施粥的人怎么还不到三爷马上要启程去粥棚了。
黄婆子高声应是,安排人去粥棚,晚香慢悠悠地回了内院的厨房。
我在河南老家守孝的那几年,就是由他们两口子服侍。徐令宜颇有几分感慨,一眨眼,快十年了
十一娘跟着徐令宜慢慢往回走,飞舞的雪花全被挡在抄手游廊之外。
侯爷那时候多大
徐令宜望了十一娘一眼,笑道:比你大不了多少
十一娘语带调侃:会不会害怕
徐令宜沉默良久:不记得了
十一娘感觉到他情绪有些低落,笑着转移了话题:今年的雪可真大啊
徐令宜听着就停下了脚步,负手望着抄手游廊外的雪,表情有些怅然。
十一娘不由暗暗叫苦。
他要在这里缅怀,难道自己也要跟着站在这里受冻不成
正思忖着,两盏红彤彤的灯笼迎面而来。
十一娘定睛一看,竟然是秦姨娘带着两个打着灯笼的丫鬟。
侯爷,夫人。她曲膝给两人行礼,却目含担忧地望着徐令宜,我看您们还没有回来,就出来迎一程。
十一娘再看徐令宜,他已恢复了一惯的冷峻从容。
知道了。他淡淡地道,大家都快回去吧
秦姨娘低声应是,跟在两人身后进院子。
十一娘笑着和徐令宜在东角门口分手,回了屋子。
屋里的丫鬟忙着给她解斗篷倒热茶。
琥珀不由低声地道:秦姨娘的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那样迫不及待地来迎侯爷
十一娘捧着热茶,想到徐令宜站在抄手游廊上看雪花时的冷漠表情,不由轻轻摇头:不见得
什么琥珀不解道。
哦。十一娘笑道,我是说,秦姨娘对侯爷真的是很了解。然后一副突然想起来的表情,对了,我让你去打听金鱼巷的宅子,可有什么消息
琥珀忙道:说多亏万大显带着万二显半夜爬到房顶扫雪,只有一间耳房坍塌了。其他的地方都没什么事
这个万大显,倒是个能干的十一娘不由微微颌。
琥珀却担心:这里要修,那里要整,等到了明天开春,我们得花多少钱子啊
十一娘不禁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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