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颜听了程子期的话,立刻就联想到了莫晚,笑容微微僵硬了片刻,却并没有说出什么来。
程子期见她不问,也就转移了话题,说:“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已经是我程子期的妻子,我就有责任照顾好你,关于你爸爸的事情,我很抱歉,但就算你会难过我也不得不这样做,他犯了错,应该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能理解么?”
白展颜点点头,说:“如果他真的有做错事情,我想我没有权力要求你放过他,毕竟……那些受到伤害的人,不会选择原谅他!”
“你是个好姑娘!”程子期揉了揉白展颜的 头发,十分欣慰地说。
白展颜抿了抿嘴,笑得有几分为难,问道:“那……能不能在你 的能力范围内,尽量让他判的轻一点,我不是要你徇私,我只是……只是觉得如果他已经知道错了,应该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程子期想了想,说:“如果他肯配合调查,并且主动交出贪污受贿来的财务,我想应该是能够从轻处罚的!”
“真的么?那……那我打电话给夫人,让她去和爸爸谈谈,爸爸一定会配合的!”白展颜激动地说。
程子期却有些遗憾地看着她,毕竟他比白展颜更加了解白卫国这个人,不能说他多么丧心病狂,但是已经被金钱和权势腐蚀的人心,很难再有幡然悔悟的时候。
他享受了几年纸醉金迷的生活,哪里能心甘情愿地放弃奢靡,重回朴素呢?
更何况,白卫国那个人,原本就很爱投机,否则当初在清洗上一批官员的时候,他也不会看准了机会,爬了上来。
程子期对她摇摇头,说:“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会去和你爸爸谈,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如果他能悔过,我也会尽量帮他争取机会,好么?”
“嗯,那……那谢谢你!”白展颜虽然觉得说谢谢显得太过客气,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程子期摇头,只是说:“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和白家的人有什么接触,因为我们还在对白家进行调查,有些事情比较复杂,我不希望你掺和进来!”
“什么事情很复杂?”白展颜不解地问。
程子期说:“你不要问,该你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记住,尽量不要去和白家的人接触就好了,你这么单纯,她们会利用你做什么,我都不知道!”
白展颜听了程子期的话,忽然想到了白夫人交代给她的那件事。
白展颜一时间有些无措,她到底要怎么做呢?如果不答应白夫人,可能妈妈那边会有危险,如果答应她,程子期一定会生气吧?
白展颜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程子期,也不动手,等爸爸这件事稍微平息一点,白夫人应该就不会再逼她了!
“对了,你说你妈妈在美国治病,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程子期问。
白展颜咬了咬下唇,说:“因为爸爸不让我说,他说不能什白么事都麻烦你,虽然你们程家是经营医院的,但是妈妈的病,他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是这样么?你妈妈生了什么病?”程子期问。
白展颜说:“是脑癌,国内现在还没有技术能治愈妈妈,爸爸说美国有最好的脑科技术,可以帮妈妈!”
程子期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据他了解,得了脑癌的,几乎就等于判了死刑。
“你妈妈去美国几年了?”程子期又问,他想确定一件事,到底是白卫国在撒谎,还是有人对白展颜撒谎。
白展颜说:“已经有五年了,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妈妈就能回来了,我们结婚前,爸爸说妈妈的状况已经好转了,如果知道我结婚了,她一定会很高兴,不过好遗憾,她没能回来参加婚礼!”
说到这里,白展颜又有些难过,说:“不过就算妈妈回来了,怕也是不能参加的,夫人……夫人不会同意的!”
程子期叹息了一声,五年了,如果没有奇迹,那么白展颜的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白家一直都隐瞒着这件事么?程子期也不知道,他需要调查一下。
“傻瓜,她如果能来,我去邀请她参加!”程子期说。
白展颜愣愣地看着程子期,然后说:“我们已经办过婚礼了!”
“那可以再办一次!”程子期脱口而出,然后又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对白展颜已经重视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么?
程子期甩甩头,觉得自己今天脑子有点发昏,一定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他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对白展颜许诺呢?
白展颜看他甩头,问:“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有些事儿还没处理,你先在家呆着,有什么事儿就打我电话,我帮你从医院把电话带回来了,记住……要是白家的人再找你,先告诉我!”
程子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如果一直对着白展颜,可能会让他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
白展颜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变冷淡了,拿着电话,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你要回医院么?”白展颜想,他会突然改变,一定是因为想起了莫晚吧?除了那个女人,谁能令他这样呢?
程子期也没有注意白展颜的情绪,只是随意地道:“是啊,还有病人在等我,你知道……医生有医生的责任!”
“那个病人……是赫连夫人?”白展颜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不像个嫉妒成性的女人。
程子期却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啊,她的病情正在恢复期,很需要人照顾!”
“哦……她应该没事了吧?”白展颜问。
“嗯,手术之后恢复的很好,非常幸运!”程子期笑着说,他是真心替莫晚高兴,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在白展颜的心里,程子期的笑容里,都是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慕和关怀,而这份关怀,是她所可望而不可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