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颜充满歉意地说:“夫人,对不起,我……我太着急了,所以……”
“着急不是借口,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仪态,保持形象!”白夫人打断了白展颜的话,对她找借口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满。
白展颜立刻低下头,说:“是,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嗯,进来再说吧!记得先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不喜欢跟脏兮兮的人说话!”白夫人眉宇间露出些许嫌恶的样子,不过就算是露出这种表情,她也做得非常贵族范。
说完这些话,白夫人就走回了屋子,对气急败坏的白展容和一身狼狈的白展颜完全没有了任何兴趣。
白展容在白夫人身后,懊恼地抱怨说:“妈,你怎么这时候了还关心那些有的没的,我都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就不能正常一点么?”
白夫人不疾不徐地坐下来,端起茶几上的咖啡,用银色的小勺轻轻搅拌了两下,然后慢慢地端到嘴边,抿了两口,动作精致优雅的如同旧时电影里的贵妇人。
然后才抬起眼眸,对白展容说:“你啊,还是太年轻,没经过事儿!”
“那妈妈你是已经有了主意?”白展容疑惑地问。
白夫人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挣扎着要起来的白展颜,也发现了她似乎受了伤,于是对孙阿姨说:“孙阿姨,帮二小姐一下,她扭到脚了!”
“谢谢夫人!”白展颜感激地说。
孙阿姨忙上前扶起了白展颜,然后一路扶着她去了她出嫁前住的屋子。
白展容满脸不高兴地说:“妈,我真服了你,这丫头把我们家害的这么惨,你还对她那么好,你真是圣母!”
白夫人睨了一眼白展容,说:“所以说你太嫩了,你打她骂她,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表现出你没有城府,更没有修养的蠢样!”
“妈!”白展容娇嗔了一句,满脸不高兴,“你就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吗?我有时候都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不仅你这么怀疑,我也很怀疑,没有一点儿像我!”白夫人摇摇头,对白展容这个女儿是不太满意,从小教到大,半分功夫也没学去。
白展容哭丧着脸,说:“妈,你就不能顺着我点儿,总是这么挖苦我,你就高兴了么?”
白夫人微微叹息,说:“我一直教导你随时保持仪态,并不是标榜什么表面功夫,而是教你,人要有城府,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的人,能有什么出息?”
“我要那么大的出息干什么,我又不去做官!”白展容还是没有把白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白夫人懒得理她了,放下咖啡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却并没有弄花自己的唇膏。
白展容着急地问:“妈,你一定是有主意了,对不对?你告诉我呗,你让我吃颗定心丸,我不就不着急了么!”
白夫人侧目看了一眼楼上,然后说:“颜颜不是回来了么!”
“她回来顶什么用,你看到她那个狼狈样,就知道根本没有说服程子期放手,真是气死了!”白展容说。
其实她早先打电话给白展颜威胁她,也就是希望她去找程子期求情,能够放她们的爸爸一马,可是这丫头一身狼狈回来,肯定是没办成事儿。
白夫人点点头,说:“还有点儿察言观色的能耐,不过……颜颜的价值可不止这么点儿!”
“那她还能做什么?”白展容问。
白夫人微微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说:“她啊,可以帮你爸爸摆平这件事!”
白展容明显不相信,不屑地说:“她就会装可怜博同情,能有这么大能耐,我才不信!”
“女人会装柔弱扮可怜,就是很好的武器啊!”白夫人笑着说。
白展容皱眉头,说:“她连程子期都没搞定!”
“程子期那个愣头青,不提也罢,这一次我们白家不能再靠着赫连夜了,得换个大树乘凉!”白夫人淡定地说。
白展容惊诧地张大了嘴巴,问:“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换个大树,哪有比赫连夜更大的树啊!”
白夫人蹙眉,不悦地说:“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做出这种难看的表情来,任何时候都要喜怒不形于色,夸张的表情不仅难看,没气质,而且很容易滋生皱纹!”
白展容真是要被自己这个吹毛求疵的妈妈弄疯了,不过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还是努力按照白夫人的要求收敛了表情。
白夫人这才舒缓了脸色,说:“这样就对了,无论什么时候请保持优雅!”
“妈,那你快说吧!”白展容怕自己快憋不住了,她实在做不到像自己妈妈那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淡定。
白夫人说:“你的眼界太小了,赫连夜的确很强,而且在华夏可以说是霸主地位,但是……”
“但是什么?”白展容又忍不住倾斜了身体,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白夫人蹙眉,白展容意识到自己又做了让她不喜欢的动作了,赶紧正襟危坐,露出一抹虚假的浅笑。
白夫人又开始道:“一个人处在巅峰的位置,看起来很强大,但是也很危险,因为没有人和他平起平坐,那么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可能是他的敌人,因为大家都想爬上顶峰去!”
“嗯!”白展容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又不完全明白。
白夫人问:“你听懂了么?”
“好像有点明白了,妈妈的意思是,现在赫连夜也出现了敌人,是吧?”白展容问。
白夫人赞许地点点头,说:“嗯,看来你有些开窍了,我们白家是在赫连夜手里发迹的,这些年也的确得了不少好处,可是白家和赫连夜的理念不一样,所以总会背道而驰,会走到今天,我早就料到了!”
白展容刚要张嘴表示惊讶,立刻意识到不可以,硬生生把嘴巴闭上了,然后佯装镇定地问:“妈,那……您要找的大树已经找好了么?”
“自然!”白夫人点点头,胸有成竹地露出微笑,那标准化的笑容,一定是经过很久的练习,才能做到那么恰到好处,不多不少。
“是谁?”白展容问,眼里的好奇和急切根本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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