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然真珠足尖一点水面,蓦地直跃人空中,手中的银线带着呼啸之声,直击剑气最为浓烈的所在。
“哗哗”水声中,天魔烽透开水面而出,剑未到,剑气先发。羽然真珠的银爪恰恰与天魔烽做正面接触,但却突然快速的旋转起来,长长的银线顺着天魔烽的剑身直缠下去,扑人水面。一声异样的声音响起,因为水面的阻隔而显得有些沉闷。
银爪人水处泛起了血红色,可见靖雨仇必然已经中招,虽然靖雨仇绝对是吃了大亏,但羽然真珠也没有占得太多的便宜,靖雨仇危急中发出的剑气脱离天魔烽剑身,直接斩向了她的胸前。
幸亏羽然真珠的反应极快,身体极力的做出了后仰的动作。饶是如此,她胸前的黑衣衣襟也化做了碎片片片漫天飞舞。大半截雪白如玉,和黑色的劲装形成鲜明对比的滑腻肌肤显露出来。
从那隆起的半边肉球看来,羽然真珠最贴身的肚兜都已经被靖雨仇的剑气扫碎了半边,不过沉人水中的靖雨仇却是看不到这一幕青光乍泄了,虽然没有受伤,但险之又险的情景让羽然真珠也吓出了一身冷汗,靖雨仇的反击之顽强,也使她敬佩不已,不过自己的银爪之下向来无活口。
而且河面上漂浮的血红色表明靖雨仇一定是凶多吉少了,一口真气将尽,羽然真珠伸掌猛拍河面,借势拔出了已经陷入水中的玉足,安然的飘落回岸边。
楚心雨大为兴奋,先脱下外衣替她盖住外露的青光,一面兴奋地道:“这次靖雨仇一定是死定了!”
“嗯,死定了?”不知如何,羽然真珠忽然生平第一次对战果产生了动摇,她并不能肯定靖雨仇到底是生是死。
宁河的河面依然宽阔,河水依然流动着,忽地水面分开,靖雨仇慢慢的自水中爬上了对岸。对面的楚心雨和羽然真珠瞧得又惊又佩,实在想不到靖雨仇是如何在那种凌厉的攻击下逃得性命的。
靖雨仇抹去脸上的水迹,大口的呼着气,周才羽然真珠的一记银爪,正好击中了他未受伤的另一肩,不但弄得肩头皮开肉绽,而且让这条手臂处的经脉也为之不畅。
自己拚着全身的经脉受创,强运一口真气从水底潜过了宁河,也同时暂时逃离了两女可以直接攻击的范围,只是身上的伤,就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好得起来的了。
看看宁河对岸的两女,靖雨仇高声叫道:“两位美人的大恩,靖雨仇没齿难忘,日后定当有所图报!”而隔着宽阔的大河的羽然真珠和楚心雨二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靖雨仇站直身子,快速的消失在对岸的树林中。
靖雨仇小心的将一路上留下的痕迹清除,他如此小心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不知道楚心雨和羽然真珠二女的追踪之术如何,但自己此时身受重伤,无论是两人中的任何一人追上,都会轻而易举的致自己于死地,不管是否有效,这反追踪之术是必然要做的。
不但消除掉了刚刚留下的痕迹,而且靖雨仇还以熟练的手法假造出了可以误导追踪者追踪方向的痕迹,当然,如果对方的追踪之术足够高明的话,那靖雨仇所布置的这些东西只会弄巧成拙。
向四周张望了良久,靖雨仇决定寻找处隐秘的所在先暂时疗伤,希望能够在羽然真珠两女赶上来之前,先藏好身形,以免到时候真的是无处藏身。
靖雨仇拖着蹒跚的步履,忍着经脉内的剧烈震荡和两肩处伤口的疼痛,很快的就找到了处可以容人藏身的山洞。
这可能是以前的路人歇息的地方,不算很深,仅仅是洞口处略微转折,让人无法从外面直接看到洞内而已,而山洞内还有着一层厚厚的稻草,可见以前定然是有人在此处歇息过。
靖雨仇嘘了口气,这山洞远远算不上什么安全的地方,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几乎是成了强弩之末,每走一步都会牵动伤口和经脉,实在是无法再找到个更好的地方了,现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坐下疗伤。
然后期待羽然真珠和楚心雨被自己的布置所骗过,不至于在短时间内找到这里来,虽然每当一运转体内的真气,那种痛彻人骨的感觉便一次次袭来。
不过靖雨仇紧守意志,勉力的让真气顺着受损的经脉缓缓的运行着,真气每前进一分,他便感觉到体内的伤势好了一点,终于。
良久之后,闭塞的经脉渐渐又可以让真气畅通无阻的运行了,而肩头所受到的外伤,和体力的恢复,却是没有那么容易的。靖雨仇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暗叹一声,感叹自己过去实在是有些过于托大了。
没有想到天下之大,世间居然有如此多的高手,之前实在是有些小看天下英雄。单单从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就可以看到,与自己身手相若的好手,虽然不能说是比比皆是,但也不是凤毛麟角,十分罕见。
就以背后追来的羽然真珠和楚心雨二女来说,羽然真珠的武功绝对是在他之上的,而即便是禁心雨,也是丝毫不逊色于他的武功好手。随口吃些随身带着的卤肉,略微的饱吃一顿后,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已经回复了不少,这也让靖雨仇准备专心致志的运功三百六十个周天,顺便体会一下江澜沧所说的三百六十一周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忽地心中一动,靖雨仇感觉到了有人在朝着这个方向在接近中,虽然速度不快,但方向却是笔直的向着这边而来,可见对方亦是发现了这个山洞。靖雨仇心中祈求,但愿来人不是敌人,要不然以现在他的状态。
即便来者是个二三流的货色,都有可能把他打倒。脚步声到了山洞口停下,像是在倾听里面的动静。靖雨仇的心情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手腕上的天魔烽。站在山洞口之人一言不发,同时也不再做任何的移动,就像是突然化做了雕塑一般,时间愈长,靖雨仇愈有些不安,手心处仿佛都渗出汗来。
如果外面是敌人光明正大的冲杀进来,他反而会气定神闲的迎敌,而如今对方的做法,却是显得分外的高深莫测,止他无法猜测目的。轻轻的气流涌动,似乎是有一丝淡淡的香气浮动。
靖雨仇有些诧异,这股香气嗅来似乎是有些熟悉,颇像是女儿家的体香。他心中立刻升起凛意,体香证明来人是位女子,只是希望千万不要是羽然真珠和楚心雨这两个女煞星就是了,香气愈浓,显然是来人愈发的接近了。洞口处响起的“瑟瑟”
声,也表明来人已经即将进人到山洞内。忽地脑中灵光一现,靖雨仇想起了这愈来愈让他熟悉的体香在何处嗅到过。
脚步声同时停下,来人已经在山洞内转过了弯,站到了可以直接看得到靖雨仇的地方。靖雨仇抬眼望去,看到的是美丽的义姐兼娇妻解忻怡泪眼婆娑的站在前方。心中一叹,靖雨仇立时知道解忻怡此时此地在这里出现的原因了。
当他们一行人等分手的时候,一向外柔内刚的解忻怡居然并没有多加阻拦的任他离去,原来当时她便已经拿定了要偷偷的随后跟上的主意了,无奈的双手一伸,靖雨仇任凭解忻怡轻移莲步,靠人了他的怀中。解忻怡紧紧搂着他的健腰,低声道:“阿仇,阿仇”
语音中饱含着说不出的惶恐。靖雨仇托起她的俏脸,发现她嫩滑的面颊上已经是一片湿迹,他不由得心疼的轻吻着她的俏脸,柔声道:“忻姐,哭什么呢,我还未追究你擅自偷跟上来的‘大罪’呢!”靖雨仇故意将“大罪”
二字说得甚重,同时放做色眯眯的妇视着解忻怡高挺的酥胸。解忻怡娥脸一红,粉拳轻轻的唾了他两下,稍稍舒缓了烦乱的心神,她轻轻梳理着耳畔的秀发,低声道:“阿仇,忻姐
忻姐很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宁可跟着你一起死,也不想再过那种分离的日子了。”“傻姐姐!”靖雨仇掩住她的小嘴,轻声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他缓缓的伸头过去堵住了解忻怡的小嘴。
两人唇舌交缝了一阵,直到靖雨仇身体一颤,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才告结束。解析恰满脸担忧,伸手抓在靖雨仇的脉博间,一时间皱眉不语。靖雨仇如道道女神医发现了自己身受重伤。
而以她的医术,必定可以让自己疗伤的时间缩短一倍以上,良久之后,解忻怡嘘了口气道:“还算好,虽然伤势有点重,不过都不在致命的要害之处,只是”
她忽地欲言又止。靖雨仇看到这美丽的义姐脸上满是忧心之色,知道她又是想起了什么。解忻怡是典型的外柔内刚女子,平日里温柔平和、娴静安淑。
不过却也是有些爱钻牛角尖、自怨自哀。轻轻拍拍她的脸蛋,靖雨仇轻声道:“忻姐又有什么想不开的了?”
“我怕我怕阿仇,为什么我们总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呢?不能过一些平平淡淡的日子吗?”
靖雨仇皱起眉头,首次认真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要在天下间奔波忙碌的,良久之后,他吁了口长气,叹道:“忻姐,身不由己啊!如果没有现在的争斗,哪来日后的平静。”
“我知道。”解忻怡伏在他的胸前“没有破怎能有立,只是忻姐担心”靖雨仇把手放到她的酥胸上,果然看到解忻怡的脸上升起了一丝晕红,他调笑着“放心吧,你的阿仇有九命怪猫的本事,遇到任何事情都是能逢凶化吉的。”
“我不是说这个。”解忻怡悠悠的道:“你要是死呢没了,忻姐也会跟着你去的。我怕的只是,忻姐是个是个老太婆了,怕你不要唉,为什么不让我早几年遇上你呢!”说着说着,她低下了头。靖雨仇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