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雍城内的占有一席之地的官员公卿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得到了公孙圣的邀请。
三十余人聚集在了公孙圣的府邸之中。
公孙圣高冠朝服端坐在殿上,一脸的肃穆,陛阶下排列着文武百官,他们个个神色惊疑不定。
这是公孙圣登得大位以来首次如此隆重的召见所有知名官僚。如今秦国内忧外患,形势紧张,公孙圣如此举动不得不让他们相互揣测,低声商谈。
大殿上的文武按照武右文左排列。
右上方第一位是秦国的老将杜痕,此人年似以高,身份崇高,却以不掌实权。接下来正是刚继承兄长之位,掌握雍城兵马大权的上将军聂行,其次冒牌将军张言。而右方首位是掌管钱财的史黄大夫,其次是着手米粮的贾德大夫。
史黄大夫、贾德大夫关系密切一起低声交谈。而聂行与张言也在相互闲聊。张言最擅长的就是交际,几日的相处已经跟聂行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张言问道:“聂大哥,你说上卿集合我们有什么事情?”
聂行沉吟道:“上卿才智过人,如此作来自有他的用意。我个人认为应该是匈奴一事,现在对于秦国来说如何驱逐匈奴才是首要大事了。”
张言点头赞同道:“兄弟我在这里跟大哥想到一块去了。撇弃一切关系不说,匈奴毕竟是异族,而且凶残成性。他们多待秦地一日,秦地百姓便多一分的苦难。在这个时候,我国应该放弃成见与吴国停战而全心对付匈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保住秦国。”
聂行先是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不错,但……”他不已未然的说道:“吴国比匈奴是要好一些。但也是猛虎恶狼,我军后方不稳。想那姬凌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在这关键的时候与我吴国修好停战?”
张言听了,脸上露出了讥笑的神色,道:“聂大哥身在雍城就不知前线的消息了。其实,在匈奴来犯的消息传到前线以后。姬凌云曾派使者同我王商议,说秦吴停战三月,吴国甘愿撤地百里,待我国 击溃匈奴以后在性开战。只是,大王认为这是姬凌云的诡计没有答应,还杀了姬凌云的使者。。”
聂行动容道:“贤弟此话当真?”
张言略微不悦道:“这事还有得假?大哥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前线询问。恐怕这个时候,那被大王杀的使者还挂在城楼示众呢!这事情只消一问,是真是假就可明白。”
聂行歉声道:“贤弟莫怪,这并不是为兄不相信你,而是太过惊讶了,不敢相信。以姬凌云的身份既然亲自派遣使者应该不至于有诈,看来此人贤德,确实不假。他不愿看我国国民受到异族的欺凌,甘愿放弃眼前的战机,是一个了得的英雄人物。”
说到这里,他皱起了眉头:“只是大王为何如此糊涂?不分轻重的拒绝姬凌云的好意,而且还杀了对方的使者?即便姬凌云真的意图不轨,但也不能杀了他的使者啊?这若是传开,世人都片面的会认为大王无视吴国的好意,以怨报恩。”
张言冷哼道:“这不是大王糊涂,而是受到了奸佞的蛊惑。”
一听奸佞,聂行脑中立时浮现一人,试问道:“文章?”
张言压低了声音道:“除了他还有谁。我家将军不只是一次向大王说匈奴的危害大于一切,可每每都遭到文章的反对,辩驳。聂大哥你也应该知道,那文章口舌太过厉害,我家将军打仗有一手,但这逞口舌之利,哪里是文章的对手。几下就被他说个无言以对,有次甚至在气急之下于大王面前拔出了配剑,结果被大王恨恨训斥了一顿。”
张言叹气道:“明明是想借助我秦国给他报仇,在他口中却说出了十多个道理,误倒大王的思绪。不瞒大哥说,大王派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打退匈奴,而是死守雍城,保住我秦国的根基。”
张言眼圈绯红,泪水竟流了下来,哽咽道:“在……在文章的劝说下大王已经放弃了狄道、天水那一块,也不知我的妻儿怎么样了。”
聂行本就对文章权倾朝野不满,此刻更是气得双目冒火,愤然道:“可恶的老贼,若秦国有个异样,我定不饶他。”说着,低声安慰起了张言。
便在这时,人员以全部到齐,公孙圣一脸凝重的站起身上来。
文武重臣都闭上了嘴巴,将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公孙圣环顾了四周一眼,长叹了口气道:“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刚刚得到情报。匈奴的大军已经攻下了锦诸邑,城内的三千守兵全部阵亡,并且遭到了分尸。凶残的匈奴恶贼将将士的头颅割下,挂在马前以示功绩。”
大殿内一片惊呼。既有为匈奴的凶残而感到义愤填膺,也有为匈奴的残忍而感到恐惧,更有不知道如何保住性命而颤抖。
当年,秦穆公贤明大度,秦国国力蒸蒸日上,遂攻伐西戎。一举攻破锦诸戎、绲戎、翟戎、义渠等十二个戎国,称霸西戎,使秦位列春秋五霸。
锦诸邑就是原来锦诸戎的领土,他们离秦都雍城很近快马加鞭也不过区区五 日行程而已。
这也就意味着匈奴即将兵临城下。
虽然他们事先早有了准备,但谁也料不到对方的动作竟然如此迅速,防不胜防。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凝聚在公孙圣的身上。在不知不觉中,公孙圣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智慧的象征。
公孙圣看向了聂行,问道:“聂将军,你久经战阵,不知有何见解。”
聂行出班恭敬道:“我军兵力不足,对敌之法,不外乎拒城死守而已。”
公孙圣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在了张言的身上道:“张将军,你有什么见解?”
张言对答道:“末将 的想法同聂上将军一样。末将久在边陲,深知对方骑兵的厉害,未经过严格训练的步卒远不是对手。我军仅有一万五千兵力,其中骑兵也只有末将麾下的两千五百人而已。对面对方的六万骑兵根本讨不到任何便宜。兵法有云: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对方骑兵长于陆战,我们步卒善于防守。如此,这防守是我军唯一的办法。”
公孙圣苦涩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若是死守,那么雍城附近的百姓以及田地就要遭殃了!!!”
张言摇头道:“别无他法,只能死守,为了大秦的基业,我们只能放弃那些百姓了。”
公孙圣长叹了口气,点头无奈的说道:“也只好如此了。”接着,公孙圣下令道:“史黄大夫、贾德大夫,你们准备好俸禄、粮草,为大战作好准备。”
“是!”史黄大夫、贾德大夫一起出来领命。
“聂将军、张将军,你们加紧训练,雍城能否守的住,靠的是你们。”
聂行、张言高声应诺。
“杜老将军,您老经验丰富,在下还是首次指挥如此大的场面,若有不足之处还望指点一二。”公孙圣的话给足了杜痕的面子。
杜痕年事以高,比任何人都在意面子,听得心花怒放回礼道:“好说,好说。”
公孙圣最后道:“其余人等各守本分,做好因做之事,否则别怪在下不讲情面。”]
正打算解散众人。
突然,一人急冲冲的来报道:“上卿大人,不好了。在我军以东二十里处出现了大批的骑兵,人数高达两万。”
众臣听了登时哗然。
聂行闻之大震,急问道:“是何处的人马?”
那人忙道:“是吴国的军队。”
便在此时,又有一人来报:“上卿大人在东城外有一人求见大人,他说他是吴国上将军项鹰。”
话音一落,更是讶声不断。所有秦国大臣脑袋上仿佛都出现了一个问号,他们在想着同一个问题:这究竟是怎么一会回事情。
所有人都相互商议了起来。
有的人认为是吴国这是示威来的;有的人认为是吴国这是劝降来得;有的人更是认为吴国这是联合匈奴一起对付秦国。
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千奇百怪。
公孙圣神秘的一笑,制止住了众人的商谈道:“他们以礼节求见,我们秦国也不能失了礼数。先不管他们为什么而来,我们就必须接待。待得知他们的意图后,我们在做决定。”
众臣一同说是。
公孙圣让人去请项鹰入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