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漫步在智公府外围,眉头紧缩,一脸深沉。
自从那日韩庆决定从智瑶入手后就立刻拜访智瑶门客中的一位贪财重臣珧戊,请求他举荐自己。珧戊受人钱财,向智瑶举荐韩庆。
智瑶本性自大,高傲,妒忌心重,但他确实有才,而且很会用人,拉拢人。问了韩庆几个问题,见韩庆对答如流,知他确实是一个人才很爽快的将他收入门下。
十天里,韩庆陆续为智瑶出了许多计谋,并得到了智瑶的赏识,地位有显著的提升。
当然,韩庆明白这一切都是智瑶查证了他的身世后的成果,为了不让人怀疑,韩庆先是为自己准备了一个真实的身份,才敢混入智瑶门客中。
智瑶果然让人去查了他的身世,知道韩庆一切属实后才敢用他,但对他始终保持着一分戒心。
不过,他也并非全无所获,韩庆的健谈让他在智瑶的众多门客中关系很好。珧戊也为了拉拢他,时常给他说一些忌讳,谈一些府中要事。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智宣子曾经下令智瑶今后不得找赵毋恤的麻烦,否则废除他继承人的身份。
须知,智瑶向来得到智宣子的溺爱,无视长子为尊的古训,将智瑶定为继承人。对于智瑶的一切,智宣子相当满意。虽然智宣子也知道智瑶有些时候过于自大,高傲,但这不能改变智宣子对智瑶的宠爱。
一直以来,智宣子还是头一次对智瑶如此严肃的说话,并威胁要废除他继承人的身份。这一下,让智瑶又惊又怒,大发雷霆。
珧戊在一次说漏嘴时,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韩庆。
韩庆登时明白这其中必有不正常的关系,要知晋国四卿智氏一家独大,而赵氏却非常弱小。老奸巨滑的智宣子自上任以来就一直以吞并赵氏为自己的主要目的,可赵鞅的出现打破了他的全旁计划。
赵鞅十数次识破他的诡计,并且滴水不漏的完成一个又一个的计划,一步一步的累积功勋,一直官拜正卿爬到了智宣子的头上。
若问智宣子最恨的人是谁?这个人毫无疑问的是赵鞅。
处处与赵鞅作对,恨赵鞅入骨的智宣子会突然转性。开始不与赵鞅作对,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一种被人操控了的奇迹。
而韩庆目前的任务就是将这奇迹给挖掘出来。
“吴勒,公子叫你。”韩庆正在沉思间,一个粗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吴勒是他此刻的名字,晋国上党人,是个孤儿很有才气,不过真的吴勒已经被他杀了。
韩庆回头一望,那人一张马脸,满面都是络腮胡,年纪大约有三十多岁,虎背熊腰。若论体型之雄伟,只怕吴国惟有施猛、森熊两个巨人可以与之相比。他虽然没有予人那种杀气逼人、毛骨悚然之感,却也大异寻常,气息始终若有若无,难以捉摸。
他是智瑶最信任的心腹名为豫让,韩庆不善于武艺,但也知道豫让是个罕见的高手,含首笑道:“豫兄,请带路。”
豫让不善于讲话,微微一点头向后走去。
窗过一条小巷,韩庆还是第一次走入智公府的内部。智公府管理的非常严密,非得召见门客只能在智公府外围自由走动。
左右四顾,府内四周亭台楼阁,树林山水,美不胜收。
韩庆暗赞,这种东西在吴地稀松平常,大户人家人人有之,但北地要有这等豪华的规模,非要花上十倍之力,二十倍金钱不可。
念此,不由冷笑,晋国四卿果然是四大蛀虫。
来到了智瑶的住处,他的住处较外头的那些更要美上三分。
智瑶有些气急败坏的在正厅中来回渡步,眉头紧缩,咬牙切齿。地上还跪着瑟瑟发抖的珧戊。
智瑶见韩庆进来直言道:“听珧戊说你主意很多,说说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得到任清璇。”
韩庆一阵错愕,出谋划策他很在行,但这帮人泡姑娘却还是第一次,毕竟他自己也是一个雏儿,尴尬道:“清璇公主,为人重视才气,身份又非同寻常,要想得到她恐怕非一日两日之功。”
智瑶怒道:“我也知道,但看着赵 毋恤、姬斯这两个杂碎,一天到晚的跟任清璇在一起,我心底就不是滋味。不说得到她,让她离开赵毋恤、姬斯身旁也好。”
韩庆暗笑,智瑶当真被任清璇迷的分不清方向,这任清璇一系列的举动摆明了是在挑唆四卿之间的关系。
韩庆思索道:“属下确实有一个想法,那清璇公主毕竟是天子的义女,只要将她的消息告诉大王,大王一定会宴请清璇公主。到时,清璇公主不得不出席,然后主上可以向大王率先提议,在清璇公主在晋的这段时间里,由主上来保护她,负责她在晋的一切琐事。只要大王答应,主上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清璇公主身旁。”
智瑶面上转怒为喜,大叫:“好计,好计。吴勒你果然是个人才,我没有看错你。等会你去库房领上十金作为奖赏。珧戊,你吩咐下去,将吴勒安排一个独立的庭院。”说完,开心的拍了拍韩庆的肩膀道:“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若能让我得到任清璇,金山,银山我都给你。”
说完,更是长笑了三声 ,哼声道:“赵毋恤、姬斯你们这队懦夫,跟我抢女人,终有一天我要你们死无全尸。”随后又低声道:“也不知赵鞅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跟我父亲说了些什么,竟让他放弃两家仇恨。否则,我一定好好羞辱那赵懦夫一番不可。”
韩庆自幼耳聪,智瑶这话说的很小声,但始终落入了他的耳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