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依旧下着,天空已经大亮。
在生龙活虎的墨者和郑兵猛冲狠杀之下,虽然只有不到四千余人,但毫无防备的晋兵根本就不堪一击。
尤其是在旌旗被砍,南宫博被杀以后。
晋兵们心底那最后的一点精神支柱彻底破碎,根本就没有勇气在战。
短短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遍地堆积得都是晋兵的死尸。战场上冲来杀去的,尽是红着眼睛只顾挥剑砍杀的八百墨者和三千郑国将士。
战场上到处都是刀枪碰撞的铿锵之声和晋兵撕心裂肺地惨叫,这完全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激烈战斗的落幕,已经是傍晚时分。
是役,八百墨者战死三十余人,三千郑兵伤亡七百,前后共斩首一万两千余人。南宫博阵亡,晋国先锋军几乎全军覆没。一共擒得八十名大小将校、三千六百七十六名士兵做了俘虏,同时还缴获了三百乘战车。
“嗷……嗷……嗷……”战场上充满了战士因胜利而兴奋的吼叫。
此时,郑国王宫里子喜、士升正在郑声公的耳旁嚼着舌头。
子喜一脸的愤怒对郑声公不断的抱怨道:“大王,公孙纵同墨翟、无名实在太不象话,今日已经是第六日的期限,可是他们那却丝毫没有动静,实在有些可疑。”
士升也是一脸的愤慨道:“大王,子喜相国说的不错。什么六日破敌,我看根本就是谎言。晋国如此之强大,而无名不过是一无名之辈,怎么可能以三千士兵就击破晋国的两万军队?
大王,根据消息,无名这几日天天在墨者营地中练剑自愉,丝毫不关心约定。直到昨天才率众离开,我看他根本就是担心今日无法向大王交代而打算逃跑。”
郑声公本就优柔寡断,面色阴晴不定仿佛是被子喜、士升说出中心中所想,又好象相信自己原先的决定。
就在郑声公准备下定论的时候,殿外传来捷报。
“报!”传令兵跪于殿外大声道:“禀报大王,我军在今晨同晋国先锋军正式交战,并大获全胜,以不到千人的人数伤亡击溃敌方两万大军,斩首一万两千余人。”
“什么……”
“什么……”
“什么……”
郑声公、子喜、士升几乎同时大叫了起来。
子喜、士升对望了一眼均觉得吃惊不已。
郑声公让传令兵重新在报道一变,传令兵依言禀报。
郑声公得到了确认大喜道:“寡人就知无名先生同公孙上将军不会辜负寡人的期望,来人准备一切,寡人要以最隆重的仪式迎接我们郑国的英雄。”
郑声公有几分意气风发,自从郑国前任相国公孙侨死后,郑国国力就逐渐减弱,元气大伤的楚国都迎头赶上,而北霸强晋更是时常欺凌。这个一国之主当的窝囊之极,好久都没有这种畅快的感觉。
不在理会说三道四的子喜、士升,郑声公大笑的走出了宫殿。
子喜、士升此刻郁闷的恨不得连续打自己的嘴巴,惩罚自己多嘴多舌。
姬凌云等回到墨者营地时,郑国乐师奏起了欢迎的凯旋曲,而郑声公文武百官,早在营地恭候多时。
郑声公以在王宫设宴,热情的请众人前往。
但墨者不喜欢奢侈,纷纷出言拒绝。
姬凌云只好代表整个墨者行会前往,不过冷蝶经过威胁利诱被硬拉着一同前去。
去王宫路上,郑国人民夹道欢呼喝采,纷纷大呼“郑声公”“无名”“公孙纵”的名字,并鸣放鞭炮挥洒礼花,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气氛炽烈,沸腾着百姓的感激和热情。
姬凌云觉得有些飘飘欲仙,同时也明白了一点,百姓只要给他希望信心,那么他们就会全力的支持你,拥护你。
虽然歼灭晋国先锋军并不算是一次辉煌的胜利,但百姓们却因这次胜利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公孙纵感慨道:“为将者一生所求,保家为国,可不正是为了此情此景、为了这些人脸上的笑容?”
姬凌云点头道:“公孙兄,你说的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那些上位者哪里知道,若无百姓又哪里来的他们?”心下也有些感叹,为将者尚且如此,为君则岂不更应该如此?
冷蝶这时也意外的说道:“身为墨者受尽白眼,但每当成功时见百姓如此立时会觉得所受之苦一切都是值得的。”
随后,看了姬凌云一眼道:“无名,我以前或许错看了你,只当你是个任性自大,卑鄙无耻之人。如今看来,却当真有过人的才能,思想,抛却以往恩怨不说,让我有说不出的敬重。”
姬凌云嬉笑道:“看来着百姓的称赞真是不得了了,连冷mm的冰块脸都被融化了。”
冷蝶大气道:“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姬凌云表情严肃无比的看着冷蝶,正容道:“不能!”
冷蝶一愣,又知被耍忍不住骂道:“你混蛋……”
一路嬉闹,姬凌云、冷蝶、公孙纵等人来到了郑国宫殿。
宴会上,郑声公等大臣纷纷向姬凌云敬酒。
姬凌云来者不惧,开怀痛饮,直至深夜,方才散席。
姬凌云迷迷糊糊的靠在冷蝶的身上,任由她搀扶着自己向墨者营地走去。
也不知是酒劲上涌还是什么,姬凌云越走越没力气整个人都靠在了冷蝶的身上,沉重的呼吸直钻冷蝶的颈部,令她越走脸色越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