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池闲却抢先一步,对姜霁北说:“阿霁,我好像把校徽落在抽屉里了,你能帮我回去找找吗?我先跟老师去办公室等你。”
姜霁北愣了下。
他们学校有规定,学生必须佩戴校徽才能进校门,否则要被登记名字和班级,扣班级操行分。
一旁的自然老师开口道:“要不我们一起去找吧?”
池闲转头看向他,面露恳切地转移话题:“老师,你不是说有办法帮我证明这画不是代笔吗?是怎么样的?让我重画一张录下来吗?”
“这个……”自然老师支支吾吾,半天没个响。
他看了姜霁北一眼:“那我们先上去,你去帮池同学找一下东西。”
姜霁北却看向池闲。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两扇金属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池闲表情平静地看着姜霁北:“阿霁,快去吧。”
随后,他率先一步跨进电梯。
自然老师跟了进去,并叮嘱姜霁北:“慢慢找,我们在办公室等你。”
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池闲和自然老师的面孔消失在门缝中,姜霁北转过身,快速朝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一口气上了四楼,刚跑到教室门口,姜霁北正要往里冲,却忽然听到屋里传来几个同学的讨论声。
他猛地停下脚步。
“我听说啊,隔壁班的松子今天又被自然老师摸了大腿。”
“真的吗?哇哇哇太恶心了吧,老对学生动手动脚的。”
“连男的都不放过,太饥渴了吧。”
“我还听说上课的时候他还在讲台上抓裆呢……”
“欸你们说,松子怎么没反应啊?”
“听说哦,听说他的意思就是感觉自然老师走过去,擦了一下他……”
是不喜欢自然老师的那一拨人,听清楚后,姜霁北慢慢走进教室。
听到脚步声,教室里的人顿时噤声,紧张地看向门口。
看到是姜霁北,他们“吔——”了一声,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是你啊!放学还不走?”
“吓死人了,还以为是老师来了。”
“在聊什么?”姜霁北走到池闲的座位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他弯下腰往抽屉里看,池闲的校徽果然在里面。
“聊自然老师那个色鬼啊。”有个同学说,“你和池闲刚才不是被他叫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有没有对你们做什么啊?”另一个同学一脸八卦地凑过来,“来点现身说法啊。”
他们笑嘻嘻的,也不知道是对别人的苦难无所谓,还是在胡乱编造传言。
“没有。”姜霁北摇摇头,伸手把池闲的校徽拿出来。
“池闲呢?跟自然老师待在一起吧?”
听到这句话,姜霁北不悦地蹙了下眉,把校徽紧握在手心,直起身来:“先走了。”
不管身后的议论和揶揄,他加快脚步,跑下楼梯。
不该让池闲和自然老师单独相处的!
有危险的,不一定是自然老师……
教学楼与办公楼之间有一段距离。
还没跑近办公楼,姜霁北就看到,一群学生围在办公楼前,像是在围观什么。
他猛地刹住车,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升上心头。
姜霁北快步朝人群冲去,随便拉住一个女生,问道:“怎么回事?大家围在这干吗?”
被拉住的女生转脸看他:“教师电梯出故障了,从上面掉下来了!响得好大声!”
“掉下来了?”姜霁北睁大眼睛,“里面的人呢?”
“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已经有人去喊老师和校医了。”
姜霁北松开她,挤到人群的最前面。
电梯门紧紧闭着,散发着冷锐的金属光泽。
他盯着门,心脏疯狂跳动起来。
不,不会的……
姜霁北站在人群中,看着老师们和维修员匆匆赶来,撬开电梯门。
自然老师先被抬了出来。
他躺在担架上,上半身不停地抽搐着,下半身却纹丝不动。
身旁传来学生们倒抽冷气的声音。
随后,池闲也被抬了出来。
看到池闲的那一刻,姜霁北发现自己可能错了。
这几天来发生的怪事历历在目,他本以为池闲有着惊人的自愈能力。
可现在,池闲躺在担架上,脸上淌着血,一条腿也折成了不自然的弧度,一看就是受到了不小的撞击。
“喂!不要靠近!”
姜霁北不顾维持秩序的老师的呵斥,冲向了池闲:“阿闲!”
听到一旁传来的动静,躺在担架上的池闲偏过头。
看到被两个老师死死拽住的姜霁北,他苍白着脸,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我不会死的。阿霁,你别担心。”
“我知道,我知道……”姜霁北死死地盯着池闲的额头。
池闲的额头呈现出不自然的平坦,不断涌出的血液盖住了伤口,把担架上的软垫浸红了大半。
医护人员跟在他的身边,压着他的动脉试图止血。
救护车的警笛尖鸣,载着池闲和自然科老师冲出了校门。
直到消失在姜霁北的视野里,池闲的外表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和之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