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地皮卷依然感受到了冲击,它立马回过头,朝姜霁北冲过去!
“呼哧、呼哧……”
地皮卷庞大的身躯裹卷而来,背后是湿滑的岩壁,姜霁北无处可躲。
但他不准备躲。
姜霁北稍微抬了抬拿着打火机的胳膊,看到池闲拾起了两把镰刀。
就在地皮卷离姜霁北还有两米之遥的时候,一把镰刀呼啸着破空而来。
镰刀的刀尖因为高速旋转而变得更有杀伤力,只听“扑哧”一声,地皮卷被扎了个对穿。
紧接着,池闲提着另一把镰刀赶到,从地皮卷背后对着它狠狠一划!
“呼哧……呼哧……”
地皮卷浑身一缩,发出了低沉的喘息声。
淤泥和青苔形成的天然铠甲并没有让池闲划开地皮卷的表皮,但他并没有被阻滞。
池闲迅速翻转手腕,双手抓握镰刀,再度向之前被破开的地方划去。
姜霁北趁机上前。
地皮卷因为被捅穿而剧烈颤抖,发出更为激烈的“呼哧”声。
它不再保持直立的姿态,而是低伏在地,鼓胀起自己的身躯。
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它表皮的淤泥里伸出了密密麻麻的吸盘,每个吸盘里都长着细密的小牙,一开一合,一开一合。
此时,吸盘正贴着地表蠕动搜寻,试图寻找可以攻击的对象。
看起来不是十分聪明的样子。
姜霁北举着火机绕到了地皮卷侧面,给池闲提供光源。
池闲见姜霁北上前,沉声提醒:“小心,别靠太近。”
嘴上提醒着,他手中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慢下来。
一下划不开地皮卷覆满淤泥与青苔的表皮,那就再多划几次。
因为反复而快速的攻击,地皮卷的表皮被割开了一道半米长的大口子,裂口两边的表皮向外卷曲,露出里面淡绿色的肉。
姜霁北露出嫌弃的表情:“怎么是这个颜色?这事儿你们柬埔寨传说里有吗?”
“系统随机生成的吧。”池闲随口答了一句,把镰刀翻转了方向,将镰刀尖狠狠地扎进了淡绿色的肉中。
鲜红的血液猛地从镰刀与肉的缝隙中涌出。
姜霁北更嫌弃了:“血又是红的。”
地皮卷狠狠地抖动了一下。
感受到背部的重击,它立马弓了起来,随后蠕动着肌肉狠狠一扭,面朝池闲再度站起。
地皮卷的吸盘已经全部伸出,此刻它的正面看起来像一个巨型加厚毛肚。
可惜的是,它不像餐桌上的毛肚一样静谧安详,而是蠕动着吸盘,一伸一缩地在空中触探,还用吸盘里的小牙发出“咔咔”的声音。
池闲手中的镰刀随着地皮卷的快速转身而脱手,在地上弹出“哐哐”几声,落入了水中。
巨大的泥毯遮蔽了光线,看着面前的地皮卷,池闲皱了皱眉。
他回忆了一下洞穴四周,寻找是否有可以借力来跳跃闪避的地方。
忽然,地皮卷蜷缩了一下,从中间被划开了。
它“轰”的一声倒在地上,一头扎进水里,逆着水流游了一会儿,就挣扎着沉了下去。
地下河的水倏地被染红,又渐渐澄清下来。
“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看哥的。”
姜霁北站在池闲面前,手持滴着鲜血的镰刀,活像一个死神。
死神此时笑得泰然自若。
原来是姜霁北在地皮卷站起来的时候,绕到它的身后,握住之前扎在它身上的镰刀,狠狠地往下拉了下去,来了一个完美的背刺。
看着这慈眉善目的死神,池闲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忽然,水中传来了“哗啦”一声巨响。
姜霁北走到河边,用打火机去照,只见一个巨大的暗影在水中蹿过,迅速地逃走了。
池闲也看到了这一幕,皱眉道:“看来还有一只地皮卷。”
“大概是被同类的血吓跑了。”姜霁北点点头,“现在我们安全了。”
池闲放松下来,走到河边,试图找寻落下的镰刀。
随即,他疑惑道:“嗯?”
听到声音,姜霁北走过来:“怎么了?”
没等池闲回答,他便看清了河水浅处的东西:“这里怎么有一堆白骨?”
“可能是误入山洞的村民,被地皮卷吃了。”
“嚯,只吃肉不吃骨头,挑食呢。”
那堆骨架落入水中,被地下河一冲刷,就被冲了出去。
“我们得下水,顺着水流出去。”姜霁北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地下河,“就怕这水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你先走,我殿后。”池闲道。
“好。”姜霁北把镰刀别在腰间,拉上外套拉链,“哗啦”一声跳入水中。
刚一进水,刺骨的寒意便袭上身体。
广西气候湿冷,这种冷不是纯粹的冷,而是要人得风湿的冷。尤其是在多水多树的山里,风刮过去的时候如同冰做的刃一样。
这山洞里的冷水更是要人性命,宛如千万根寒针扎进骨缝中,让人冻到几乎失去知觉。
姜霁北咬着牙,踩着河底滑腻的鹅卵石和泥,在腥臭的河水中缓缓前行。
身后又传来“哗啦”一声响,池闲也下水了。
为了保持身体在水中的平衡,姜霁北不得不伸手去扶旁边的石壁,手一按下去就打了个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