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教育局,来找我干什么?’高县长不耐烦的说道:‘我现在下班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方直说道:‘据我所知,那次的联合执法是高县长带的队,而且也是主持拍卖的主要领导。我去找教育局?教育局有执法权吗?有拍卖权吗?我认为法律上只有法院才有执法权,其余所有部门都没有这个权力!’
高县长说道:‘那你去找法院,我再次提醒你我现在下班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去找我的助理安排时间。’说着打了个酒嗝,想要走出洗手间。
方直伸手拦住他说道:‘高县长请留步。’
‘让开!’高县长瞪着眼睛将挡在他前面的方直推开,喝道:‘别以为你爹是市公安局局长我就怕你,滚开。’秃头泛着粉红,想来是怒气勃发。
方直他爹方良这个人颇有些传奇色彩,几年前在南洛市in起了反黑反贪的风暴,将南洛污秽一扫而空,还了南洛的民众一片干净。之后任南洛公安局长,是那次风暴后被称为七杰的南洛七杰之一。那场风暴不仅造就了南洛七杰,还让世人知晓了屠侠的存在。
商洛在方良的两年任期内.虽未达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境地,但南洛的治安有了前所未有的改善。警察的形象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重新得到民众的信任。方良一直主张高压政策,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对内严厉查处违法违纪人员,对外保持风暴姿态。什么是风暴姿态?就是将搞运动式的扫黄打非变成一种常态,恢复到正常态。警察的作用就应该是无时无刻的打击违法,而不是集中的实施大快人心的执法运动!平时都干什么去了?将犯罪打压的不能抬头!
一年前方良升任阳回市公安局.局长,政法委书记,副市长。方良的上任,阳回市的公安系统为之一震,从上到下的全体震动。他初上台之时并没有作出什么动作,而是在这阳回公安局高层内周旋,用了八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自觉的将十五位高官斩于马下。阳回市整个高层再次震动,人心惶惶,这个八个月以来谦卑小心的局长忽然的铁血而起,那时阳回市公安局高层已成铁板一块。
如果等到方良把公安局上下.清洗成一块顽铁之后会有什么行动?显而易见,那将是对某些人展开大行动,犹如他在南洛所做的一般,再次in起风暴。没有意外的,方良整肃内部中层的时候,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阻碍。幸好策略正确,首先清理了上层了,虽然遇到阻挠但还可以前行。
公安系统逐渐恢复的同时,方良开始出击。第一击.直指市人大主任徐天琴……这个徐天琴出身南生县,正是高县长的老上级。因此高县长也接受了调查,不过对徐天琴等人的调查在省里某些人的压力下断断续续,直至停止。
高县长当然不会对调查自己的方良的儿子有什.么好脸色,气哼哼的说道:‘这里不是阳回市,更不是南洛,你们爷们儿想要骑到我的头上来还早的很。走!’方良在徐天琴等人甚至是整个阳回高层的阻击之下寸步难行,不得已之下停下了对这些人一切监控和手段。这样的结果让高县长们扬眉吐气,扬言一年之内将方良撵走。阳回市的天,还是他们的天。
‘别走!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不能走!’方直也来.了脾气。不仅是大山的信仰,还有就是方家的遗传。方家爷们都是一根筋的主儿,要不然当年方良和他大哥方忠也不会冒险对 那些人下手。虽然那些人被屠侠屠了,但后续抓出来的那些大鱼足有一箩筐,南洛七杰不是徒有虚名。
高县长见到又.挡到面前方直,喝道:‘去你妈的!’给了方直脸上一拳并且对身后几人喊着,‘打,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反正他爹方良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没必要留什么脸面,给他一些教训也许会老实许多。‘你怎么不动手?不想干了?打!’高县长对认识方直的那个中年人喝到。
方直那里会想到这个高县长会动手?猝不及防下被正中面门,鼻子被打的出血,酸痛让他的眼泪流出,眼前模糊。体院毕业的他,还未来得及还手,就被几个人围在那里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这是怎么了?’郝丽快步走到近前。
高县长说道:‘你来的正好,叫人把这小子扔出去。他妈的,还敢上这里来找麻烦,作死。’瞥了眼郝丽身后端着三瓶人头马过去的侍者,说道:‘小丽,给我们房间也来瓶路易十三。’
打人的人已经住手,方直鼻青脸肿的面貌也lu了出来。郝丽松了口气,原来被打的不是小六。她还以为小六被打了,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得罪了这位高县长。
‘那酒都被客人定完了,没货了,过几天再来喝吧。’郝丽又转头对擦着鼻血的方直说道:‘你快走吧!’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得罪了这个高大头,白白的挨了一顿揍。高县长的绰号叫做高大头。
高县长说道:‘什么?被定完了?刚才那不是还有三瓶?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净遇上不痛快。走,咱们去看看什么人物能要三瓶人头马,南生县又出了大人物了。’俗话说的好,酒壮怂人胆,何况高大头并不怂本身就很大胆。
郝丽拉不住这位高县长,跟随他来的几个人簇拥着奔向秦湛的包厢。方直洗了一把脸,鼻孔里塞上了两团面巾纸,跟在他们的身后,放弃?那不可能!
嘭!包房的大门被推开,正唱着歌小红吓了一跳。小六见到冲进来的高平,赶紧的将喧闹的音乐关掉。她以为这个高县长是来强拉她去陪他来的。
郝丽赶忙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喝醉了,打扰了。’她二十岁出道混迹江湖,跟过小痞子,跟过黑社会,跟过官员,走到现在也算是有点阅人眼力,但这三个人让她摸不准脉门。小心为好。
高县长瞅了瞅在一边不敢看他的小六,又打量着秦湛和身边谷灵和田美。好俊呐!‘不知道这位先生,能不能让出一瓶人头马来。’眼神却在谷灵和田美的身上打转。
田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满面红光的家伙和身后的几个人,怎么到了哪里都有这种货色。高平的目光内充满了性欲,像是发了情的野狗。真是狗血老套!
‘哦?你能出多少钱呢?’谷灵笑道,给秦湛又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小六和小红有些畏缩的坐在角落,瞧着眼前的事情。
高平哈哈笑道:‘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哈哈!南生的一切都是我高平的,你们还怕我给不起?哈哈!’在女人面前,男人总是有着表现欲,或者是说吹牛,这是一种本能,谁都不例外。程度不同而已,当然了这个女人首先得符合大众的审美需要。
鼻孔里着两只长条面巾纸装非洲象的方直此时目瞪口呆,他站在门口透过几人看清了包房里沙发上坐着的几人。神灵?神灵大山!
谷灵笑道:‘方老师请进,顺手把门带上。咱们不要打扰别人。’向门口的方直摆了摆手。方直慌忙的进门,并将门关上,有些手足无措的走到秦湛和谷灵的面前,抱拳躬身。他想跪下,但比谷灵笑着摇头制止。
‘请坐,不要那么多礼数。喝点酒压压惊!’谷灵推给方直一杯红酒。
高平眯了下眼睛,说道:‘你们是谁?’和方直认识的人?而且方直对这两个人毕恭毕敬!他们是什么人?充斥酒精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不会是方良派来的人吧?方良虽然被他们打压的动弹不得,但不说明方良就放手了。
方直谦恭的坐在了谷灵的身边,手里捧着谷灵给的那杯红酒,瞧着身边的衣着暴lu的小红和小六。他搞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也不必去搞明白,神灵自有神灵的道理。
谷灵笑着站了起来,说道:‘我的名字叫做小山,你们也许感觉陌生,但这位女士你们可能听过她的大名。金牌大记者田美!’提起了桌上一个空的人头马的水晶酒瓶,走向高平。
‘哦!原来是大记者田美女士,打扰了,打扰了。’郝丽拉着惊讶的愣神高县长:‘咱们就不要打扰田记者了。’高平和那几人回过神来,有些无措的笑了笑转身就要出门。田美是什么人?那是世界公认的大记者,有着巨大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是跟随着神医大山苦行的行者办人物。如果真的在这个人面前出丑不轨而被她报道,没有人会站出来保他们,那绝对是毁灭性的。
高平高大县长当然知道这个,尴尬的笑了下没有言语。田美?田美与方良不同。他不怕方良,因为方良相对于他们一系的集团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小团体,造不成多大风浪。而田美不同,田美的声望可以召唤起巨大的社会舆论,在这种舆论之下,他们那个团体不堪一击!
‘稍等,稍等!高县长慢走,我还有些事情要和县长大人商谈!’谷灵笑着走到高平的身前说道:‘关于大山小学的那批桌椅的问题!’
高平瞪了眼坐在那里的方直,心道一定是这小子把这三个人招来的,说道:‘县委县政府正在积极的研究了关于那些桌椅的问题,可是由于时间比较长了,原先在职的几位主管领导离职或者调职,各方协调和进展比较慢。不过几位放心,要相信县委县政府的一心为民的决心,会公正……’高县长似乎又回到会场,伟光正张口喷出。
啪!谷灵手中的酒瓶拍在了那油光水滑的大头之上……找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