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顾子恒忽地从电脑前抬起头，两眼泪汪汪地望着苏曼：“曼曼，你是在关心我吗？”
    “倒也不是特别关心......”
    “我好感动，你还是心疼我的。”
    “呵呵呵，我也只是客套客套。”苏曼干笑。
    “你还肯跟我客套，我就很开心了。”
    “......”
    顾子恒抽风了一阵，又重新专注工作。
    他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一边跟人打电话，一边对着电脑劈里啪啦地疯狂输入，最后专注到，居然几乎忘了苏曼的存在：
    “白夫人下个月月初要到海城，这个消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不是让你们实时监控白夫人的动向吗？......为什么被洛家那边抢先了？洛颜她一个私生女，还能搭上白夫人这条线，本少花钱请你们来是来显得我智商低的吗？”
    苏曼捕捉到了几个熟悉的词语。
    这个“白夫人”，是不是之前在佛州的时候，萧北声和高勋提起的那位，莱府的“白夫人”？
    那时候，萧北声在金三角的交易权，好像是被这位“白夫人”给抢走了。
    可想而知，这个白夫人也同样沾手违禁品的生意，绝对不干净。
    如果他们口中说的都是同一个人......
    那么，这样一个不干净的人，已经把手里其他生意的范围，扩展到了海城。
    苏曼细思极恐，不敢继续深想。
    反正，这趟浑水，她是不想淌的。
    她告诫自己：离得越远越好！
    苏曼看顾子恒没心思管她，便起身道别，离开了顾家。
    刚走出顾家大门，苏曼就刷到顾子恒最新发了一条霸气十足的朋友圈：
    【山，是老子自己上的；
    人，是老子自己约的；
    头，也是老子自己砸的。
    要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蛐蛐老子，老子跟他没完！
    ！
    ！
    】
    还怪押韵。
    后面，还附上了一张顾子恒的自拍大头照。
    那颗被包成卤蛋一样，光溜溜的脑袋，占据了照片的三分之二，剩下就是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正怒火滔天地瞪着屏幕。
    没一会儿。
    顾子恒这条朋友圈，被萧北声点了个赞。
    萧北声虽然没有亲自辟谣，但是这个点赞，像是隐隐说明了什么。
    这个荒谬的“八卦”，不攻自破了。
    -
    暑气蒸腾的艳阳天。
    海城的江心，七八层楼高的豪华游轮慢吞吞地从江面驶过。
    观光甲板上，一个姿态曼妙的女人，凭栏远眺。
    她身材苗条，形如少女，不走近看，都不敢相信，她是个年近五十的女人。
    只是她身穿白色天蚕丝套裙，一头打理精致的波浪卷发上，戴着宽沿绸带草帽，替她遮挡七八月的艳阳。整个人，从指甲盖到发梢，都显出岁月沉淀的雍容华贵。
    洛颜走上甲板，看到女人凭栏的美妙侧影，都为之一惊。
    顿了顿，她才调整出一个热切的笑，走向女人：“白夫人，外面这么晒，不如进去喝点冰镇的咖啡饮料？”
    白澜觑了洛颜一眼，挤出一个懒散的笑回应她，随后又转头看向江面。
    有些惆怅：“当年我离开海城，就是坐的船。普通游轮，客舱里又挤又闷，我晕船晕了一路，吐了一路，那种感觉，现在都还记得。哎呀，没想到，这都过去许多年了，也不知道，这次回来，能不能找到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