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张洪大异寻常的凶狠急色模样,文樱心里一片黯然。月上东山,比昨晚那弯要饱满些,就像孕妇的腰身,慢慢发胖,看来又是一个月十五将近。
记得他们进山的时候也正是月残,转眼间十多天就过去了,这十多天地狱的日子比一个世纪还漫长,无时无刻不在羞辱恐惧和痛苦中捱过。
过去那个高傲艳丽、集千骄百宠如一身的白天鹅,是怎样沦落成了毫无羞耻地整日赤身裸体、任凭丑恶的男人奸淫骑驭、周身散发着恶心精液气味的性奴的呢?她不敢想,害怕想,她只有恨,恨自己更甚过恨那个魔鬼般的男人。
她恨她不能像欣莲那样刚烈,干脆玉石俱焚,总是在反抗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张洪用暴力强行折服,反而招至更大的羞辱。
恨自己在强奸自己的男人面前强颜欢笑,自甘下贱,就连过去最为自傲的身材姿色也成了恨的靶子,要丑陋一些就不会让色魔如附骨之蛆了,每一念及就悔恨得想自残,或者就是死还不能赎回清白。
“妈妈,女儿今生再无颜见您了。”文樱痴痴望着栅栏外的月色,没有泪,只有血,淌流在已遭凌迟的心里。一只手迟疑地搭到她的秀肩上。“滚开。”
她冷冷地说。那只手像触电一般弹了起来,她不用回头去看手的主人,只从他结结巴巴的声音就可想而知其狼狈了。
“对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以为你,需要,需要安慰”其实那两个字一冲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张忠禹是个好男孩,也是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信赖的好朋友,在许多人都嘲笑他的土气的时候,是她通过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他包裹在朴实外衣下面的忠诚和灵气,并由此成了朋友。
后来还介绍给了最贴心的女友欧阳惠,让他们成了一对跌破所有人眼镜的情侣。再后来的发展却超出了她自己的意料,在文樱的生日party中,酒醉的张忠禹坦露了掩藏至深的心声,他的最爱竟是一直充当监护人角色的文樱。
对张忠禹的表白,文樱非常震惊,立即的反应是给了他重重一巴掌,她不能容忍任何伤害欧阳惠的行为,张忠禹也永远不是她爱恋的类型,可是不知为什么她也从来不讨厌过这个男生。
所幸当时欧阳惠并未在身边,纯洁的她也未察觉此后两人的异样,直至今日众人的际遇发生了如此难以想像的变化洞内又沉闷下来。张忠禹望着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玉人的背影,眼光中充满了负疚和爱怜。
月色挤过狭缝,用神秘的银光给文樱的上身勾画出一副绝美的轮廓,无论怎样抑制,也无论她们如何遮掩,女人那充满诱惑的肉体总是能令他不自觉地升腾起热念,身体也会出现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反应。
可是,他面对的是两个被暴力征服的女人,天知道这柔美如柳的身子上曾经承载过怎样狂暴的摧残呢?一念及此,他就心痛如绞,为自己可耻的生理反应,也为不能像真正的男人一样去庇护他心爱的女人。
于是,时间就在充满自怜自责的氛围中悄悄流逝了,张忠禹突然低声唱起歌来:“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妹在深山,妹像月亮云里走,云里走,山下小河淌水清又亮”
优美动人的旋律伴随着低沉浑厚的男声在文樱的耳边萦绕,听得她心尖儿直颤。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山里情歌,曾经打趣说,谁把这首歌唱得最好她就嫁给谁。
她的眼前彷佛看到了那个快乐无忧的自己,在同样春夜撩人的时刻,拖着欧阳惠一起静静在聍听张忠禹怀抱吉它深情的弹唱,彷佛看到了那个深情款款的自己,在校园后面的小山丘上枕着方玮的腿一起看流星雨
娇躯颤抖得厉害,像秋风中瑟瑟的树叶。文樱侧过脸,已是泪流满面。“抱着我。”她啜泣道。张忠禹轻轻地搂住她,就像抱着一尊名贵的瓷器,小心呵护,对大胆泼辣的文樱,他素来是爱中有畏,只有此时才完完全全地感受到怀中这个彻底崩溃、不停哭泣的女子不为人知的脆弱。
也许只有在如此特殊的情况下她才会作出软弱的表示,这是他做梦都想等到的时刻,也是他做梦也不愿等到的时刻。
“原谅我,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文樱止住啜泣,脸依然深埋在他怀中,幽幽地说。“不,是我不好,我不该”
“别说了。”文樱直起腰来,抹去了残留的泪水,双手叉住短发仰脸向后梳去,这个姿态既便在昏暗的光线中也显现得出优美至极,柔声道:“我美吗?”张忠禹一时难以适应她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由衷赞道:“美,像仙女一样美。”“我要是丑就好了。”
文樱苦涩地笑道。张忠禹无言以对,只有默默地握紧她纤细的双手,试图向她已僵死冰冻的心灵传递出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热量。
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目瞪口呆,文樱突然抽回了手,拉起t恤下摆往上罩去,顷刻间一具热力迫人、玲珑毕见的女体如同梦境一般地坦现在他的眼前。
文樱的裸体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可每次都强迫自己扭开头不敢亵渎心中的女神,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面对面肌肤相亲过。他受惊地侧过脸,呼吸困难“你,我”“我要死了。”
文樱平静地说,平静下面又透出无边的凄凉“反正已是残花败柳,也许这是我在死前为爱我的人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不是吴昊那种卑鄙小人。我爱你,也尊重你,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最高贵贞洁的。”文樱心头第一次荡漾起感动的波纹,她拿起张忠禹的手,紧紧地压到自己柔软的胸乳上:“看着我。”
张忠禹一阵眩晕,欧阳惠和他在张洪的暴力逼迫下吹萧时的感觉也没有此时强烈,那时留给他的只有慌乱和屈辱。女人最隐私的身体,而且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的身体,就像一汪清泉水在他慌乱的手掌下流动。
在这种幸福的感觉支持下,他终于能直视住文樱深邃的眸子,不需要说什么了,他已读懂女人所有的痛苦、牺牲和欲望,任何语言都是那么苍白虚伪。
也许这是我在死前为爱我的人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他们都是没有明天的人,也许只有爱才能彼此慰藉一下两颗破碎的心灵。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张忠禹的眼眶中无法抑制地坠落下来,他一把将文樱搂在怀里,用尽所有的气力疯狂地吻着,两条舌头纠缠着不愿有丝毫分开,所有的情和欲都在一刹那间全部释放,没有恶魔在一侧的狞笑,没有世俗道德的约束,甚至没有任何思想,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在狭小的地洞里回响。
两具苦经百劫的身体终于水到渠成地结合在一起。这是自踏入这个森林地狱的第一天起,文樱第一次发自真心地向异性敞开她所有女性的情怀。
再激越的乐曲也有谢幕的时候,在一种奇妙的心理驱使下,两人几乎同时攀到了快感的顶峰,生命的琼浆欢乐地翻涌,那片刻间飘至虚空的幸福感将使他们永世难以忘怀。
两具胴体不约而同地搂紧,尽情将每寸肌肤都贴紧在一起,保持着最后这个姿态良久良久,直至火一般的激情一层层地从身上消褪,夜风的寒意又一层层地掩回。“你能为我做一件事吗?”
文樱轻轻地说,气息如温暖的轻风拂过耳际。“你说。”“只要有一线生机,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先保护惠妹逃出去。”“你呢?”
“你以为老天会如此宽容我们吗?”文樱轻轻地挣开吴忠禹的拥抱,庄重地说:“你要给我一个承诺。”男孩凝视着文樱眸子中闪现的光芒,心头掠过不祥的预感,没来由地忽然想起欣莲濒死前恶毒的诅咒。
他已决意不将那最后可怖的一幕告诉女孩们,如果世间真有诅咒,那就由他自己一力承担吧。念及此,吴忠禹以同样凝重的语气起誓道:“好,我承诺你,哪怕抛弃生命。”
文樱欣然,却不知男孩心里的誓言却是:只要有一线可能,我都要誓死掩护你和欧阳惠逃出生天。
临近天明的时辰,欧阳惠送回来了,一动不动不知死活,模样非常凄惨,被那个疯狂的野兽撕咬得遍体鳞伤,无处不有淤肿和青痕。
更可怕的是她紧小的菊肛终于被极其粗暴地刺穿,厚厚的凝固的血浆已经淤满肛肠乃至整个下身,不难想像当时裂口处汹涌的程度。
张洪一直对柔弱的欧阳惠表现出足够的耐心,暴力的魔掌也很少伸向这个听话的羔羊,今天他终于忍不住撕掉了伪装,露出了狰狞面目,更可见得这个豺狼的穷途末路。“畜生啊!”怒不可偈的文樱冲着洞外怒吼。“惠妹还活着。”
张忠禹脱下上衣包起欧阳惠不忍目睹的身子,轻声说。不多时,欧阳惠醒转过来,尚未睁开眼睛,泪珠已挂满眼睑“好痛好痛。不要,求你了。”文樱搂住她冰凉如雪的身体,垂泪道:“没事了,是姐姐在这里。”
“姐姐。呜他说要全部杀死我们,我不想死啊!”“惠妹,你放心,姐姐一定带你逃出去。”说着话,眼睛却焦灼地看向吴忠禹。
欧阳惠勉强喝了两口水,觉得好过些了,忽忆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瞟见一旁关切的张忠禹又觉得难以启齿,便说:“姐姐,我和你说句悄悄话。”
文樱附耳过去,听得满面的讶色:“真的吗?”她要已是尴尬不已的张忠禹背过脸去,伸手摸到欧阳惠狼藉的下身,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两根手指从肿胀的阴洞中探进去,很快便拖出一小团绞在一起浸满淫水的铁丝。
“那禽兽只顾着欺负我,决想不到我偷到了这根铁丝,也不知有没有用。”欧阳惠苍白的脸上飘起一丝红晕。
文樱递给张忠禹“你是摆弄机械的行家,你看有没有用?”张忠禹把铁丝扳直,抹去上面的水迹,想到它的来处不由得心神一荡,忙收拾绮念,试试硬度,说:“好像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