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勉为其难地道:“本来呢,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管,闲日子放着不过,总找心操呢!但看在你是我小弟弟的份上,我也不能不管了!”
他向周围看了看,现在四周黑咕隆咚,除了他的亲兵之外,并无外人在场,他便道:“现在辽东刚刚平定,必会有许多叛将想要害你,而你又无可靠亲信保护,所以为兄决定派几个信得过的人给你当侍卫,你看如何啊?”
高建武心想:“我说不如何,好使吗?”他一脸的感激之色,还擦了把不存在的感恩之泪,道:“小弟多谢兄长,真是给兄长添麻烦了,等局势稳下来,小弟必会重重酬谢!”
李勒嗯了声,拍着他的肩膀道:“还真难为兄弟有心了,不过为兄的大都督府在敦煌,离这儿太远,如果兄弟日后想报答哥哥我呢,送礼的路途太远!这样吧,为兄我好人做到底,留些兵在辽东和辽南,这两个地方都归你管吧?是就好,如果再有叛乱呢,就让他们替你平叛,要是你想哥哥我了呢,比如说我过生日啊什么的,要送些礼物给我,那么就让他们押礼物回西域,也省着你再派人手了!怎么样,为兄我对你好吧!”
高建武大感为难,要是李勒派兵在此,那他岂不是成了傀儡,实事上就等于把整个辽东和辽南一起拱手给了李勒!他道:“兄长是为我好,可这么大的事,我得禀报皇上才行啊!”“这是咱们兄弟两个的小秘密。就不劳烦皇上知道了!皇上没离开辽东之前呢。我地手下不穿军装,等皇上走了再穿,替你守护国土。保卫你地安全!”
李勒重重地拍了下高建武的后背,道:“兄弟你也知道,现在局势混乱,有不少飞檐走壁的恶贼,专门搞暗杀,不管兄弟你躲在什么地方。都能把你抓出来给杀了,要是没有我地精兵保护,你必会遇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为兄不得伤心死!”
高建武脸色苍白,看向周围的安西兵将,心想:“要是我对皇帝多嘴,怕是永远就张不开嘴了吧?”他无能为力,只好认命!
见他点头。李勒脸上露出笑容,亲自送他回营,一路上不停地说:“哥们见面一人一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咱们哥俩比亲兄弟还亲。你有啥难处,尽管跟哥哥说,不要客气!”
送回高建武,李勒回了自己营中,立即招来将领,准备要对付李世民!
安西将领们进了他地中军大帐,李勒先把敲李渊和高建武的事说了一遍,交待苏定方杜如晦去办,然后便说起了李世民!
李勒道:“李世民这个人不简单,虽然年纪不大,可心思却缜密,而且有太原一郡做大本营,以后前途不见得会小了!”
刘弘基笑道:“大人言重了,李世民哪称得上心思缜密,他冒个功劳都冒不好,大人只略施小计就差点把他凌迟了,属下觉得倒是无需重视这种人!”
徐世绩也道:“不错,如果说太原李家对咱们有威胁的话,也该注意那个世子才对,李世民不过是个老二,有什么好难对付的,他连个公爵都当不上!”
李勒嘿嘿干笑了两声:“我可也不是公爵,而且看起来也不见得能继承许国公这个爵位,难道我就不是人物了!”
“李世民哪能跟大人比呢,太高看他了!”将军们一起笑道,都大不以为然,对于他们来讲,李世民实在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无需花费太多心思去对付!
李勒道:“我让李建成入咱们军中,主要是想控制住李渊,必竟只要他活着,李世民就冒不了头,李建成也是个人物,只不过行动慢点罢了,这点不如李世民!”
苏定方听李勒一个劲地说李世民须当重视,他皱眉道:“大人,那小子不过是个卑鄙小人罢了,而且也没什么大本事,大人如果怕他日后起妖蛾子,不如真接杀掉算了!”
李勒啪地一拍手,道:“说得好,我正有此意!今天听李渊说要送李世民回太原,以免皇帝再追究,我约莫着肯定是今晚走,不会等到天明,只要咱们堵在半路,将他给剁了,当可除日后强敌!”
徐世绩站起身,道:“这个简单,只要他离了大营,一切好办,我去做这事,杀他还不容易
接埋了,保证李渊想破头,也想不出他儿子去哪儿了
李勒摆手道:“事关重大,我亲自去办,你们也都跟着去吧,都要乔装,万一失手,也不能让他知道是谁要杀他,就算猜得出,也不能让他拿出证据来!”
看向裴元庆,他道:“元庆,咬金,你们两个对付李元霸,要小心些!”
裴元庆和程咬金点头答应,那李元霸的名头他们听说过,可惜不是威名,而是臭名,茶馆里的说书人只要提起李勒是如何在比武大会上取胜的,必会顺带着提起李元霸,说他如何如何废物,打不过李勒便跪地求饶,苦苦哀求,都是糗事,没一件好听地!
杜如晦道:“我们派个机灵点的斥候,去太原郡兵那里守着,如见到李世民出营,探得他走哪条路,咱们便去追杀!”李勒想了想,道:“过辽东河只有一条路,但咱们却不能在河这边杀他,必须要过河才行,过河后有两条大路,一是去平州的,一是去营州的!咱们先派人去把这两条路全都堵上,等他一过河,咱们再从后追杀,可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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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领点头称是,心中却不以为然,对付这么个小角色,用得着想得这么周全嘛!但见李勒郑重,也不好说别地,只能分头行事!
李渊的帐中。
李世民系好了腰间丝绦,看着李建成,道:“大哥,都怪小弟一时鲁莽,惹下了祸事,以至连累了大哥受苦!”
李建成摇头道:“自家兄弟,有了祸事自要共同承担,宇文牧州虽然凶残,但我和他并无过节,又没远离爹爹,谅他也不敢害我!”
李世民心想:“那倒也未必!”对大哥有所愧疚,可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走到李渊跟前,跪下磕了八个头,道:“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忧了!”
李渊长叹一声,摸着李世民地头发,道:“二郎啊,你放心回太原吧,这里的事自有爹爹挡着!皇上那里倒是好说,你官小职微,他也不会和你一个孩子较真,只是宇文牧州那里有些麻烦,此人贪得无厌,向我勒索了大批财物,破财免灾,给他就是!”李世民心里难过:“爹爹,那么多的金银军备,咱们怎么凑得齐啊!”李渊忽然笑了,道:“凑不齐也得凑,而且还要尽快给他送去!”
李建成一愣:“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爹爹,你不要为我担心,就算不给他财物,他也不敢害我!”说这话时,表情慨然,底气却不怎么足!
李世民却道:“爹爹是想让皇上也知道这件事?”从地上站起身来。
李渊哼了一声,道:“那恶徒阅历还是少了些,他要金银倒也罢了,可要生铁和盔甲做什么?如果让皇上知道了,看看到时会不会扒了他的皮,那桃李章可不光说的是咱们姓李的!”
李建成大喜:“原来爹爹是想反戈一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诬陷他一把,咱们可也是人证物证俱在啊,沿途的各州郡”
“好了,此事心里明白就好,不要说出来!”李渊摆了摆手,道:“二郎,事不宜迟,你快些走吧,莫要等到天亮!”
李世民和李元霸一起道:“爹爹,大哥,保重!”兄弟二人出了大帐,带上罗成等人,向西赶去!
李渊站在帐口,望着儿子们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回头看向大儿子,又叹了口气。心道:“我李家,还真是多灾多难啊!”一名斥候进了李勒的大帐,道:“大人,李世民出营了,算上他一共八十九人,没有带备用马匹,估计是要取道营州!”营州离得较近,在那里换马就可以。
李勒站起身,道:“徐世绩!”
“在!”
“备好弓箭,手可别哆嗦!”
徐世绩笑道:“我放箭,手还真没哆嗦过!”
一行人出了大帐,人人换上了黑色衣服,以黑布蒙面,外面等着三百名同样装束的安西兵,弓弩齐备,用的是制式横刀,而非安西兵惯用的弯刀!
李勒翻身上马,把手一挥,兵将们跟在他的身后,向辽东河驰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