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那多罗刚刚出殿,殿门自然没有上闩,而且里面的也万想不到,会有隋军勇士敢单枪匹马的冲进宫来!
李勒将阿史那多罗直接贯了出去,由于小白龙冲得太猛,他力道使得又大,梅花枪也跟着脱手飞出,和阿史那多罗一起撞到了殿门上!
就听轰的一声大响,殿门被撞开,阿史那多罗的尸体,直接飞到了殿内的地毯上,哼也没哼一声,就去见了阿史那家族的列祖列宗!
殿内的女奴们齐声惊呼,四散奔逃,只有王妃一人站在当地,她被吓得傻了,竟然忘记要逃,手里还捧着那个大大的木盒!
李勒冲进殿来,顺手拔起梅花枪,反手刺死一名追来的突厥兵,马往前冲,想要寻找道路跑出殿去,他并不知道刚刚杀掉的这员突厥大将,就是且末王本人,只以为是个官职比较大的突厥将领而已,后面追兵一堆,他哪敢在殿里多待!
追来的突厥兵都是阿史那多罗的忠心侍卫,一见大王被捅死了,都大惊失色,举刀向李勒猛追过来!
小白龙跑了几步,来到王妃的跟前,王妃醒过神儿来,还以为李勒是来杀她的呢,急中生智,根据突厥人的习惯,战败者的妻子儿女,要由战胜者支配这一原则,她放声大叫道:“杀得好,杀得好,这老畜生我早就看不上他了,这位勇士,我愿意嫁给你,从此服侍在你身边!”
她用的是突厥语喊出来的,李勒自是听不懂,他又没打算杀眼前这个胖胖的中年贵妇。纵马从她身边掠过,从后门逃了出去!
那些突厥兵却听得大怒,举刀杀来,叫道:“该死地臭女人,竟敢背叛大王!”阿史那多罗一死。王妃自然也就不再是王妃了,她竟然对杀死大王的仇人献媚,这还了得,绝不能容这种女人活在世上!
突厥兵乱刀齐下,将王妃砍死,王妃至死也没松开那个大木盒!
正要接着追赶李勒,忽然殿外传来喊杀声,一大群安西兵冲了进来,见到殿内的突厥兵。安西兵欢喜异常,个个大叫着:“羊。羊!”
顷刻之间,殿内刀光剑影,打成一片,突厥兵虽然都是精兵。可人数太少,被安西兵一顿狂砍乱杀,眨眼功夫便被砍倒了一大半,鲜血将殿内华丽的地毯,染成了紫色。安西兵挥刀割去他们的头颅,每一个头颅都代表着一笔财富。自是没有人肯放过。乱割之下。竟连阿史那多罗地脑袋,也被人割了去。不知挂到了谁的马前。
克普早就杀得红了眼,他马前已经挂了八颗人头,他不知超过六颗以后该如何受赏,但多杀敌人总是对的,人头越多,功劳越大!
打马奔到王妃的尸体前,心头不快,怎么是个女人,如果是个男人,而且还有一口气没死,自己只需补上一刀,岂不是又多了一颗首级!见这名贵妇死去了,怀里还紧紧抱着个大木盒,想必是什么贵重物品,如果献给大都督,说不定能多得几只羊呢!
跳下马,将大木盒抱起来,觉得这么个抱法没法杀敌了,连打开两层木盒,见里面是个包裹,心中欢喜,包得这么严实,肯定是好东西,拿给大都督准能得赏,将包裹和那一大串的脑袋系到一起,又打马出殿,去寻李勒!
李勒跑到寝宫后殿,这里平常是不让侍卫们来的,阿史那多罗虽然不是汉人,可汉人关于后宫的规矩,却是知道那么一点半点,他的王妃长得那么肥嫩可口,自是不充许别的男人来碰!
后宫里地女奴们见他骑马闯进,又是大声惊叫,便向后面的花园里跑。李勒叫道:“莫慌莫慌,我不杀你们!”
女奴中也有汉人,见他是大隋地军官,早想过来相认,可却又不敢,试探着问道:“你认识冠军侯吗?”
李勒道:“认识认识!你们知道不知道哪个地方能让我躲一躲?”
一个女奴指向外面的大花园,叫道:“花园里有个水池,将军可以进去躲一躲!”
李勒冲到水池边,见这个大水池周围全是花草,又有石阶,可能平常也用来当做澡池,说不定且末王还经常在这里面游泳,心想:“真是好享受啊!”翻身下马,跳进水池,躲避追兵!
女奴们见他进了池子,一起脱了衣服,跳到水池里团团围住,替他遮挡!
这时一名突厥兵也逃了进来,他慌不择路,跑到了花园里,刚一进来,女奴们便齐声惊叫,一起指着他叫道:“胆敢偷看我们洗澡,不怕大王的鞭子吗?”
突厥兵一愣之下,登时停住脚步,忽然想到大王已经死了,他还用得着怕偷看女奴洗澡受罚吗,直接光明正大的看就行了!正要逃进花园,后面地安西兵已然杀到,好几个安西兵冲他举起了弯刀,叫道:“我的羊,我的羊!”
呼呼几刀,把突厥兵给剁成了好几块,一个安西兵抢先跳下马,割下突厥兵的脑袋,哈哈笑道:“还是归我了!”
苏定方随后跑了进来,他看到园子里的小白龙,问道:“大人呢,大人在哪里?”
就听那池子里一群裸女的后面,有人叫道:“我在这里!”李勒脱泥带水地从池子里爬了出来,心想:“早知救兵来得这么快,我跳什么池子啊!”苏定方啊了一声,两眼放光地道:“打扰大人了,大人真是好享受啊!”李勒笑道:“劳逸结合,劳逸结合嘛!”回头对女奴们说道:“当真感谢各位了,不过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吧,牺牲太大了些!”
克普奔到李勒面前,叫道:“大都督,我有好东西给你!”摸向腰间,嘟嘟囓囓地道:“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在这呢!”他把包裹捧到了李勒地面前,道:“这是从一个胖女人身上找出来地,好象很贵重地样子!”
李勒接过包裹,看了看大小。见包裹上还沾着血迹,道:“不会是谁地脑袋吧,这个你和苏将军请功就成了,倒是不必给我!”
身边一个女奴跑了过来,指着包裹道:“这是块可以雕刻玉玺地白玉,大王和王妃说起时,我偷偷听到的!”
李勒哦了一声,打开包裹,见里面果然是块美玉。心中赞叹,真是好东西啊!他指着克普道:“升他做旅率!”
克普大喜。他和汉人们在一起久了,也了解军中的官职,太大的虽然不知道,可旅率这个官却是晓得地。这相当于突厥的百夫长啊!
噗通给李勒跪下,行五体投地大礼,道:“多谢大都督,属下定不负大都督所望,此后做战必勇往直前,为您杀尽敌寇!”
李勒呵呵一笑。有功便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扶起克普!正想交待其他兵将几句,让他们快点肃清城中残敌。却见兵将们既不看自己,也不看美玉,都盯着自己身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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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回头,这才发现,原来身后的众女奴都只披了外衣,她们刚从水中出来,浑身水淋淋,外衣被水打湿,曲线优美,当真是秀色可餐!
李勒嗯了一声,摇头道:“还不快快去肃清敌人,在这里多看什么,也想跳进池子里洗个澡吗?”
克普却目不斜视,听李勒下令,当即大声道:“属下遵命!”回身跳上战马,出去厮杀。
李勒也拉过小白龙,翻身上马,冲兵将们笑道:“窈窕淑女,尔等好,水池之边,目不转睛!有本事多杀敌人,得到奖赏,赶着牛羊来求婚,光站着流口水,有个屁用,池子里又不缺水!”
兵将们这才恋恋不舍地跳上战马,离了花园,接着抡刀舞枪地一顿大杀,直把王宫里所有的男人一起砍死,什么王子王孙的一个没剩,全割了脑袋换牲口了!
且末城位于交通要道,又出产玉石,加上阿史那多罗敛财有道,所以在富有程度上远远超过善城,城内各族百姓超过五万,也比善要多,其中手工业尤其发达,各地商旅也有不少,战事一起,商旅们便都被困在了城中,无法离去!
城中突厥兵倒是不多,安西军一路肃清,又加汉人百姓指点,未到天明时分便杀得差不多了。李勒下令,全城四门紧闭,他已得知城外还有一部份突厥兵,人数虽然不多,但如要在关键时刻,给自己找点麻烦,也是让人不爽!
一上午的时间,大部份用来安民出告,宣布解放奴隶等等,尽量使城中各族百姓不要慌乱,安西军收复国土,只诛首恶,并不祸害普通百姓。
李勒忙乎了一通,早已疲惫不堪,可城外的突厥兵没有来夺城,倒也出乎意料,派出斥候打探之后才知道,那些突厥兵一得知且末失守,当即便跑回来过,见城头已由安西兵接管,便知夺也没用,并不白费力气,已然向西逃走了!
李勒这才放下心来,再次派出斥候,去接应徐世绩的大军。
在城头巡视了一圈,李勒下城返回王宫,打算休息一下,他可没有安西兵那么好地身子骨,到现在还兢兢业业地满城抓突厥兵,忙着割脑袋。连日来的劳累,让他只想睡一个好觉!
路过一条巷子,一股臭气扑鼻而来,也不知这巷子里都有些什么?他问道:“这是什么味儿,怎地如此难闻?”
克普一直陪在他地身边,回道:“是硝制羊皮的味道,大批硝制,味道自是浓些。大都督闻不惯,那要不要我进去让他们停止硝制?”
李勒摇头笑道:“难闻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怎可断了别人的生计。”打马向前,见街道两旁有不少行商,都带着骆驼,驮着大箱小箱,似乎想出城去!
李勒叫过窦建德,道:“老窦,民政方面你拿手些,去安抚一下商人,让他们在城里再住几天,先不要放他们出城。”
窦建德点头道:“晓得,晓得。行商们害怕战争,倒也正常,但想这时候出城,那却是万万不可地!”
李勒回了王宫,脱去盔甲,安心休息,忠心耿耿的克普在殿内扶刀守护!
且末往西三百余里。
一辆由上百头公牛拉着的巨大,而且极为华丽的毡车中,坐着西突厥可汗射匮,射匮头戴乌羽王冠,身上穿着白色王服,上绣金色野狼,三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光,他面色阴沉地坐在一张小几之后。
车内还有一名年迈地突厥大臣,弓着腰,正在和射匮说话。突厥大臣道:“可汗,虽然你地光辉好似天空地太阳,照耀着万里草原,可是在灌木下的阴影里,还是有许多低贱地土鼠不愿得到你的温暖,时刻想着反叛。”
“乞必失,你说的可是多罗那只土鼠?”射匮问道。
乞必失忙摇头道:“不,多罗哪算得上土鼠,他只能算是一条恶心的蚯蚓。老臣说的是莫泰,他私底下和其他几个首领串通,用汉人的话讲就是眉来眼去,常常讲可汗的坏话,可以断定他们有不臣之心!”
射匮哼了一声,道:“所以这次我才要带着他们一起东来,集我突厥二十万大军攻打玉门关,到时让莫泰他们去打头阵,既可消耗他们的实力,又可以吓住中原蛮子,隋军新败,关内防守必会有所削弱,说不定咱们能打下甘州和肃州,那时中原的财物子女,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乞必失道:“天上的苍鹰目光锐利,但却也比不上可汗的万一,可汗一眼就看出了莫泰的反意,还想出了应对之法,实让老臣钦佩!”顿了顿,又道:“不如先让莫泰去攻打那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冠军侯,先损掉一部份实力如何?”
射匮笑道:“听说那个冠军侯是大隋第一武将,战无不胜,前段时间竟夺了善,倒也满厉害的。”
乞必失道:“第一武将又能如何,他们汉人只会吹牛,什么战无不胜,可能是指他打女人都打不胜吧!”
听乞必失歪解汉人成语,射匮不但不笑,反而哼了一声,砰地一拍小几,道:“我的祖母是汉人,母亲也是汉人。乞必失,你说话要注意些!”
乞必失情知失言,忙磕头道:“是臣说错了话,请可汗责罚!”
“你只要说是汉人的男人只会吹牛就可以了!”射匮道。
乞必失道:“是是,是汉人的男人只会吹牛!”心中却大是不满,我再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你竟然说向我拍桌子就拍桌子,难怪莫泰他们不服你,造你的反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