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商量好招兵事宜,立即行动,由刘弘基出马,在前李勒等人在后面为他声援!=。具体值多少钱,要看到底有多漂亮了,强壮的青年奴隶次之,至于老弱的奴隶基本上也就不值什么钱了,都被当作累赘看待!
如果李勒下令,让青壮奴隶入行伍,跟着他去打仗,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但奴隶们就算跟着去了,也不见会真心跟着他,必竟李勒要打得是突厥人,奴隶就算对突厥贵族恨之入骨,可终究是一族的,没准什么时候被人一鼓动,就阵前哗变了。李勒带着他们,等于带着定时炸弹,危险得很。
所以安西军将领们一致认为,还是以诱惑为主,实在招不够人数,再以武力逼迫之!
准备了两天,等城里城外的情况完全稳定下来,刘弘基便开使招兵!在善城外的一块大空地上,招来所有的汉人百姓和突厥奴隶,男女老幼都叫来了!?了,所以现在到底有多少汉人,只能从来到城外的百姓数量上估算,包括老弱妇孺,约莫有一万三四的样,突厥兵主要的组成部份是平民,要么被抓,要么逃跑,现在被招集来的,只是牧奴,算上家属,差不多有五六千!
可能是阿史那吉吉的统治很残酷,所以善的人口数量比敦煌要少得多,以这种人口基数来讲,顶多能招到二千多人。因为必竟要留下足够的人放马牧羊,老百姓也得吃饭啊!
李勒在城上坐着,看向下面地各族百姓,问道:“城里应该有一些商旅吧,如果他们要想参军。也可招进来的!”
苏定方摇头道:“商旅不多,突厥人和咱们的处事方式不同,虽然也做生意,但却不保护行商,以至于不少商人都不来这儿了。咱们接手善后,如能对行商的安全进行保护,估计丝绸之路还有重新繁盛的一天!”
李勒笑道:“那是肯定地!”心想:“光靠抽过路费不成,如果能在三座城池之间设制一些兵站,沿途保护行商。那么就算让商人们交点儿保护费,想来他们也是愿意的。不但可以增加税收,还会鼓励更多的行商来往西域和中原。丝绸之路可是大大的财路啊,应当先养路,再抽税。而不是一味的狠敲商人,弄得人家都不来了!”
城下。
刘弘基站在一座高高的土台上,身边跟着一名突厥通译,他大声道:“人,生来自由,这是冠军侯赐与你们的权利!”
李勒在城上点了点头。解放奴隶嘛。就得来点新鲜词儿。要不怎么唬弄人啊!这句话是他昨天教给刘弘基的。
“可是,万恶的阿史那吉吉。剥夺了你们地自由,占有你们的牛羊,欺凌你们地妻儿!所以,我抚兵郎将刘弘基,在这里代表大隋,代表冠军侯,代表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你们,处决万恶的阿史那吉吉!”
手一招,安西兵把阿史那吉吉押了上来,仍旧是一丝不挂,这还不算,还用白纸给他做了顶尖尖的帽子,胸前挂着块牌子,上写“阿史那扒皮”!
刘弘基每说一句,那名通译就翻译一句,这样不但汉人百姓能听得懂,连突厥奴隶也听得懂!
汉人百姓们齐声欢呼,这几年他们可被阿史那吉吉给祸害苦了,从平民被变成了奴隶,饱受摧残,现如今本**队到来,还了他们自由,又要处死罪魁祸首,自是人人欢喜!
可突厥奴隶们地反应就差了许多,他们倒不是同情阿史那吉吉,没有哪个奴隶会同情奴隶主的,只是他们并不对获得自由有多大的兴趣。
奴隶的主要来源是战俘,这些奴隶本人或者父辈都是战败者,被抓来当了奴隶,就算是被放了,可他们身无财产,没有可以活命的牛羊,生活仍旧没有保障,如果靠借贷为生,还不出钱来,早晚还得再成为奴隶,所以他们对自由这种话,没有多大反应。
说到处死万恶的阿史那吉吉,他们就更没啥兴趣了,战败者要么做奴隶,要么被处死,这是草原上天经地义地事,又不是没见过,有啥好高兴地!
刘弘基清清了嗓子,转过话头,道:“不过砍他地脑袋倒也不急,等会再砍也不迟!现在我们释放第一批奴隶!”说着,又把手一招,安西兵带出一批女奴,就是以前伺候阿史那吉吉的那批,她们立了功,理应被释放,而且李勒还给了她们一些礼物,以供日后生活之需。
女奴们被带出来后,都茫然不知所措,也不敢走,回头看向城头地李勒。李勒站起身来,冲下面摆了摆手,那意思是:“走吧,走吧,去找你们的家人吧!”
徐世绩在旁直摇头,心想:“可惜了,这么多漂亮女人啊,大人还真舍得,我都替他心疼!”
女奴们慢慢走向人群,目光流动,找寻着亲人!
忽然,人群里挤出一条突厥大汉,叫道:“舍娃,舍娃!”向一名女奴跑去。
那女奴见了突厥大汉,哭叫着扑到他怀里,叫道:“克普,我终于见到你了!”显见他们曾是一对恋人,被阿史那吉吉硬生生拆散的。
两人抱头痛哭,哭了一会儿,又一齐向城头的李勒跪下,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衷心表示感谢。
其他女奴也找到了家人,可还有十几个却没了亲人,只能站在当地垂泪!
程咬金在旁边道:“原来突厥人也是有感情的啊,和咱们汉人一样!”
李勒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嘛!”
刘弘基又道:“没有了亲人,也不要伤心。天底下的好男人多的是,可着你们挑,谁要是敢瞧不起你们”刷地将腰间横刀抽出半
道:“有他地好看!”
那通译倒也尽忠职守,不但把话翻译出来。还学着刘弘基模样,把腰刀抽出半截,动作滑稽,引得女奴们破涕为笑。
刘弘基道:“打倒了阿史那吉吉这个恶贯满盈的王八蛋,分他的财物,乃是理所当然之事,现在安西大都督有令,汉人百姓每人可分得田地二十亩,无论男女。这里田地有的是,不怕不够分。就算不够分,大家可以多开垦嘛,开出来的也算是你地,我安西都督府三年之内不征农税。如果不愿种地,做什么行当都行,只要注册在案,也是三年不征税!”
汉人百姓们大喜过望,又是人人欢呼,他们当中只有少部份是农民。多数以手工业和从商为主。只是做了奴隶之后。都去放羊了,现在又可以重操旧业。自是人人高兴。
突厥奴隶见汉人百姓们这么高兴,心里也忍不住兴奋,猜着自己能得到什么。
刘弘基又道:“至于其他各族百姓,愿意种地的,也是如此办理,如愿牧羊的,每人四只母羊,一只公羊。剩下没被分走的牛羊,都督府雇用你们放牧,报酬就是管足吃喝!”
突厥奴隶们沉默了片刻,忽地发出欢呼,他们可以有私产了,这是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就是不知那个大都督会不会承兑诺言。
通译翻译完之后,刘弘基拿出一张羊皮纸,郑重其事地打开,道:“安西大都督现有征兵令在此!因为都督府还各位自由在先,所以此次征兵,以自愿为主!”
那通译侧过脸看了一眼羊皮纸,见上面什么也没写,忍不住一咧嘴,不敢说别的,只能刘弘基说什么,他翻译什么。
刘弘基对着空无一字的羊皮纸念道:“招兵分为两种,一种是守城兵,只招汉人,守卫善城,由都督府发给饷银。另一种是野战骑兵,招突厥及其他族百姓,无饷银,按战功受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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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了看百姓,见突厥人反应不是很热烈,他又道:“与敌交战时,杀敌一人,可获汉姓,杀敌两人可获汉名,杀敌三人可由上司代为取得表字,并登计入册,从此成为我大隋有户籍的百姓!”
其实这三条全是空头支票,安西军什么本钱也没出,反倒如果突厥奴隶立了战功,有了汉人姓名,就甭想回头了,其他部落的突厥人非把他们当仇人看不可,他们也只能跟着安西军走到底了,只要上了船,就别想下来。
刘弘基接着道:“杀敌第四人,抢得敌人地牛羊,可从中分得羊五十只!”价码嗖的就涨了上去,其实这就是变相在鼓励奴隶,一定要杀够四个人啊!
事实上这还是一个空头支票,因杀了四个敌人之后,他没说从都督府领羊,而是要从敌人那里抢,这就是等于鼓励抢劫了!
“杀敌第五人,可得羊一百五十只!”价码翻到三倍“杀敌第六人,可得羊五百只!”这次翻得更多。
刘弘基放下羊皮纸,道:“杀敌满六人,便可提升为伍长,从此有饷银,此后升赏与安西军本部人马相同!大家想想,只要杀六个敌人,就可以得到成群地羊,在你的羊圈里咩咩地叫个不停,还会生小羊,几年下来,你们得富成啥样?这还不算,还能有饷银拿,这钱是白得的呀,天底下上哪找这好事去?”
一个突厥老汉掰着手指算了半天,道:“那要是杀不够六个敌人,只杀到第三个,那不等于什么也得不到了?”
“阿爸,不是能得到大隋户籍呢吗,这么一来,就算是脸上有烙印,只要有了户籍,也没有人再能把咱们当奴隶看了,只要都督府一直在咱们善就成了!”他儿子道。
老汉点头道:“说得也是,就算以后都督府不在这里了,咱们跟着大都督走,估计他也不会不要咱们吧?”
他儿子叹气道:“希望都督府能天长地久地存在吧!”
刘弘基又说了其它几条,基本上就是鼓励多杀敌人,就能多得奖赏什么的!临末了,他最后道:“大都督有令,我敦煌、善、且末三城,永远不充许有奴隶出现,凡踏上我三城管辖范围之奴隶,从踏上土地那一刻起,自动获得自由之身,此令从即日起生效,永不更改,与安西都督府同休,请各位乡亲父老,互相转告!”
他随即命令安西兵把阿史那吉吉推入人群,叫道:“将阿史那扒皮交与各位乡亲处置,有冤地报冤,有仇的报仇啊!”阿史那吉吉一被推入人群,立时被愤怒的百姓包围,不管哪族的人,都扑上来扯咬,有的人硬从他身上咬下块肉来,呸呸吐上几口,扔在地上乱踩,有的人则抓着肉叫道:“狗呢,狗呢?”
百姓乱了好一阵子,竟把阿史那吉吉给活撕了!他们手上染了血,既痛快,又怕日后其他部落地人替阿史那吉吉报仇,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无比踊跃地报名参军,其中以突厥奴隶报得最欢,几乎是个男人就来报名,不少女奴竟也要报名,自称开得硬弓,抢得动弯刀!
招兵顺利之极,远超预期,除去老弱妇孺,几乎所有地突厥奴隶都来报名,刘弘基以必须留人放牧为名,挑捡之后,只留下一千突厥人。汉人部队也招足了两千多人,挑最强壮地补充进安西军,其余人只负责保卫善,因留下的部队无需离土作战,所以只要是强壮也就行了,倒无需完全脱产,算得上是半民半兵。
李勒望着下面新招地士兵,心想:“估计且末也能招到这么多吧,如能再弄到一千这样的士兵,凑足五千,让他们做职业军人,收复且末之后,也许我就可以向外扩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