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晃儿间,梁念叶都已经十五个月了,梁爱沙比她小一个月。大概是这小丫头天生就有语言天赋,并且还有那么多人哄,词汇量也丰富,所以说话相当之早,而且也极其连惯,平时就跟个小大人儿似的,说话一套一套的,典型哄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我也没什么事,刚才起来去在整个城市溜了一圈儿,看看工程进度。好家伙,这人多就是力量大,这七千多人的大军杀进了建筑工地,几乎是以二十倍的加快了工程进度啊。你看机场那边,仅仅就是一天的时间,居然把剩下的地面全都铺设好了,老天爷,这放在之前那点儿人手,不得干上两个月啊?难怪当初毛主席非要全华夏人敞开了生,虽然理念上有偏差,但从某个角度来讲,倒也不无道理了。”梁子恒抱着梁爱沙,啧啧地叹道,梁爱沙则伸着白胖的小手玩着他胸前戴着的一个证件——那也是朝阳特制的证件,梁子恒目前倒是身兼多职,又是管委会主任,又是工程总指挥,等等等等。
反正他每天要处理巨多繁杂的事务,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无论怎么忙,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两个孩子先开着车子兜一圈儿风再说,这已经都成了他雷打不动的习惯了。
两个小家伙倒也跟他真亲,每天到点儿准时醒,如果梁子恒要是有事情没来,他们就会闹着刘莎莎找大伯,刘莎莎现在都有些嫉妒这位子恒大哥了。
“大哥,如果没有你的话,恐怕我们真是忙不过来了。”梁辰望着这位曾经已经略有些发福现在却变得黑瘦精壮的大哥,握了握他的手,有些感叹地道。
“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个就没意思了。”梁子恒哈哈一笑,亲了亲梁爱沙的小脸,抽出手来拍了拍梁辰的肩膀说道。
“不过我真的觉得委屈大哥了,是我把你抓壮丁抓到这里来的。否则的话,你就算不在台湾待着,也大可以去欧美享清福,当你的老大,比现在这贪黑起早的挨大累要好得多了。”梁辰叹息着说道。
“那也不见得。其实黑拳这东西,我真是搞得有些腻味了,并且,在这一行干得时间越长,罪恶感就越深。大概也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原因吧,每当看到台上那些拳手满身是血被活活打死、一条鲜活的人命就那样逝去的时候,我就有些受不了,罪恶感就越深。越觉得自己变得冷漠,没有感情,活得虚妄,不再像个人。”梁子恒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声,转头凝视看了一会儿天上的云彩,才又转过头来望向了梁辰。
“不像现在,我每一天,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忙碌、很充实。并且,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有着巨大的意义,每做成一件事情,就比如拿这座城市来举例,每建成一栋高楼,或者是每安置好一户家庭,我都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存在感,连带地也好像在验证着自己的价值,更多的则是说不出来的骄傲和自豪,让我更有目标,也有着更充足的动力去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情。”梁子恒伸手指向了远处那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微笑说道。
“也正因为如此,好兄弟,其实我最想对你说的是一句,谢谢。因为你让我找到了这些,也让我发现了我骨子里真正的人性所在,说得直白点儿,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才适合我,更真实,不虚妄,更让我活得像个真正的人。”梁子恒说到这里,自己都有些好笑自己的用词了。
“哈哈,其实我更想说的是,如果大哥你再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的话,恐怕你就要变成一个哲学家了。”梁辰哈哈大笑道。
其实梁子恒说的意思他懂,并且也感同身受。在这里,与这些善良淳朴的人们相处得愈久,灵魂深处的人性光芒便会被擦拭得更亮,活得也更加本真,更加坦荡,更多从容。
有时候,梁辰恍然间都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上辈子就应该是这里的非洲土著一员,也曾经生活在这片广袤的大森林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好了,我们下去吧,那几个酋长已经把部族里所有的巫医都召集齐了,现在就在那边等着呢,说要给虞叔看看病。这不,我来请你来了。前几天事情太多,他们一直没有抽出功夫来,现在终于有时间了,他们便把巫医聚齐了。唉,说实在的,这些人,真是很淳朴的一群人,懂得知恩图报,懂得投桃报李。你诚心对他们一个好,他们便会诚心回报你十个好来。”梁子恒感叹地说道。
“是啊!”梁辰点着头同样感慨地回答道,抱着梁念叶往下走。
十五层楼其实很高,为了节省电钱,只预留了电梯通道,目前还并没有装电梯,两个人是抱着孩子走下去的。不过对他们这种习武之人来说,这还真不算什么。
下了楼,上了车子,两大两小向着虞叔那边赶了过去,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已经预留并正在建设的医疗区的一个临时医院内。
“梁辰,我们把部落里最出色的那些巫医全都请过来了,虽然他们没有沙玛的医术高明,但也算是出类拔萃了。现在就给那位长辈看看病?”卡思米罗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烟,看到梁辰走过来咧嘴立即站起来咧嘴笑道。
梁辰抬头一望,嗬,好家伙,足足将近三十人的巫师队伍,把这个不算太大的小院落都快挤满了。
“行,麻烦各位,挑五个医术最高明的,大家随我进来吧。”梁辰也没客气,他也知道,再跟这些恨不得把心都掏给自己的土著们客气,那就是看不起他们了。
带着一群巫医进了屋子,梁辰和梁子恒坐在旁边,有些紧张地看着几个巫医忙活着,给正处于深度昏迷之中的虞占元看病。
一群巫医看病的方式很特别,又是扒眼皮、看舌头,又是掐摁身体的某个部位,颇有些像中医,但又不算太像,反正就是一通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