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在这边忙活着,那边,刘莎莎已经将蓝雨恬请进了屋子里去,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下来,俱都是面带微笑,不过,心底下在想些什么,却是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了。
两大超级美女,一个妖娆,一个火辣,一个雍容,一个美艳,虽然从容貌气质上刘莎莎稍胜半筹,但在性感火辣上,蓝雨恬也略强半点。
单从卖相上看,两个人这一次倒是棋逢对手了。
刘莎莎在这边稳稳地坐着,捂着杯袅袅升起白雾的清菜,微笑望着蓝雨恬,一派的雍容华贵,虽然是平起平坐,可是直觉中,蓝雨恬却感觉到了一种高高在上般的沉重压力,在为刘莎莎这样质的转变而无比惊诧的同时,她同样心底下也很不爽。
要知道,当初刘莎莎在她面前,不过就是一个刚刚走上社会、青涩稚嫩的小丫头罢了,当初她完全是用一种俯视的眼光去不屑地看待这个女孩子的,认为她必定会被自己所打败,梁辰终究会属于自己的。
却没有想到,现在刘莎莎居然在两年的时间内摇身一变,变成了这样能给予她沉重压力的人物,并且,在她面前,自己就好像是当初那个平民刘莎莎,而刘莎莎莎才是真正的贵族一般。
这种悄然间转换的心理角色,实在让她不爽到了极点。
她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她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如果自己心理上怯战了,恐怕经此一役,她就在刘莎莎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再以后,她就会连半点机会都不会再有了。所以,她不能退缩,坚决不能退缩。
心下忿忿,不过脸上却在微笑,浅啜了一口清茶,她镇定了一下,重新拣拾了一下自己的信心,刚想说话,可是这个时候对面的刘莎莎却率先开口了。
“蓝大小姐,不知道您这一次来我们朝阳有何贵干呢?”说话间,俨然是朝阳的主宰一般,这一句话就把蓝雨恬堵在了那里,让蓝雨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镇定了一下,蓝雨恬才保持着微笑,不过笑容已经有些勉强起来,“我此次来朝阳,确实有事情,不过,这些事情要跟朝阳的主事人梁辰去说了。毕竟,这是公对公的事情,而且也涉及机密,所以,不宜对外人讲,莎莎姐,你说对么?”
她也是有意刺激刘莎莎一下,向她言明她还没有资格代表梁辰跟自己谈事情。
“外人?”刘莎莎轻挑了挑细眉,淡淡一笑,轻轻把玩儿着手里的杯子,不再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蓝雨恬,这一刻,蓝雨恬突然间有一种错觉,好像坐在她面前的不是刘莎莎,而是梁辰一般。
不得不说,现在的刘莎莎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淡然自信的气质,真的与梁辰越来越接近了。
“生活在朝阳基地的人,就都不是外人,全都有我们自己家里人。内与外,只是针对朝阳基地的内与外而言了。蓝大小姐,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况且,梁辰把接待你的任务交给了我,你说,内与外,是不是不言而喻了呢?”看了蓝雨恬半晌后,刘莎莎才微微一笑道,也噎得蓝雨恬狠狠地握了一下杯子,暗骂自己图一时嘴里痛快出了昏招,没来由地把自己倒是排挤出去了。
定了定神,轻哼了一声,不再接着这个话题而讨论,而是掠了掠头发,浅浅一笑,“姐姐演的那部清穿大戏,何处飞花,小妹我最近可是看了又看,很喜欢的呢。尤其是里面经典的对白,小主,那也是极好的呀,我现在也是极喜欢用的呢。啧啧,这部大戏在整个华夏现在都掀起了一股席卷全国的热潮,迷倒了无数少男少女。姐姐这一部戏就是一炮打红,现在据说无数导演都哭着喊着挥舞着支票本来找你拍戏呢。没想到,姐姐放着那种风光靓丽的生活不过,却甘于来到非洲这种贫穷落后的地方过这种苦日子,啧啧,这也是小妹我极不理解的呀。”蓝雨恬一笑说道,其实潜台词儿里就是讽刺刘莎莎不过就是一个戏子出身而已,与自己高贵的蓝家大小姐的身份又是哪里有半点可比性?
刘莎莎自然能听明白蓝雨恬的话,却也不动怒,只是微微一笑,只是悠悠一叹,“镁光灯前的纸醉金迷,万人追捧下的高高在上,银烛红酒畔的温情软语,种种的一切,其实又能怎样呢?蓝大小姐,你说,人这辈子活来活去,活的是为了什么呢?仅仅只为了过这样的生活吗?我觉得不应该是。只要能陪伴在心爱的身畔,能每天为他洗衣做饭,闲时看他逗儿娱妻,这就够了。再好的物质生活,其实也都敌不过一颗心底的寒凉与寂寞。所以,人活着,尤其是一个女人活着,只要能让心里不再孤单,让眠时不再孤寂,累时有爱人抚慰,伤时有老公呵护,怕时有我的英雄为我撑起一片天,这就足够了,还苛求什么呢?所以,无论怎样,现在的日子就是我想要的,我才是最幸福的。而蓝大小姐,你呢?你幸福吗?”刘莎莎放下了茶杯,轻俯过身去望着蓝雨恬,微笑问道。
“我……”蓝雨恬心弦一颤,一下就被刘莎莎给打击到了。的确,她忙来忙去,其实这几年就是在为梁辰忙活,就想拼了命地得到他的爱,可是她得到了吗?
一瞬间,她心下又是委屈又是苦涩,同时一种说不出的孤寂与害怕涌上了心头,好像突然间就像是掉进了一片无底的黑暗之中,她在黑暗中浮沉,空自徒劳地费尽全身的力量去抓住什么,却是什么都抓不到。
“妹妹,其实呢我是想说,人哪,想要活得踏实,就别整天净去想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为我们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幸福而去做真正的努力,这才是最实际的。否则的话,空自镜花水月、竹篮打水,到头来只是吹起了一个用来迷惑自己的七彩皂泡,这又有什么意思?这不是自己伤害自己吗?该争的时候一定要争,该退的时候就一定要退。不知进退,才是最愚蠢的了。”刘莎莎叹息说道,再次有意刺激了蓝雨恬一下。
蓝雨恬脸上豁然变色,这一次她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一下站了起来,按着桌子,死死地盯着刘莎莎,冷笑不停地笑,“姐姐,莫非你现在就活得踏实?活得一点也不愚蠢么?恐怕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