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对不可能,他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回到华夏来兴风作浪?”秋桐咬了咬牙,立即否定了这种自觉荒谬可笑的想法。
“不是他,又能是谁呢?难道真的是杨忠勇?可是记录不会有错,谁也不可能欺骗国安局特情处。”秋桐眯起了眼睛,转念一想,便想到了杨忠勇,可是随即又摇了摇头,“况且,杨忠勇的脾气是人尽皆知的,他是不可能亲自出手来救他外孙的。并且,如果他真的要出手的话,陈秉岳也不会如此低三下四地求我们了?难道,真的是他?”秋桐想到这里,心底开始突突地发毛起来,有一种大天白日见到鬼魂的感觉。
越想越是觉得心底下不安,思忖了半晌后,他拿起了电话,直接拨通了几个号码,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孙局长吗?我是秋桐。”他是在给j省国安局的局长孙远征打电话。孙远征也是秋系一脉的人,不过因为秋桐身处国安系统中的缘故,早已经被秋桐收于麾下,用于监视j省的一举一动,收集相关各方面的情报。
“秋处长?您好您好……”电话那边的人一怔,随后谄媚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热情得就跟见了八辈子老姑亲似的。
“孙局长,朝阳那边,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动向?”因为是自己的人,秋桐也没有客气,半句寒喧都免了,直截了当地问道。
电话那边的秋局长汗如雨下,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绕了半天圈儿子,也没有说出个子午卯酉来,秋桐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敲了敲桌子,“倒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上级领导拿起了态度,孙远征就不敢含糊了。“呃,是这样的,秋处长,您别生气,我也是正要给你打电话向您汇报这件事情的。就在两天前,朝阳的高层居然一夜之间全都神秘失踪了。”他艰难地说道。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早些向我报告?”秋桐一听之下心头登时涌起一阵不妙的感觉,豁地一下站了起来,怒吼道。
“这个,这个,您当时还在处理秋老将军的后事,一直很忙,所以就没给您打电话。并且,当时他们是分批次走的,而且省委的几个领导年前一直拉着我喝酒……”孙远征支支吾吾的说道,在电话那边满头大汗。
其实当时的情况是,朝阳的人确实走了,不过就在走的当天,已经得到了梁辰通知的吴泽秘密地向陈秉岳做了汇报,在陈秉岳的授意下,他这一系的几个省委领导开始拽着秋桐在j省的耳目,也就是这位孙远征局长轮番上阵地喝酒,喝完了上顿接着下顿,不把他喝迷糊了绝不罢休。
县官不如现管,无论如何,孙远征都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尤其还是省里领导请客吃饭,哪里敢不去?就这样,被接连灌了两天,也接连大醉了两天,今天酒才醒。而他的下属早已经得知了朝阳的情况,却苦于根本联系不上成天醉生梦死的孙局长,就这样一直拖延到了现在,直到今天早晨为止,孙远征还是头痛如炸,宿醉还未醒呢。如果不是秋桐的秘密电话,打死他他也不会接的。
那边的秋桐一听之下,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登时都要气炸肺了,不过还是强压着怒火,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既然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去了哪里了?”
“他们已经集体去了澳门了。”孙长征赶紧抹着满额的汗水在电话里小声地回答道。
“集体去了澳门?难道他们是要离境?”秋桐一怔,登时反应了过来。
“我已经给澳门那边打过电话,我们的人也紧急出动赶赴澳门,但搜遍了澳门,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好像,他们已经离境了。”孙远征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他们走了,他们的资产呢?就这么扔下了?马上给我去查封他们的帐户,是所有公司的帐户,包括他们所有的动产与不动产。”秋桐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妙了,不过还是强自镇定地下达命令道。
“我已经命人去做了,但所有的帐户帐面资金都已经转走,并且,他们所有的流动资产之前都已经抵押给了银行用来运作炒股了,炒股后的钱也被挪往了瑞行银行的帐户,我们根本查封不了。”孙远征欲哭无泪地说道。心底下暗骂,这帮朝阳的人真是黑啊,简直黑到家了,跟坚壁清野差不多少,简直就是不给鬼子留下一粒粮啊。
“那他们所有的残余资金加在一起还有多少?我问你的是帐面资金与没有入帐的资金。”秋桐急促地喘着粗气,已经憋到快要爆炸的程度了。
“还剩下二百五十块。”孙远征无可奈何地报出了这个数字,心底下气得直骂,“我靠你吗我靠你吗,这不是玩儿人么?二百五,二百五,这是成心耍我呢吧?”
当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秋桐眼前登时就是一黑,险些一下脑溢血过去栽倒在那里。合着朝阳人是来了个金蝉脱壳,集体卷钱大逃亡,最后留下这么一个数字来讥讽他,摆明了就是事先早有预谋的了。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即将马上出手要收拾他们的?
一腔邪火没地方发作,秋桐终于忍不住了,把气全撒在了孙远征的头上,“孙远征,你个王八蛋,你这个蠢货,我靠你吗,你坏了我的大事,大事!”秋桐破口大骂,骂得电话那边的孙远征脖子上青筋直跳,再好涵养的人被国骂上身的时候估计也会发飙的。不过,为了前程考虑,他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像个孙子一样低头任由秋桐在那里大骂不止。
“赶紧,给我搜集证据还有罪名,以危害国安安全罪以及叛逃罪,发布紧急通辑令,将朝阳逃离现场的核心骨干力量全部纳入通辑令之中。再联系当地特警部门,把所有朝阳的产业给我查封掉,把所有残余分子全都给我抓起来。”指天划地的大骂了一通后,秋桐心下的邪火稍泄,“啪”的一声摔了电话,坐在椅子,两眼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宛如痴呆了一般。
他就是想不通,朝阳人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合着自己搞了这么半天,累死累活的,结果就弄了这么一个结局收场?连他吗狗毛都没捞着,还惹了一大身的骚,这他吗是何苦来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