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色的光芒直刺入眼,就如同一柄利刃狠狠地剜着他的心。
他无法想像,自己重金聘请来的这支海外佣兵团,居然叛变了?
这可能吗?
梁辰,倒底是什么人?怎么能拥有这么可怕的通天手段和巨大能量?
“季盟主,你刚才嘲笑过我,说我的兵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呵呵,我觉得我现在有必要纠正你的看法和观点了。卡尔森,告诉你的这个雇主一个他现在恐怕不太愿意接受的事实吧。”梁辰微微一笑,向着身旁那个高大强壮的职业佣兵歪了歪头。
“是,辰哥。”那个叫做卡尔森的军人踏前一步,冷冷地凝视着季东波,“听清楚了,我,卡尔森,曾经最精锐的美国三角洲部队教官兼第十一组特别行动组指挥官,我的这些兄弟,都是曾经我的孩子,我亲手训练出来的精锐职业军人。因为半年前的一场惨败,我们这个组全员退役,创办了一个小型的佣兵公司。而导致半年前那场惨败的、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人,现在,就坐在你的面前,就是梁辰,辰哥。
当时虽然我们败了,但我们败得无怨无悔,败得心服口服,这样的人,这样的部队,才是当之愧的天神之师,当得上世界上最顶尖的精锐部队,我们不如他们太多太多,必须要服气。我和我的队员们曾经发过誓,如果真的有可能,我们真的希望能够跟随这样的指挥官纵横沙场,博血人生,那将是一件无比快意的事情。但因为我们败给了他们,实在没脸再见他们,所以,一直在犹豫,没敢来华夏找辰哥。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两天被你雇佣来,结果却是为了对付辰哥,我想,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必再说了。季东波,我必须要感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一个能跟随这样的军神博血天下的机会,所以,待会儿我会向辰哥求情,不要虐杀你,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卡尔森那涂满油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来,向着季东波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白牙,可是看在季东波的眼里却像是一排白色的刺刀,闪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哦,季盟主,我要补充的一点是,其实事先我并不知道这支佣兵部队是卡尔森的部队,等我的兄弟高羽来到这里并且无意中与卡尔森接上了头儿,我才知道了这件事情,说起来,这也是巧合了,或者也可以说,既是偶然,也是冥冥中的必然了。接下来的事儿,想必我不用说你也应该能明白了吧?”梁辰微微一笑,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张虞占元的手谕,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血迹,重新折起来,揣进了怀里。
“原来,我才是真正的自作聪明,我才是真正的傻瓜,从头到尾,都被你们如耍猴一般耍得团团转却不自知。”季东波惨笑了一声,不过随后眼中却是厉芒狂闪,豁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遥控器,狞笑着将手摁在了遥控器的按纽上,“好,很好,既然我的计划不能付诸实践,那就来吧,咱们就同归于尽吧。反正落在你们手里我也死定了,不如就拉着你们一起死,这样的话,黄泉路上我也不会寂寞。”季东波哈哈狂笑道。
“忘了告诉你们,这间别墅下面我早已经埋了烈性炸药,就是预防万一。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来吧,来吧,一起死吧!”季东波狂吼着,一闭眼睛,狠狠地摁下了那个遥控器的按纽。反正如果他落在梁辰的手里也是一个死字,甚至还会死得凄惨无比,还不如现在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了。
旁边的冷杀无法自制地狂吼了起来,原本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他无比狂喜,辰哥果然名不虚传,任何时候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一次同样也不例外,依旧算无遗策,不费吹灰之力便掌控了大局。
却没有想到,现在季东波居然狗急跳墙,摁下了炸药摁纽,当时他的眼前就是一黑,心道这一次算是真正的完了。只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胜利在望,辉煌的一切唾手可得,却没有想到在最后的关头还是要一命呜呼,他简直都要疯了。
不过,喊完之后他才发现,整间屋子里的人只有他一个人跟神经病似的在那里狂乱叫着,其他的人都用好笑的眼神望着他,而耳畔也根本没有炸药炸响的声音出现。
冷杀呆住了,张着嘴,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发傻,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那边的季东波则同样傻傻地站在那里,手摁着遥控器,翻来覆去地看,满眼不能置信的神色,按理说,遥控器按下去就会炸的,他曾经亲自检查过,怎么这么半天还没有炸呢?失灵了?
“季盟主,实在不好意思,为了保险起见,来到这里后,我曾经让卡尔森的人秘密检查过这里的一切,结果发现地下确实如你所说,很危险。为了保障我们大家的安全,卡尔森的人把所有的引线就全都拆了。”那边,高羽慢慢悠悠地打开了手铐,从沙发底下掏出了一把引线,在季东波眼前晃了几下,戏谑地一笑道。
“你,你,你们……”季东波盯着那一堆引线,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一刻,他真的绝望了。
这样的敌人智珠在胸,一切都算在前面,处处掣肘,处处让他吃瘪,现在甚至连让他自杀的权利都剥夺了,这仗还怎么打?自己又哪里是这种人的对手?时至今日,他终于发现了梁辰又哪里是什么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简直太可怕了,多智如妖,过勇似神,他终于明白,自己跟梁辰做对简直就是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就像是一只蚂蚁妄想跟大象比个头儿,这种绝望让他的一颗心都头顶直冷到了脚底,那不仅仅是信心的丧失,更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就算他以后还能活下去,恐怕也没有任何信心去做任何一件事情了。